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男人似乎有些恍惚，他松开那只抓着女人脖梗的手臂，身体略微向后，“不可能你在骗我，你一定在骗我。”
沈墨染冷笑一声，身体略微向前倾，瞬间从被动地位转换成主动地位，“怎么接受不了这个残酷的现实吗？你以为她的死和你们这群人没关系吗？”
“是你们害了她，是你们这群残酷的人非要把她拉回京城，所以她才会落到今天的下场。”
许清嘉拼命摇头，身体再次向后，风采还一连。愤怒的男人在此刻变得颓然，几乎是刹那间坐到了地上。
他用双手撑着地面，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噩耗一般。
好半晌后才抬头看向沈墨染，声音冰冷，“她的尸体呢？尸体在哪里？”
沈墨染冷笑摇头，“她没有尸体，你们害了她之后，她的怨念太重，所以一直存留在这个空间当中。我说的这些话你很可能不相信，但是已经说到了这步我就不会再隐瞒你。”
说着，她勉强从地上直起身来，用一只手轻轻拍着自己的胸口，“所以你和她是什么关系？你又凭什么问这些问题呢。”
要知道，许多人都怀疑她不是真正的沈墨染，可是都被她三言两语给糊弄了过去，眼前这人是唯一一个十分坚定的怀疑者，这就证明他和原主的关系匪浅。
而且从他的反应来看，他和原主之间应该还有些超乎旁人的感情。
可是许清嘉是许家人，原主不过是个乡野女子，二人怎么会有关联呢？
许清嘉抬头看向沈墨染，声音略微颤抖，整个身体都有些不受控制，“你的意思是，她死无全尸……”
原本沈墨染想说不是，可最后想了想又觉得没必要说这么多，许清嘉是这个朝代的人，知道的越多反而对他越不好，于是思考片刻后缓慢点头，“对，和你想的一样。”
这话说出声后，男人再次后退，像是被人抽干了灵魂一般，然后开始拼命摇头，“不，不可能，你在骗我，她到底在哪里？”
说着突然抓住沈墨染的一只手臂，“你告诉我，是不是她不让你跟我说实话？她那么聪明怎么可能轻易就会被人杀死？”
“你到底还要我说几遍？她不是被人杀死的，她是被你们逼死的！”沈墨染语气愤怒，再次吼出声来，“是你们掐灭了她一切美好的幻想也是你们给了她不该得到的。却又从她手上夺走一切。”
沈墨染突然觉得原主有些可怜，她轻轻摇头，目光有些悲悯，“好在还有一个人能够记得住她，能够分得清她……”
说着，她抬头看向许清嘉，然后轻轻皱眉，“我觉得我已经伪装的很好，你究竟是怎么认出我的？”
许清嘉深吸口气，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冷静下来，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沈墨染，一动不动，“自从她要回京城起，我就一直派人关注着她的动向，我知道她一直被人欺负，可是我手上没有权利，根本帮不了她。”
“后来有一天我的人突然来跟我说，她在京城里好像变了一个人，不再像从前那么懦弱，甚至还会医术，在宫中把太后哄的十分高兴，在皇上面前也能面不改色，那时我就已经起了疑心。”
“她是个脾气古怪的人，除了自己真正喜欢的，不会在别人面前卑躬屈膝，更不会什么医术，所以我就派人开始留心。”
许清嘉说着，眸光略微轻动，“和七皇子一起从边塞回来，我原本可以不用去军营，可是听人说你也去了军营，我便赶过去看看。”
“在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不是她。”男人语气沉沉，像是在思考，“她没有你那么有自信，更没有你那样吸引人。”
话虽这样说，可难被眼里全是眷恋，显然在他心里，原主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
“把你带到这里来既是为了让你看病，也是为了试探试探你到底是谁。”许清嘉喉咙轻轻一动，“下次想要装样子，最好装的像一些，她在乡下那个家里的旁边根本就没有芦苇荡。”
很好，这个男人竟敢忽悠自己。
不过此刻沈墨染更关注的是许清嘉和原主之间的关系，看起来不是那么简单。
“所以呢，你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你又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女人问出声来，许清嘉表情略微停顿，双眸看向远方，一错不错，像是在回忆什么似的。
房门被人打开，方才乌压压的沉重感觉瞬间消失，沈墨染从地上起身，再次坐回了桌子旁侧，“你要是好好问我，把你和她之间的事情说清楚，我也会告诉你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非要对我动手，又不说清楚事情的原委。”
“哼哼，我不把你逼到这一步，你绝对不会告诉我这些事情。”许清嘉像是已经看透了似的，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沈墨染，缓慢突出一句。
这话直接让沈墨染哽住，不过说的也是，她应该不会轻易把这些事情告诉别人。
“但我已经跟你说了，现在该轮到你了，你要知道，我也不想来到这个地方，更不想代替她的身份，对于现在所有的一切我都是抗拒的。所以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你和我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既然自己的把柄落到了别人的手上，那她起码也要掌握一些别人的把柄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看着沈墨染那双透明澄亮的眼睛，许清嘉露出一个苦笑，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别人。
“当初我就不该让她进山，不然他也不会遇见萧夜白，也就不会造成悲剧的一生。”
说完他缓慢朝着窗户旁边过去，似乎是在沉思。
“其实我根本就不是庆国公府的嫡次子。”
听到这话，沈墨染下意识回头，然后皱紧眉头询问出声，“这是什么意思？”
许清嘉深吸口气，唇瓣稍微动了动，“就如同你说的她已经死了，而真正的许清嘉，也早就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