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西王墓

东隅郡坐落在漠北镇往西百里,管辖着包括漠北镇在内共计十八镇,在这些镇内,漠北镇的规模只能算中游偏下。

出了禹家,狄魁骑上一匹高大骏马,而禹天辰,则只能徒步跟在其后。

狄魁并未对禹天辰进行捆绑,似乎并不怕禹天辰半路逃跑一般。

而他也有这个自信,于他灵血境后期的修为而言,整个禹家都不被他放在眼里,更何况一个区区灵肉境中期的小家伙。

禹天辰也并不敢逃,他不是傻子,从狄魁对他的态度看来,自己在对方心里定然没有丝毫分量,他可不认为自己能在一个连禹沧海都要小心对待的高手面前成功逃走。

骑着骏马的狄魁不慢不急的走着,但对于禹天辰而言,他只有小跑才能勉强跟上。

十八年的养尊处优,再加上数月的矿脉劳作以及长鞭的摧残,禹天辰即便能够跟上,也是气喘吁吁筋疲力尽。

在中途一次稍作休息的时候,禹天辰偷偷将肩铠还原成小木球收入怀中,而后从怀中取出另一枚灰褐色木球。

随着木球齿轮转动,不到三个呼吸便成了衣服足铠。

足铠是禹天辰为自己的双脚量身定做,刚好能够契合在自己的双足之上。

输入一缕灵力,禹天辰明显感受到脚下足铠传来的澎湃动力,这才松了口气。

百里距离,若是就这么跑下去,恐怕到达目的地禹天辰也快累死,有了这足铠,在同样的速度下,至少还能留存不少体力。

他的小动作并没有逃过狄魁的眼睛,不过狄魁对此却嗤之以鼻,在他看来,这些都是旁门左道,所谓一力破万法,只有自身强大,其他皆为等闲之物。

对于禹天辰速度的提升,他也仅仅是惊讶了一瞬,也乐得如此,早日回到郡府完成任务才是紧要。

原本需要半日的行程,因为禹天辰足铠的帮助,只不到两个时辰便抵达了东隅郡。

在禹天辰还是禹家少族长的时候,也来过几次东隅郡,只不过那时的他,是在东隅郡游玩享乐。

而此次来到东隅郡,却是为了保命,逃离养育了自己十八年的禹家,还真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啊。

没有流连东隅郡的繁华,禹天辰跟着狄魁来到郡府大门口,看着那硕大暗金色牌匾之上的东隅郡府四个大篆,禹天辰心中泛起一丝压迫感。

相比之下,禹家大门与之相比不过豪庭与村舍之别,不上档次。

“待会进去之后你说话最好小心一点,惹怒了那位,神仙也难救你!”

将马匹交给前来迎接的守卫,狄魁对禹天辰叮嘱着,随后整理了自己的衣袍继续说道:

“你最好有点用,否则往后的日子比你之前好不了多少。”

禹天辰没有说话,屏气凝神默默跟随,既来之,则安之,禹天辰现在万分后悔以前没有在修炼上用功,否则也不至于成为粘板上的鱼肉,任人拿捏。

“狄长老,你回来啦,就是这家伙吧?”

刚刚进入郡府,便有一人迎面走来,看了一眼跟在狄魁身后的禹天辰,笑着对狄魁说道。

“没错,郡守可是等急了?”

见来人并无急迫之色,狄魁稍稍安心了些。

“是有些着急,不过城主忽然造访,似乎也是为了那墓穴而来,郡守恐怕瞒不下去了。”

来人面带忧色,他的话也让狄魁一怔。

狄魁脸色也不复方才那般轻松,带着禹天辰,跟着那人走到府内主厅,旋即等候在门外。

厅内,三人神色各异,空气似乎都有些凝固。

一人坐着,一人站其身后,一人却在厅内来回踱步。

茶烟缭绕,坐着之人却未曾碰过,安静的看着来对踱步之人,表情写意,似乎并不着急。

他头戴银冠,身披紫色长袍,腰间金丝豹纹带,脚踏紫金流云靴,容貌俊朗五官分明,唯有右眼眉梢,留有一道指节般长的疤痕。

但这疤痕却并未给他任何粗犷之感,相反,更是凸显了其铁血之势。

“萧城主,我就跟你坦白了吧~”

来回踱步之人正是东隅郡守皇甫卓,也是个样貌不俗的中年男子,不过与萧城主一比,高下立判。

“没错,我的人是在西王坡发现了一座古墓,根据我多日探查以及查阅古籍,基本判定那就是西王墓。”

“可你也知道,相传西王乃是千年前的厉害人物,其偃术更是精巧绝伦,我们找到西王墓半月有余,却连墓门都无法打开。”

“哦?”

听完皇甫卓的话,萧城主饶有兴趣的轻咦一声:

“偃术啊,可是失传了千年之久的神术啊,既然是西王的埋骨之所,其内定然也是机关重重,不过你说连墓门都打不开,这是何意?”

皇甫卓叹息一声,如实回答:

“那墓门也不知道是何构造,我集齐郡府所有高手全力一击,都未能撼其分毫,不过墓门之上有圆盘,圆盘上刻有四方五行八卦之文,我怀疑西王墓的墓门或许只能用偃术,或者浸淫机关巧术之人方能解开,这才让手下去寻找,看有没有打开的可能。”

“那~找到了吗?”

萧城主啜了口茶,眼中若有所思。

“这~”

“郡守大人,狄魁长老带着人回来了。”

就在皇甫卓不知该如何作答的时候,那迎接狄魁之人的声音忽然在门口响起,这让皇甫卓一怔,神色有些意味深长。

“让他进来吧!”

最终,皇甫卓出声说道。

禹天辰断续听到一些关于古墓之类的言语,一脸迷惑,这与他有何关系?

不过听到里面之人让他进去,他明白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了,在狄魁的授意下,只能稳定心神,独自进入其中。

进入厅内,看到厅内三人,禹天辰默默行了一礼,随后站着不敢说话。

这三人给他的感觉只有一个字,强,来自灵魂的压迫从他们没有刻意隐匿的身上传了出来,特别是那站在紫袍之人身后的青年。

大约二十多岁,一身墨黑劲装,面带黑金虎纹面具,气息冰冷无情。

“你就是禹家那个会机关制傀儡的小子?怎么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