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昊那个囧,想得到江紫烟的暗示,偏偏江紫烟现在蒙着盖头,别说暗示,连个眼神都看不到。
南宫昊转头看着阳河郡主:妹子,我们可是同气连枝的南宫一脉,可得帮着堂哥把媳妇娶回家去,生了小娃娃,是要喊你姑姑的。
阳河郡主直接把脸转向一旁,今天我可是伴娘,是新娘的妹妹,轮起来,是你的小姨子,没阻着你来娶新娘子就不错了,想着我帮你,门都没有。
屋里就这么大地儿,能藏哪里?
到了最后,南宫昊不管不顾的抱起江紫烟就朝外走。
别急,江紫烟的裙摆下掉下来的是什么?
一双绣着牡丹花的新鞋子掉了出来。
哈哈,这是谁的主意?怪不得找不到呢。
鞋子有了,就差最后一步了。
南宫昊把江紫烟放到床上,拿起一只绣鞋。
说起南宫昊这只手,舞文弄墨,舞刀弄剑,甚至指点江山,都是双好手,只是到了江紫烟这里,要来给江紫烟穿鞋子,还真是为难咱们的楚王殿下了。
两只鞋子上都绣着牡丹花,一样的花朵,一样的针脚,还真是看不出异样来。
仔细看,就会发现左脚和右脚的花是对着的,穿反了,花就会相背。
南宫浩那里懂得这些,拿起一只鞋子就往江紫烟脚上套,一旁的月牙捂着嘴笑出了声。
堂堂的北晋战神,楚王殿下南宫浩,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会沦落到被一个丫环耻笑的地步。
见有人发笑,知道错了,赶紧换了脚穿上,最后一项任务完美完成。
“新姑爷,我家的长辈都在客厅,给长辈们行了礼,就可以把人抬走了。”月牙见小姐的鞋子也已穿好,只好放行。
客厅里,裕亲王坐在左手,旁边是碧华公主,老国公爷坐在右手,依次是老太君和叶府的三位夫人。
南宫昊牵着江紫烟的手进来,见上面依次坐了这么多位重量级的人物,于公于私都值得自己一拜,便对着上面堆金山倒玉柱拜了下去。
上首的几位也是见过世面的,南宫昊别说只是一个王爷,就是当今皇上,见了他们都得客气一下。
受了南宫昊三拜,碧华公主这才起身走到江紫烟身边,拉起江紫烟的手,吾家有女初长成,一朝嫁作他人妻。
一念至此,将江紫烟的手放到南宫昊手上。
从今以后,江紫烟有了保护她,爱护她,照料她,做她的日月和星辰,做她的高山和大树的人。
掌心贴着掌心,温度交缠在一起,暖了时光,惊艳了画面。若是此时江紫烟不是盖着盖头,定是要四目相对,眉目传情。
“我今天把女儿交到你手上,从今以后,你就是她的天,她的依靠,你要好好待她。”
碧华公主和平常的母亲似的,叮嘱南宫昊好好对待她的女儿。
“请诸位长辈放心,从今天起,烟儿就是我南宫昊手心里的宝贝,我会把最好的都给她。”南宫昊对着几位长辈发誓。
正要离开,外面管家来报,说是护国寺方丈大师从皇宫回来了。
赶快往里请,这可是烟儿的师傅,怎么也得让南宫昊拜上一拜。
南宫昊对方丈大师神交已久,如今能见到方丈大师,也是兴奋异常。
方丈大师昨天被庆元帝请到皇宫,和庆元帝做了彻夜长谈,直到庆元帝要去主持南宫昊的婚礼,这才随着庆元帝一块出宫。
方丈大师进的大厅,双手合什,和众位见了礼,当仁不让做了首位,受了南宫昊和江紫烟三拜,这才起身,重新把江紫烟的手交到南宫昊手上。
“烟儿,为师来晚了,不知何人替烟儿梳的头?”
“是我的娘亲帮着梳的。”江紫烟看不到碧华公主在哪里,只是顺着方丈大师的声音,向着方丈大师这里。
方丈大师转身向碧华公主施礼道:“谢谢公主殿下为徒儿梳头。”
碧华公主已经把江紫烟当做自己的女儿,觉得这是分内的事,方丈大师这一礼,到让碧华公主有些尴尬,难道本宫梳错了?
好似这头原本该方丈大师来梳。
一个和尚,再德高望重,也是个和尚。
怕是方丈大师现今也在后悔当初怎么就用了方丈大师的法身,就连女儿结婚这么大的事,都不能亲力亲为。
吉时已到,原本安排叶府大公子御林军指挥使背着江紫烟上花轿的,现在指挥使醉的一塌糊涂,看来酒量也不怎么样。
只是酒品比江紫烟好多了,躺在那里,除了呼噜比平时响一些,没有影响到别人。
南宫昊只好担负起娘家哥哥的职责,背着江紫烟走了出去。
平时两个人也没少接触,只是这一次不同往日。江紫烟趴在南宫昊背上,突然感觉南宫昊的背上好宽敞,好舒服,好想一生一世就这样。
南宫昊一步步走出护国候府每走一步,都觉得责任重大,背上背着的,不只是一个女人而是他的一切。
西凉进贡的琉璃做的花轿,三十六个人抬着,踩着洒满各色花瓣的红地毯,走向楚王府。
府门前看热闹的百姓,无一例外的到府门这里领取了赏银,又欢天喜地的追着花轿到楚王府那里去了。
裕亲王和碧华公主从护国候府出来,乘坐马车,赶在花轿到达之前到了楚王府。作为南宫昊的家人,要来迎接新娘子进门。
大厅里,太上皇和太后娘娘坐在首位,左手坐着庆元帝和皇后娘娘,下面坐着贤妃娘娘。
裕亲王和进来后,见过皇兄皇嫂,以及皇帝皇后,坐在太上皇右手。
碧华公主也见过太上皇皇太后,皇上皇后,依次坐下。
各个府上的大臣及家眷,按照自己的官位等级排好了座位,就等着迎亲的队伍到来,大家好开席吃喝。
裕亲王了望一圈,小声和太上皇道:“怎么不见兵部尚书和礼部尚书?”
皇帝的儿子成亲,皇上都要亲临,无论平时有再过不去的坎,看在皇帝面子上,今天也得翻篇。
太上皇目不转睛道:“一如既往的爱打听,今天只要做好你的叔公就好,别的少操心。”说完,一付你看我就不操闲心的模样。
哼!裕亲王冷哼一声,你不操心吗?手上带着的碧玉扳指怎么不见了?
其实昨晚庆元帝就向方丈大师讨教了郑尚书家郑可儿的事。
郑可儿作为一名患者,若是为了皇子之间的争斗而丧命,实在是太冤枉了。
谁都知道,郑尚书铁面无私,是朝中少数几位不畏强权,不参加党挣的大臣,就是当初求到南宫昊头上,也是觉得自己身正影直没有做过对不起南宫昊的事,这才求到南宫昊头上。
南宫昊之所以拒绝他,并不是因为郑可儿即将是齐王侧妃,而是不想江紫烟以身犯险,为了别人的健康,把自己押进去,太不值得了,何况这个人是江紫烟。
庆元帝召见了郑尚书,方丈大师答应郑尚书可以救郑可儿一命,郑尚书当场发誓,此生只忠于北晋皇帝一人,无论谁做皇帝,他永远是皇上的臣子。
当时,方丈大师就派手下两名弟子到郑府接了郑可儿到护国寺去了。
郑尚书并不是为了向皇上表忠心才不来的,内幕只有南宫昊和当今皇上知道,大概太上皇也是知情的,只是不说而已。
东海大战在即,郑尚书要做的事情太多,不来参加南宫昊的婚礼再正常不过。
若说别人都可以不来参加婚礼,唯有江翼城必须得来。
作为新娘的父亲,不到护国候府送女儿上轿,已经是天大的不是了,作为臣子,若是不来参加南宫昊的婚礼,就太不应该了。
如今江府上下也是各怀鬼胎。
老太太昨天到护国候府前,本是想用一位老者的身份向江紫烟示威的,不曾想,护国候府藏龙卧虎,一众有身份地位的命妇,直接碾压老太太。
回到江府,老太太就躺倒了,哮喘跟着犯了,江紫烟给的灵药也所剩无几。
老太太躺在床上,一边用着江紫烟给的灵药,一边骂着江紫烟这个不孝的孙女。
孙妈妈叹着气,替大小姐不值,府上都是些什么人,难怪大小姐离开就再也不想回来。
江翼城奉了庆元帝的旨意,给江紫烟置办嫁妆。
现今江府除了江翼城的俸禄,没有别的收入,眼见着府上没有多余的银子,急的江翼城在府上转圈圈。
原本给江翘楚置办的嫁妆,因着江翘楚被封为和硕郡主,当今皇上出了一大笔银子,江府置办的嫁妆就留在了江翼城的库房,如今正好用上,便和郭氏商议着搬出来送到楚王府去。
郭氏却誓死不允,就是卖房子卖地也不能动江翘楚的嫁妆。
若是女儿在北高丽过得不开心,回了北晋,可以给女儿找个体面的人家嫁了,这些嫁妆正好用上。
江翼城为难了好多天,卖了府上一多半的下人和后院包括那片湖在内的宅子,这才勉强给江紫烟置办了几挑子嫁妆。
江翼城原本带着送嫁妆的下人早就到了,见各位大臣正在往楚王府送贺礼,江翼城带着家人躲到了暗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