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陈真有那么强,疾速御风,大量消耗后,还能打败你们?”
王献苦笑不已,他虽与王陈一母同胞,相互间竞争意味明显,但不得不承认,兄长的能力比自己强,无论个人能力,还是人格魅力,好像找不出哪一点超过王陈的地方。
御谢拓直摇头,无可奈何地道:
“我即使祭出玄龟天血的绝对防御,也挡不住他三剑。”
他说的是事实,天岳院十三把刀构成的防御不输他血脉天赋带来的防御,然而王陈一剑落下,剑光直透阵心那一幕尚令他心有余悸。
王张翻了个身,眼睛也没睁,喃喃道:
“反正我接不下他三剑。”
独孤抬起头,沉声道:
“我来。”
御谢拓叹了口气,道:
“也只能如此了。”
沈渐侧脸看向独孤。
可能大家都出身相对低微的缘故,他对这个年纪不大,模样却成熟稳重的少年印象极佳,虽然毫不起眼,身体中却保持着一颗永不服输,努力向上的大心脏。
丁冲在这方面和他很像。
“你擅长埋伏暗杀,阻拦王陈需要正面战斗,并不适合你。”
曹十三搓着手掌,中肯地说道:
“论战斗风格,最适合纠缠王陈的,其实是老谢,再其次就是我,不过,我们与王陈之间的差距实在有点大,所以这个人选还得仔细斟酌。”
御谢拓摇头道:
“你曹十三最适合以少敌多,正是我们快速淘汰对方有生力量的不二人选,若纠缠王陈的人手过多,便形不成合力,反倒容易被他们反包围来个一锅端。”
沈渐将喝空的酒壶扔进篝火,无数火星飘了起来。
“我来。”
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到他脸上,他的眼睛很亮,火光熊熊。
“你——”南梅初雪张大了嘴,好一会儿才合拢,“薛琪飞和玉官与他寸步不离,你真有把握在他们手上全身而退。”
沈渐看向独孤。
“我与独孤配合,一明一暗,我来拖住王陈,另外两个交独孤处理。”
独孤点点头,“若只有薛琪飞,解决他会很快,两个一起,那得看实际情况,最不济,也不会轻易折他们手上。”
曹十三看着他们,皮笑肉不笑道:
“你们是不是忘记了一个?”
沈渐笑道:
“陆玄机不会出手。”
“确定!”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他轻轻抚摸着膝上刀鞘,充满信心。
……
道殿上议论纷纷,各部各寺各司官员交头接耳。
一天一夜。
枫林院全军覆没,天周龙骧早早退场,此时也没出现道殿上;灵道院剩下曹十三一根独苗,长风院也一样;天岳院也僅有御谢拓和独孤;仙道院看起来不算差,除了沈渐等四人外,还有三人加入了天道院同盟队伍,真正实力保存最全的就剩玄道院,可惜一盘散沙,东躲西藏,根本拿不出反击之力。
水幕画面也主要关注着王陈。
正如御谢拓所料,天一亮,天道、南离两院全力出击,摧枯拉朽击破长风院残余,立马分成五队,王陈自己只带薛琪飞和陆玄机,人员全部分散安排进其余四队,每队八到九人,以王陈为中心,分别向四个方向搜索前行,每支队伍都保证有一个擅长观气望色的引路人,每支队伍都保证有一个神游中期领头。
“看来这个王陈很有能力嘛!”
“天道院星榜第一还能差。”
“关键是别人能让这么多人为他死心塌地,单这份本事,就很了不得。”
……
王陈的身份并未公开,但要说在座官员全不知情,那也是瞎扯蛋,不知情者有,知情而故作不知者才占主流。
但凡混官场的谁不梦想成为扶龙之臣,将来仕途坦荡不说,就那份天子恩宠,便是众臣趋之若鹜的荣誉。
温陵挑眉瞥向许真人,脸上似笑非笑。
“恭喜许真人,贵院这一届九院夺魁板上钉钉。”
“不到最后,谁都无法确认结果。”
许修静面不改色,平静地喝着杯中酒,他始终无法确认这光头和尚究竟是站哪一边。
周匹夫相当不以为然,大碗喝酒。
东柳静穆微笑着说道:
“周大将军好像对这个结果不太满意?”
周匹夫瓮声瓮气道:
“问道考究的是个人实力与战略战术的结合,合纵连横无可厚非,倘若以天然身份来获取优势,问道意义何存?是不是每届问道只需派个左右学员未来地位的人物,空口许诺,便能合纵诸子,稳拿第一?这种问道意义何在?”
东柳静穆马上别过脸,不想再与这莽夫做视线交流。
许修静反倒很认同,笑着说道:
“前九届可不这样。”
他这话的意思很明显,既彰显天道院无可比拟的优势,也暗指这届问道的确存在不公平的地方。
更让东柳静穆黑脸。
柳氏皇族统治仙朝大陆尚不足百年,当朝天子又鲜见过问政事,导致周氏坐大,附庸诸国以及七阀借机割据,他们正是想借九院问道这种影响力广泛的大考提振东山柳氏名望,从而利用民心民意,压过诸阀一头。
苦心孤诣安排的一场表演却给说得一文不值,这如何让他高兴得起来。
何况说话的,还是道宗之首,天师道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他又何尝想过,天师道虽然也想借天道院强势巩固天下道首地位,却不愿沦为帝党争斗工具,东山柳氏此举,实则已经触及道宗底线。
阙不再面沉如水,看都不想看被淘汰出局那些学员,却也无法以此训斥,毕竟九院问道名义上以个人战为主,联合谁,配合谁全凭己愿,法无明令则可行,仙道院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吞。
你还能指责学员道行有亏?
拉拢他们的,可是未来当朝太子,也正是出于这个原因,使阙不再对那些学员更加厌恶。
各大道宗与朝廷关系,本来就站在平等合作的基础上,既要利用朝廷扩大道宗影响力,也得防止朝廷一家独大,反过来压各宗一头,反之亦然。
这些学员的行为无疑触碰到了各宗底线。
七大门阀何尝不是同样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