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失去了名字,不是秦卫,但也不是韦安,只是这么一个生物。
他在一片黑暗中,进行彻底的品尝,吞食。
他在石头上,极有技巧地点燃那人的欲望,一点一点地堆积。
他对每一个细节响应和撩拨,把他的糖完全掌握在手里,能精确抚玩每一丝细节,并添砖加码进行更刺激的行为。
系统会恢复管理员的体力,但古文明的工程师希望这些科技造就的“神”更加像人,所以对这种消耗的恢复十分缓慢。
秦卫摸索出归陵恢复精力极限的那条线,在临界点进行极限地消磨。
深域系统的内部,时间几乎是静止的,秦卫在极为漫长的黑暗里,把那人的身体逼迫到了极限。
快感在不断向上堆积,没有喘息的机会,那些触手缠上来,接着上另一波更大强度摆弄。
归陵无意识地挣扎,但没法挣开,他也无法发出声音,除了另外一些很色情的声响,只能清楚听到自己的呻吟,带着无助和混乱,完全受制于人。
有两次归陵显然被他搞得毛了,他为了抽回手,毁掉了数根缠着的触手,甚至把天顶都融毁了,只为了躲避一下这持续加码的快感,但是没有用处。
新的触手接着缠上来,控制着那人的身体。
整个过程都没有声音,只有喘息和摩擦声。
秦卫让他毁掉自己系统的一部分,把手探入归陵的口腔,代替触手被他咬伤,他感觉这疼痛,带着被蛊惑般的迷恋紧紧抓着他。
他不介意受伤,他没有办法放开。
这力量宛如濒死者抓住浮木,秦卫感觉每一丝温度和悸动,他侵入那么深,只有这能让他在无尽的空虚与饥饿中感到真实,不会被湮没。那是整个如此无谓的人生,只因一些人随意摆弄毁掉的自我——
他不会完全没有意义的被熄灭,他仍拥有什么,是真实和有温度的。
最终归陵放弃了,没做更多的攻击,不过还是咬他咬得很厉害,是报复。
秦卫听着归陵鼻音里混乱的哭腔,最基本的防御动作都没法再做,感到黑暗的满足,没人让他这样过。
秦卫把握到模糊“神明”意识的那个极限。
在持续、漫长极端的敏感状态中,归陵再无法恢复基本的清醒,只剩下身体。
当秦卫放开束缚,那人不再会挣脱,只是在他的触碰下因快感而发抖,他也不再说话,不叫他的名字,不说“等一下”。
他的感知中只剩下自己,只有自己给予的一切。
秦卫放开一部分控制,开始下一步。
在这种时刻,归陵双眼微微张大,一片空白,只是纯粹本能地接受。
他带着生物本能的欲望与颤抖,没有任何遮掩地呈现在他面前,身体彻底被调动,因为秦卫的动作做出反应,没有防御,最细微的地方都完全展开。
秦卫——韦安——感到完全的满足,就在这里了,全交给他了,全攫取到了,他开始吃掉。
漆黑的祭坛上,有无数石碑在周围,盯着这过程。
这场面简直是什么特别猎奇色情恐怖片里的场面,是秦卫内心恐怖幻想的具像化,变成事实,而那人是其中的主角。
秦卫不知道自己和归陵在黑暗中呆了多久。
一个星期,还是更多?可能更多,“巢穴”里的时间非常缓慢,比外界常规时间慢了十倍以上。
后半场他换了个地点,打开了梧桐号,进入宅子的卧室,把归陵放在床上。
当来到这栋房子,他觉得自己又是韦安了,记忆在缓慢地回来,但他仍旧是他。
房间里也是黑暗,那人完全失了神,韦安爱抚他,他只会因为他的触碰双眼微微张大,身体颤抖,他把他的意志逼到极限,拉到了底,他只能停留在这里。
比起之前的性爱,他的堕落程度超过了人类的限度。
他离开了人类的身份,离开了那些现实和生物本能,只关注一件事。
归陵有些脱水,韦安小心地喂他喝了水,缓一缓,再继续。
他经历这么多事,终于得到了食物。
韦安的理智在这漫长的进食中,终于慢慢回到了身体。
他记起自己从秦家的逃离,在桃源死水般的生活。他遇到了归陵,在黑暗中找到了一条隐隐的路,来自一个文明逝去后虚幻的反光。可他走了上去,他没有别的路可走。
他找的希望,现在他做了这种事情。
韦安感到毛骨悚然,一种搞砸了的寒意,窗外天亮了起来,光洒进卧室。
他曾建造的这个世界明亮得这么正常,房间和院落缩小了一些,他看到床单、墙壁和地毯,外面是他曾经花了不少力气打造的花园,小鱼在外面,隐隐传来鸟鸣。
韦安转过头,看着床上的情况。
真是惨不忍睹。
韦安不知所措地照顾那个人,看到的东西简直让他完全僵硬了。
光像他曾经造这座屋子时一样明亮,但之前的一切并不会变成一个噩梦,带着疯狂的餍足停留在他的身体里。
韦安看着归陵在阳光中的样子,他旧日的那些东西变成了无法逃脱的黑暗现实,再一次回到他的生活中,把他再一次放逐到了绝境。
他想,他再也不会想看到我了。
他感到无法控制的冷意,这绝对不行,如果这样,我要不惜代价把他留在这里。
韦安盯着床上的人,思考了一系列留住他的方法——自己现在更强,他可以强迫把归陵留下来,力量对他这种人总是代表这种事。
他就这么放了一会儿空,决定去做饭。
他做饭时表情带着阴沉的杀气,他要营造一种更居家的氛围。
韦安清点剩余物资,做了丰富的早餐。
之前光线亮起,看到自己干的事以后,韦安几乎确定自己简直是会因为这不可原谅的行为永远失去那个人。但并非如此,归陵会清醒的时间不会比他晚太多。
因为之前的战斗,梧桐号的空间缩小了,因为还有少许污染未清除,韦安也未再扩张空间,而是把这间房子收拾了一下。
他把区域用帘子隔开,在不远处的开放式厨房做饭,专注听着归陵的动静。
归陵在大约半小时后醒来。
韦安背对他,不敢去看,无法想象对方是什么反应。
归陵张开眼睛后,在床上静止了好一会儿,失去了正常头脑的反应。接着他试图起身,但突然停下来,用沙哑的嗓音骂了句脏话。
韦安身体紧绷,盯着锅灶,又过了十几秒钟,归陵慢慢地坐起来。
韦安之前清理了一下归陵的身体,好像这能让他忘记自己身上发生过什么事似的,他还在床边放了睡袍,表现得十分体贴,归陵拿起来穿了。
归陵走到他身后,韦安仍旧不回头。
清晨的阳光下,他肩膀的线条拉得极紧,声音也压抑低沉,说道:“我做了早饭。”
他听到对方小心地拖过椅子坐下的声音。
韦安吸了口气,转过身,把食物放在桌上,看着归陵。
那人穿着件韦安准备好的黑色外袍,半死不活地坐在那里,把果汁拖过来。
韦安快速说道:“你不能抛弃我,我不会放你走的。”
他在餐桌对面坐下,直视他,视线平静而冰冷,打定了主意。
“现在我可以困住你了。”他说。
归陵试探了一下把放果汁的壶拿起来,抬头看他。
“我……”归陵说。
他停了一下,嗓子哑得很厉害,之前他甚至都叫不出来了。
“我嗓子疼,不想说话……”归陵说,“我得吃点东西,你煎蛋好了吗?”
韦安怔了一下,迅速回过头去处理煎蛋,差点糊了,不过效果还可以。
他把煎蛋放到归陵跟前,还帮他倒了果汁,往他前面推了推。对方开始吃,看上去的确是饿了。
并没有那种觉得他令人很失望的表情,因为他做的一切,他这种人活该一辈子待在黑暗里。
归陵吃了他做的早餐,在韦安为他俩造的这坐阳光明媚的宅子里,画面平静而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