“这银虎车是怎么回事?”
冉颂在将盘龙玉玺交给唐荣后,便瞧见两辆银虎车停止了行进,还有另外的两辆已经被塑风之力彻底击垮摧毁,成了一堆废银和断木。
“庄决明还没死么?大肃的援军越来越多,我和我的弟兄们已经快撑不住了。”唐荣刚才的话深深地印刻在他的脑海里。
冉颂心中打怵,不会云朗和宋关月那也出事了吧?
但此时的他也明白自己分身乏术,并不能去军械库帮助他们,当务之急还是要去支援只身前往语华阁的孙修远,因为在那还有活着的庄决明。
擒贼先擒王。
当他到达军械库时,发现孙修远与陈青站在一块,而他们面对的正是庄决明。
“陈青,你还活着!”冉颂见后大喜。
“抱歉,冉颂,我失手了。”陈青一脸愧疚的模样,但随即就振作起来,划开自己的脉搏,将血抽出化作两柄漆黑的匕首。
“想不到你们七星卫居然能掀起这么大的波浪,之前还真是小看你们了。”庄决明下巴高昂,蔑视着对面三人,“把朕在京城的皇宫毁成这幅模样,就拿各位的命相抵吧。”
“刚刚出逃的黑衣和尚应当是公治泰,他是为你去找逃跑的马车了吧?”孙修远反问道,“你大势已去,如今只不过在拖延时间。”
原来在冉颂到来之前,他就将庄决明的马匹敲死,马车敲碎,以断绝他们的后路。
“猴子的思维怎么敢妄加揣测帝王的想法,孙修远,朕让公治泰先走回避,怕他收了波及。现在他一走,我也能大展身手,正是在此置你们于死地,斩草除根的最好时机!”
“那么先吃我拼命将军一拳!”
冉颂急不可耐,率先冲上前去,挥出自己砂锅般大的拳头。
庄决明也唤起阴阳之力与其对拳。奈何蛮力不如化劲,冉颂的手臂在受到冲击后整根骨裂。
庄决明抓住间隙,又朝他身上的要害挥出数拳。赫然间,他的全身上下多出了数个骇人的血洞。
“冉颂,这一拳如何!”庄决明打得酣畅,情不自禁地喊道。
随后他勾起一拳,将冉颂两丈余高的身体打飞,最后坠落到了陈青的面前。
“那么现在,就是你和朕二人的单挑!”庄决明说到兴头上,直接将自己上身穿着的嵌文武双穗条的茶褐金衫撕开,摆好架势,还嚷嚷道,“这皇帝的衣襟真是不方便。来吧,孙修远,朕让你一分雷霆之力如何?”
“单挑?”
孙修远顿觉事端不对,连忙看向一旁的陈青,猝不及防的一幕在他的眼前发生,可当他想要阻止时已然来不及了。
此时的陈青竟然将剧毒的匕首插入了冉颂的脖颈!
“陈青!你在干什么!”
而陈青却漾开嘴角,发出了一阵陌生的声音:“既然是你和皇帝的单挑,我也就不打扰了。”
随后,他便跃上了屋檐,离开了语华阁。
孙修远拧眉看向冉颂,此时他身上的几个血洞已经因为陈青的剧毒而停止了自愈。
“你看哪呢?”庄决明厉声呵道。
他扬起胳膊,朝着孙修远的面门重重地砸下一拳。
孙修远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捶地踉跄后退。
他并未打算给孙修远喘息的时间,瞬间再接一肘击,将灵山猴打得头晕眼花,口吐鲜血。
孙修远立刻屏息,防止体内的灵气溢散。他想要舞起追风棍防御,却被庄决明的三头六臂按住拳脚。
原来,庄决明在前几日长进迅速,此刻的他已经能将自然之力和阴阳之力融会贯通。另外的两头四臂也变成了熊头、虎头和熊爪、虎爪,其威力和速度有增无减。
“箕!”
随着庄决明的高呼,一阵狂风将他的胡子、眉毛和头发吹得扬起。而在孙修远身上,风却如同刀子般从天降下,在他的身上劈出一道又一道殷红的伤口。在这种强大的压迫感下,他觉得呼吸都如此困难。
在如此密不透风的连招下,孙修远已然无力回天。
面对眼前的凶神恶煞,落败一词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这不是比武,也不是切磋,落败的结果便是死亡。而且但凡他死了,那么成千上万在他背后的百姓也会死。
真是不甘!
无数个拳头砸在他的胸口,就算如此,孙修远的内心依旧保持着念想,心怀着希望,他将喉咙口的鲜血吐出,灵气咽下。
可他终究还是倒下了。
疼痛伴随着庄决明的大笑,让他无比愤怒。
可那又如何?
为什么这个暴君能够坐拥整个神州!
孙修远望向身旁的冉颂,他的泪水已经被血液染红。
“我败了。”
冉颂并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地握住了孙修远的手掌。
如今的冉颂已经失去了再生能力,但仍然能够将孙修远的伤转移到自己的身上。
“冉颂!”孙修远大喊,在这个过程中,他发觉自己的伤口消失,呼吸也越来越顺畅。
原来冉颂不仅转移走了他的伤痛,还将自己的灵气也尽数传给了孙修远。
而他却只是微笑,直到断了最后一口气。
拼命将军此生受够了伤痛,最后也死于伤痛。
梅时狂醉与友还,往往高歌正满湖。且庄家军江沈沈,近辞心常转江湖。
——《七星拼命将军冉颂歌》
孙修远明白,在语华阁并没有时间留给他去悲伤。
他随即起身,将追风棍直指庄决明。
痛苦、凄怆、懊悔和决心在他的心中交织,而愤怒早已不值一提。
“现在,让我们决一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