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造物,教皇,二十二人团的一员,教团耳目,巡防队的一员,“特殊的存在”。
越来越复杂。
“你还打我!你还打我!!”琵琶咆哮起来。
“比起那个妈妈现在好像被那个男的威胁了。”清姬说。
“他敢这么对妈妈!!??”琵琶转过身对着教皇,又咆哮了一遍。
不大的楼顶,挤下好几个身影。
刚刚的宣读失败了。他的能力并不像我想的那样。那么绘青想表达的是什么?
小狗叼着骨头,小狗代表着教皇。那么“骨头”呢?
他控制他人思想的能力?
从此入手,哪里错了?是他“控制他人”这一点?
“你给我带来的麻烦可不小啊,青木。”教皇的话语打断了艾米丽的思绪。
“帮妈妈找回以前的事情,很重要。”琵琶说。
“但是敢欺负妈妈,我们要教训他!这个更重要!”琵琶又说。
青木缓缓退步,紧接着在角落挨着天台的栏杆坐下。
琵琶偷瞄青木一眼,这才确定了目标是面前的白色长发的男人。
杏子站在一旁,拎着大炮略显迷茫。
不对诶,她身上好像还有个信号弹?要不要发射?
“咻——”
是信号弹的声音。
红光闪烁着,就算在白昼也能醒目着划破苍穹。
是研究院的方向。
结合一路而来不断被发射的信号弹,月不得不怀疑——是否有人刻意引导着女神造物往研究院的方向前进。
“去。”
月拔下一根头发,在此之前还想好了发丝变幻的小人即将担任什么职务,有着什么性格和缺点。
这是他第一次正式使用被开发的“恩赐”。
“叽。”发丝幻化而成的小人叫了一声,迈开双腿往研究院跑去。
速度还挺快。月想。
教皇能够控制他人的思想,这是可以确定的。只不过“控制”这一点,仍然存疑。
艾米丽更倾向于“同步”。同步他人的思想,让他人与自己做出同样的行为——或是产生同样的欲望。
他的恩赐是“同步”?
同步其他人的思想!
那么代价?
代价是什么?
他的癫狂?那突然的、违和的癫狂?不,不仅如此!
艾米丽不动声色的观察起教皇的脸,试图捕捉到他的每一个表情。
她尝试着破解教皇的恩赐,尝试着看见那些不被看到的
不被看到的“代价”。
绘青悄悄往后挪步,她看得到教皇的恩赐。教皇指尖萦绕的不成型的类似能量体的东西,如果被击中,就只能被他所宰割。
名为“教条”的恩赐,处理起来极其棘手。
“青木,你这是故意的?”教皇用拇指搓了搓食指,紧接着向青木抬手。
“嘭!”
杏子并没有坐以待毙,她扣动扳机,液氮炮往教皇身上发射。
风声略过,青木不知何时飞身至教皇面前,挡住了那一发炮弹——与此同时,青木的半边身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冻结、坏死,完全失去了行动能力。
他为什么不使用能力无效化教皇的恩赐?他是故意的?为什么?为了隐藏自己的新能力吗?
绘青咽了口唾沫,她要帮到所有人,她要尽可能让局势变得明朗起来。
第一次。这是她第一次遇到这种境况。她必须做些什么——作为刚刚加入的搅局者,她要让这一团乱麻变得清晰。
“再好好想想,绘青。”艾米丽出声提醒,把绘青从无尽的猜疑里拉回。
小狗,骨头小狗骨头
不行。这个例子不行。
绘青甩了甩头。刚刚太急了,太仓促了。她要换个说法。
现在只有她能看到教皇的能力。
刚刚教皇所宣读的举动是无用功,绘青的恩赐就算被宣读也不会失效——更别说绘青已经“见”过了教皇的能力,就算自身被宣读,恩赐失去效果,自己的记忆也仍然存在。
现在该做的,应该是继续尝试向艾米丽暗示教皇的能力。
“我打!”
琵琶的身影瞬间消失,不出半秒又浮现在青木面前,抬起腿狠狠一踢。
青木闪身躲过,琵琶的攻击顺势往青木身后的教皇袭来。
“嘭!!”
杏子趁着这个间隙再次扣动扳机,猝不及防的发射一枚炮弹,朝琵琶和教皇身处之地攻击。
琵琶的身影再次消失,在炮弹打中它背部之前再次出现在教皇身后。
教皇来不及采取躲避措施就被琵琶从身后死死抱住,胸膛即刻被炮弹击中,撕心裂肺的疼痛感传来。
这股疼痛感来自于迅速冻结的液氮。教皇发出一声闷哼,紧接着咬牙切齿的转动手腕,一股力量悄无声息的升腾着,从背后往琵琶身上袭来。
“啊啊疼”先前被青木砸在地上的络新妇爬起身,血肉极速愈合。
艾米丽伸出手护住绘青,一步步往后挪动。
在琵琶突然产生“快逃”的想法,松开教皇之时,清姬已然冲上前往教皇的面部挥拳。
教皇强忍着疼痛与癫笑的欲望,向清姬轻轻挥手。
“快逃!”
与此同时,异样的想法在清姬脑海中诞生。
“叽?”
就在琵琶和清姬愣神之际,一个浑身散发着金光的小人站在通往天台的楼梯门口摇头晃脑。
“啊?”杏子率先被吸引了注意。
“这是,什么?”络新妇张开嘴,下巴不合时宜的脱落,掉在了地上。
绘青看了眼络新妇破破烂烂的身体,没有说话。
那具身体明明是惠织的。
“噫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呜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噢噢噢!!”
教皇在此刻终于无法忍耐,蹲在地上大笑起来。
他伸手用力掐着自己的大腿,试图让自己清醒。
记忆!读取记忆!造物的记忆!
许多记忆涌入他的脑海,无限的时间在有限的躯壳中不断膨胀,教皇干呕,教皇咧嘴,教皇流泪。
琵琶看着“母亲”的背影,无力的扭动尾巴。
它想“挽留”。
这时的琵琶还只是一只小小的蝎子。
“带它走吧。”越人心软道。
“这会害了它的。”眷摇摇头。
无数。无数又无数,在眷离开后,那些无力的挣扎愈发强烈,直至突破了思念,琵琶逐渐扭曲起来。
教皇咽了口口水。这些记忆在“无限”中存在,并且在“瞬间”里涌入脑海。
头痛欲裂。
并且不仅如此。
“蟢子。”眷缓缓开口。
教皇又看到了。
面目酷似绘青的女人——或许说是长大后的绘青?
教皇不知道。
沙勒·罗约蒂不知道。
“它是母蜘蛛?”越人问。
青木越人!原来是你!你比我更早——或者说比所有人类更早的接触到女神!?
大蜘蛛扭动身子,左摇摇右摇摇。
“哈哈,真可爱。最近吃得怎么样?亲爱的。”眷拍了拍络新妇——或者说蟢子的头。
妈妈!蟢子想。
教皇看得到。
妈妈!真喜欢你!蟢子想。
时光荏苒。
妈妈。我好像不是我了。蟢子想。
岁月如梭。
妈妈,今天我看到了一个被送进洞穴的人类。我把他吃掉了,你会不会生气?蟢子想。
我已经不是“蟢子”了。他们现在叫我络新妇。我确实也不是“蟢子”了。蟢子是我们的祖先——而我们只不过是抱着执念不断继承着她的记忆——可她所传承的东西越来越少。
妈妈!它们说我是最像“蟢子”的小蜘蛛!我还记得,记得你是我的妈妈。我会去找你的!
妈妈。
今天我吃掉了一个人。
我还知道了,她认识你。妈妈。你回来了。
妈妈。
教皇的身体再也控制不住。
他时而哭泣,时而大笑。
“绘青眷妈”教皇喃喃着。
女神并不像我崇拜着的那样。可我依然爱她!
女神的一切,我直接理解!
女神所诞下的神迹,我追根溯源!
教皇睁大眼,张大嘴。
一瞬间,脑内犹如发生爆破。
“现在该到我了。”男人喃喃着,“我倒要看看稻和眷沉迷的东西到底多有意思?”
続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