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日木神界除了那正在缓缓凝形的伊邪那岐之外,其他的日木修士都已尽数伏诛,至于八岐大蛇,被群殴之后此时也已经是强弩之末,此刻正在与禹天辰的离火元尊纠缠,短时间内难分胜负。
禹天辰疯魔,为何离火元尊却没事,主要是因为魂灵丝并不在禹天辰体内,再加上此番有八岐大蛇纠缠,所以只能控制着离火元尊继续战斗下去。
至于其他人,在疯老的提醒下并没有去针对那正在复苏的日木父神伊邪那岐,别说他们了,就算疯老此时都无法阻止那家伙的复生。
只见疯老双手捏诀,口诵真言,浑身猛地颤抖,一道道黑色符文从疯老体内鱼贯而出,在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
随着漩涡的旋转,周围的空间都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声音、色彩、气息全部消失,剩下的只有那无尽的黑暗与虚无。
而在那巨大的漩涡中,一道人影渐渐显现出来,那是一个身穿白袍的少年,面容清秀,眼中泛着红色的光芒。
竟然是另外一个与禹天辰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只是这个禹天辰通体雪白,就连皮肤都呈现出没有血色的白,唯有一双瞳孔,泛着让人毛骨悚然的血红。
“终于出来了啊!”
一道声音,彻底破坏了白色禹天辰的清秀和儒雅,只一瞬间,白色禹天辰便变得邪恶张狂起来,仿佛天生便是恶人一般,让除了疯老之外的所有人一阵毛骨悚然。
“你不救他吗?”
疯老却并没有惊讶,他早就知道禹天辰体内还存在着另一个截然不同的禹天辰。
若说外面的禹天辰为善,那内里的禹天辰便是恶,确切地说是邪!
“为何要救?”
可白色禹天辰接下来的话却让所有人大吃一惊,除了疯老之外,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这个忽然从黑洞中走出来的白色禹天辰,不明白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若他死了,那我岂不是自由了?接下来天高任我飞,海阔任我游,想去哪就去哪,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更重要的是……”
白色禹天辰咧嘴一笑,露出来他那森白的牙齿,让人觉得背脊一阵发凉,仿佛被恶鬼盯上了一般。
“我想杀谁就杀谁,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尝过杀人的滋味了……”
极致的残忍,彻骨的冰凉,白色禹天辰的话让所有人忍不住后退一步,眼中露出深深的恐惧。
这是发自内心的感觉,并不只是白色禹天辰此刻带给他们的压迫。
“他死了,你能活吗?”
众人中,唯有疯老一脸认真的看着白色禹天辰。
白色禹天辰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着自己身旁,此时另一个自己哪有之前半分儒雅,有的,只是比自己更加邪恶的疯狂。
看到另一个自己,白色禹天辰眉头微皱,但嘴角咧开的弧度却更大了。
“这样不是挺好吗?”
让疯老没想到的是,白色禹天辰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无拘无束,无法无天,无我无情,为所欲为,这样不是很好吗?”
说完,白色禹天辰也猖狂大笑起来,但谁都没有发现,在他的眼底深处,一抹深深的落寞一闪而逝。
“……”
疯老无言地看着白色禹天辰,又看了看此刻已经陷入彻底癫狂的禹天辰,没有再说话,无声地转过身,看着那已经彻底凝形的日木父神伊邪那岐。
“随你吧,现在的他,除了你之外,无论谁都无法将他唤醒,你若不想把他唤醒……”
疯老说完这句话后,身体一闪,便已经出现在伊邪那岐的面前,不再理会下方两个禹天辰。
其他人也看了一眼两个禹天辰,皆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终还是摇头转身,跟在疯老的身后,共同面对这位日木父神。
时间已经耽搁得够久了,他们必须尽快地处理好这边的事。
至于禹天辰,听天由命吧!
白色禹天辰依旧一脸邪笑,站在禹天辰的面前,眼中依旧疯狂。
“瞧瞧,现在的你,才是最强大的你啊,为何要挣扎呢?就这样……不好吗?”
白色禹天辰伸出手指,将已经陷入彻底疯狂的禹天辰下颚勾起来,看着此刻流下血泪的禹天辰,他最终还是收敛了笑容,一声叹息。
另一边,疯老来到日木父神伊邪那岐的面前,此时的伊邪那岐的身体已经彻底复活,安静站在半空之上,眼眸低垂,一灰一红两只瞳孔淡漠地看着禹天辰等人,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伊邪那岐,这位日本父神,他的形象如同熔铁淬造的雕塑,雄壮而神秘,身形伟岸,仿佛连山川都要向他低头,浑身肌肉虬结,像锻打的青铜一样坚硬,充满了力量与威严,一头深棕色长发,犹如熔铁在烈火中翻滚,披落在宽阔的肩头。
他的面容庄重而神秘,灰红两色的眼睛,犹如天上日月,充满了无尽的智慧和深远的计谋,眉宇之间是锐利的刀锋,象征着他的决断和坚定,鼻梁高峻,如同一座山峰,给人以强大的印象,紧闭的嘴唇,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让人无法窥视他内心的世界。
他身着传统的日本式神袍,那是一种优雅且华丽的服饰,袍身上绣有复杂的图案和神秘的符号,代表着他的地位和权力,袖袍之下手指细长而干净,仿佛可以弹出空气中的旋律,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优雅和威严。
作为日木的父神,制造出日木三大神邸的存在,伊邪那岐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让人敬仰,反倒是多了一些朴素,仿佛普通人一般。
然而对于这样的错觉,所有人都不敢大意,就连疯老也收起了脸上的随意之色。
“为何欺我日木神界?”
短短的几个字,平静而又温和,仿佛随意聊天一般,但却少了些情绪。
“弹丸小地而已,需要理由吗?”
疯老笑着回答,同样平淡,但声音中却多了一些傲然。
就是这个意思,一个小小的日木,只手可灭,想打你就打你,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至于说来取妖神之心,只不过是顺带而已。
“既然如此,那便留下来与我作陪吧。”
对于疯老的回答,伊邪那岐也没有动怒,而是平淡地伸出手,看样子似乎想要和疯老握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