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恩赐是——同步自己与他人的思想,同时读取他人的记忆——并且陷入短时间内的疯癫!”
艾米丽准确无误的宣读出教皇的恩赐,绘青发起的攻势打了个急刹,拐了个弯往青木袭来。
青木轻启唇,又一次宣读出了教皇的能力。
绘青如同牵线木偶,又朝着三个造物奔去。
“啊啊啊啊啊啊!!妈妈!!别打!!”琵琶大叫,“他,他的恩赐是同步思想读取记忆然后疯掉!!”
“同步思想读取记忆然后疯掉!”清姬快速宣读。
“同同步思,思想,读唔!”
可怜的络新妇因为不能好好控制自己的舌头,被绘青跳起身骑在身上,左勾拳,右勾拳,一拳一拳往面门砸去。
“妈,妈妈别,别打是、是我!我呜呜”络新妇叫喊着,还好绘青的身体没有选择打烂它的嘴,“读取记,唔呃!记忆!然后疯,疯呜呜!疯掉!”
绘青终于停下殴打,身体只是怔怔的站着,仿佛没了指令的木偶。
“干得好!”艾米丽夸道。
“干的好哈哈。”教皇缓缓爬起身,先是把身上的大衣脱下,紧接着跳下楼,又在坠落的过程里松开了抓着大衣的手。
“接住。”
教皇身上的力量不断往外散发着。
这是接住大衣的指令。然而楼下经过的路人却只得到了“接住东西”这一思想的同步。
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
好几个人,他们趋之若鹜的赶往研究院楼下,争先恐后的想要接住教皇。
“噗。”
安稳落地。
幸亏了地下这几个人肉垫子。虽然自己安全了,但身下这几位的情况可就不太乐观了。
教皇爬起身子,双腿瘫软,浑身散架一般一瘸一拐的远离大楼,同时再次使用恩赐。
“带我走。”
青木没来得及抓住逃跑的教皇——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想抓住教皇。
他不敢。
出现了意料之外的情况。
教皇好像不是原来那个教皇了——青木看得出来。他变得更偏执,更疯狂,更
他之前所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姐姐”?他叫绘青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他不是“人”。他已经不是人类了。如此轻易就能得出的结论。
难以置信。一瞬间——在教皇使用能力,读取三个造物的记忆后,他的人格瞬间般改变。
他叫绘青“姐姐”。他不,应该是“祂”。祂是神。
青木记得眷说过的每一句话。眷有一个弟弟——唯一的弟弟,由“邪恶”这个概念产生的神明。在眷不经意间逐渐吞噬,合并“爱”与“孕育”这两个概念,并且间接性杀死了“孕育”之神“源”——的同时,代表着邪恶的神也在侵略着代表“恶意”的神。
邪恶神——厉。是他夺走了教皇的身体。
“咳咳咳咳咳咳”绘青的身体终于回归,她倒在地上,剧烈咳嗽抽搐着。
“您没事吧?”青木冲上前为绘青拍背。
“杏子杏子咳咳咳杏,子”连话都说不利索,绘青还是强撑起身体指了指杏子。
杏子的头被埋在地里,身体一动不动。
“好姑娘。休息一下吧。”总是自诩为二十二人团老功臣的艾米丽和摩恩很像——倒不如说相像极了——她拍了拍身子,在刚刚的紧张里缓缓脱离后第一时间走到绘青身边。
艾米丽和摩恩一样,总是忍不住关心小辈——就算自己已经自身难保。
泪珠在浸湿了自己腿上的裤袜后才被察觉。绘青又哭了——虽然她并不想哭。她只感到内疚,自责,以及深深的自我怀疑。
也许我今天就不该出门。这样就不会杀死西木。也不会害大家陷入这种局面。
杏子一动不动。
如果不是我,杏子也不会死。
哭!哭又有什么用!这都是你自己造成的!绘青自己对自己说。
你害死了惠织,害死了西木,害死了杏子!如果不是你,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我们会安葬好她的。”青木起身瞥了眼杏子。
液氮大炮倒在一边,杏子像只鸵鸟,深深把头埋进地里。
也许这是女神历19纪以来最滑稽的死法,没有之一。
“妈妈别哭”清姬想上前安慰绘青,但在看到青木的背影后又往后缩了缩。
“那么现在该跟你们算账了。没用的东西,我还以为你们能起到什么大作用”青木转身,看了眼三个造物。
清姬不确定的伸出一只手指,指了指自己:“我啊?”
青木摇摇头。
清姬叹了口气。
“是‘你们’。”青木说。
清姬叹出的气又吸了回去。
月在探查到情报后立刻奔向研究院。
晚了。他来晚了。
研究院楼顶发生的一切,他“看”得一清二楚。
直到月终于到达战场——或者说到达刚刚那片战场的残局时,他双腿一软。
他的姐姐刚被人从地里拔出来,正安详的躺在地板上。
月的嘴唇在颤抖。
“月。我都是我的错”绘青跪坐着,扭过头红着眼眶看着月。
“就这么在地上躺着衣服会很脏。而且那些污渍很难洗。”月踉跄两步,紧接着奔向躺着的杏子,他差点因为没站稳而摔倒。
月甚至看都没看被青木押着的三个造物。
“姐姐姐”月浑身颤抖起来。
“别太伤心了,孩子。”艾米丽安抚。
“她”月欲言又止,他闭上眼,过了好一会才接受事实,“有水吗?把她泼醒。”
“啊?”绘青歪了歪头。
“哈?”艾米丽歪了歪头。
“看来是没有了。”月一只手捂住脸,一只手叉着腰,抬起腿就往杏子身上踢,“醒醒!姐!喂!”
“嗯”
杏子吧唧吧唧嘴,侧过头睁开眼。
“嗯?诶?诶!?”
続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