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警?我就是警察,现在想找你询问一些事情。”周成晔故技重施道。
“你是警察?”谢雨雯倍感诧异,面色犹豫不决。
毕竟在心中已经给眼前这个“病恹恹”的男人打上了色狼的标签,所以想要仅凭一份证件立马改变这个念头还是比较困难的。
只见她谨慎的把右手伸进斜跨的包里,似乎在掏什么东西,同时她缓缓开口道,“你说你是警察有什么证据吗?”
“证件还不够吗?”周成晔又把刚刚前台写给自己的电话号拿了出来,直言道,“这是你们公司前台刚给我的,是你的电话吧?如果我要不是警察的话你觉得我能要到你的电话号吗?”
“电话?”谢雨雯皱着眉头接过纸条,嘴唇微动,读了一遍后将其折好自己揣进了包里,同时道,“你真是警察?”
她没有说这个号码对还是错,但从这个反应看来,应该是正确无疑了。尤其她此时的表情和语气,越发证明她逐渐相信了周成晔的警察身份。
这不是单纯,主要还是死胖子的证件太好用了,用来哄骗这些生活在大城市里没接触过太多法律的年轻人,易如反掌。
如果要是把他们换成巳门村老村长那种货色,恐怕再来百八十个的证件,都不会给周成晔面子。
除非把警官证换成手枪……
见计划顺利,周成晔挤出一抹自认为和善的笑容,“这里人多,你跟我出去谈。”
虽然相信了他的言论,但谢雨雯还是小心翼翼的把手机握在手里,谨慎地跟在他后面,一步一步的再次走出了公司。
……
除了大门顺着马路往东边拐进了一个相对来说行人少一点的地方,周成晔停住了脚步。
但还没等他开口,谢雨雯便主动道,“想问什么,快点吧。”
既然对方这么干脆利落,周成晔也懒得卖关子,直言道,“我想知道你认不认识这个人。”
既然是主动过来找人,那他必然有备而来的。他将手机递过去,屏幕上面是一个男人的画像。
谢雨雯盯着照片看了一会,摇头道,“不认识。”
“真的不认识吗?”
“不认识。”她依旧否认。
“那你知不知道……十天前,在我们区的民岗路发现了一具尸体?”
“不知道。”谢雨雯再次摇头。
“那我现在告诉你,那具尸体经过我们警方的鉴定,最后确认死者的身份,正是你们公司的一名员工。”
“我们公司?”谢雨雯颇为诧异,仔细想了想疑惑道,“是谁?”
周成晔一字一顿,嘴角勾动,缓缓道,“死者的名字叫……谢雨雯。”
“什么?!你在开玩笑吧?”听到最后三个字,少女叫出了声。
任谁忽然听到有人跟自己说“前几天死的那个人其实是你”,恐怕都会认为对方精神不正常,然后破口大骂两句,暗道一声“晦气”然后转身就走。
若不是站在她对面的人是一位警察,恐怕谢雨雯真的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了。
“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周成晔一边叙述着事情,一边观察着眼前的少女。
“那具女尸尸体保存完整,也没任何外伤,经过法医最终判断,应该是被饿死的。而且在我们多方调查下确定了死者的身份,她就是谢雨雯。”
“这,可,可是我……”
“可是你谢雨雯还活着,你是要说这句话吗?”
“……”
面对他的质疑,谢雨雯默不作声,低下了头。
“我们警方的调查不会有错,那么为什么会出现一具女尸和活着的人有着同样的身份背景,这件事情就很值得考究了,”周成晔迈起了碎步,绕着谢雨雯逛起了圈,
“只有两种可能性,
一:死的那个人不是真正的谢雨雯,有人故意伪造了关键性线索给警方造成了虚假信息。
二:死的那个人确实是谢雨雯,而你才是那个冒牌货。你冒认了谢雨雯的身份,在这座城市生活,又或者仅仅是借了个名字。”
听着他一步步分析,谢雨雯的脑袋埋得越来越深了,从周成晔的角度刚好可以观察到,她轻咬着嘴唇,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怎么样,你觉得哪个可能性大一点呢?”
沉默了许久,她终于抬起了头,眼角微红的盯着周成晔道,“你……不是警察对吧?”
“没错。”周成晔大方承认,“那么你呢?你是谢雨雯吗?”
“我……是谢雨雯。”
“嗯?”
都这种时候了还想抵赖吗?
没等他反驳,只见少女又开口道,“你刚刚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却落了一点。”
她接着周成晔刚刚数落出的两点接着道,“第三个可能性,那就是我和警方发现的那个死者都叫谢雨雯,同名同姓,却不同身份。”
“……”
轮到周成晔沉默了。
倒不是因为他被惊到了,而是想听对方把接下来的事情说完。
其实只要身份不同,那么这少女叫什么名字也就不是那么重要了。现如今他最在乎的,其实是眼前的这个谢雨雯,她来自于哪?
“我是一个月前来到的分都区,因为家在农村,我外出来打工,所以在哪里都会待一段时间,但又都待不长。”
“到了这个地方后,我本来只是想像以往一样找一份服务员之类的工作,可没想到突然间有一个人找上了我,她说可以推荐给我一份高薪的工作。”
“我当时很好奇,也很警惕,可在我一番询问后她压根没有提任何的要求,并且还帮我在碧天圆租下了一套房子。”
周成晔点燃了一根香烟,插嘴道,“于是乎你就住进了碧天圆,并且在现在这座化妆品公司任了职?”
“没错。”谢雨雯点头,“本来最开始我是不知道这里还有另外一个谢雨雯的存在的,直到当我搬进了新房子后,那个神秘人才告诉我,让我顶替一个和我同名同姓的人。对了……那个真的谢雨雯其实并不在这家公司工作。”
“我知道,我刚刚是随口说的。”周成晔笑了笑,“我现在只是好奇,你既没有代替她原本的工作,也没有代替她的生活,那么你所谓的顶替身份又是什么意思呢?目的又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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