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神秀内视自身,只感觉三十六处穴窍被尽数打通,丹田之中,灵龟真气宛若被开了一个泉眼,潺潺不绝的灵龟真气不断从中涌出,给他一种永不耗竭的错觉。
“居然如此便利?”
他先是惊讶,旋即又感觉正常。
毕竟,普通先天武者,怎么可能有着他的异想天开与无上机缘?
用西方怨灵辅助修炼,实际上相当于有着一位神通境的大高手亲自给他灌顶一般,功力不突飞猛进才是怪事。
“只不过……缘深祸也深……我感觉得到,伴随着每一次‘使用’,体内那个无头伯爵也在渐渐‘苏醒’,恐怕下一次发作的时候,它需要吞食的东西,就更多了……”
钟神秀叹息一声,走出房门,只是眼睛一撇,双手就暗自发力,将两颗凑过来的狗头推了开去:“黄君,二蛤?”
等在他房门之外的,果然是黄歇与二蛤。
这两个犬戎人一脸谄媚的笑容:“苏君早安,可是要去吃早食,我们已经给你带来了。”
说着,递过一个纸包,里面是热腾腾的三个大肉包子。
‘我记得我现在的配额应该是四个……’
钟神秀斜瞥二蛤一眼,见到这货忙不迭地捂嘴,不由更是无语。
他也不在乎这些,笑道:“我正饿了,你们来找我,是有啥事?”
如今,他被调入玄甲铁骑,甚至都不算黑山堡的人了,住都不住在一块。
“没什么,只是来拜见一二。”
黄歇望了眼自己的侄子,欲言又止。
钟神秀三两口将包子吃了,也不多话。
他自然晓得,犬戎人虽然有些传承,但也不是这两个货色能够觊觎。
黄歇之所以参军,除了钱财之外,说不得还是为了求得一些武功法门。
但扶风都护府虽然与犬戎族亲厚,却也不想培养出一个太强的盟友。
表现在下层,就是军营之中的犬戎人受到歧视,只配与刑徒为伍,升迁极为困难。
黄歇混了好几年,也就是个大头兵,摸不到一点四相战法的边。
至于先天炼气之法?更是想都不要想了。
后天招式或许军中还允许私相授受,但先天炼气的法门,哪怕雀儿之前都叮嘱过钟神秀,不得外传。
如若违反,军法可不是摆着说笑的。
钟神秀想了想,望着这两个狗头,说道:“我准备晨练,你们要不一起?”
说完,也不管感激的黄歇,来到一片空地上,开始一招一式地演练起青龙探云手。
至于二蛤那个憨货能看懂多少,就看他的造化了。
实际上,真正跟苏道之有旧的,还是黄歇,钟神秀也就不禁止他们二人旁观自学。
他将青龙探云手打了一遍又一遍,配合大成的灵龟真气,又多了许多领悟。
“是了……十方兽诀相辅相成,这一路擒拿手想要臻至巅峰,还是必须配合先天真气……”
真气能够外放,每一招一式就相当于多了尺许的延伸。
高手相斗,有时候胜负只在一线,要是突然增加数尺的杀伤范围,自然不知要占据多少便宜。
想到这里,钟神秀不再留手,一道道先天真气力灌指尖。
这一次,他真的仿佛化身青龙,双手化为龙爪,每一手抓出,都有劲气破风,伸缩不定。
此时还算有些藏拙,没有将三尺先天真气尽数演化,否则威力还要激增。
至于那两个狗头,则是早已看呆了。
“这是……真气外放?”
黄歇总算比二蛤有见识一些,看了眼旁边的侄子,突然就有种想哭的冲动。
他们二人,加入军营立功,却只能学些粗浅武功,连四相战法都摸不到边。
钟神秀却已经得授先天炼气之法,甚至有所成就,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两相比较,怎么能不让狗子黯然神伤?
“好!”
就在这时,一声轻喝传来。
钟神秀收手而立,行礼道:“见过校尉。”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凤曦儿已经带着雀儿,在一边笑吟吟地看着。
“到底是世家子,小时候或许也用药汤泡过躯体,打下点根基……你这一身真气,灵龟吐息功突破十个穴窍了吧?”
她到底没有看出,钟神秀还是藏拙了一点。
【天秀点+20】
钟神秀瞥了一眼天秀系统,懒得再管。
这逗比系统到了这个世界,似乎变得更加活跃,天秀点提升得飞快。
此时只是道:“还要多谢校尉传法!”
名门世家子弟,从娘胎里就有灵药培养筑基,一出生则是各种汤药泡澡,炼就一身铜皮钢筋铁骨头,一旦入门练武,进境一日千里。
如果再有什么炼气的灵丹妙药,转眼间修炼到先天大成,也不是什么事儿。
但苏道之只是个旁支,实际上,他什么也么有。
唯一靠的,还是钟神秀的见识与拼搏。
至于什么逗比天秀系统,已经被他抛在一边,不去想了。
也不知道这个系统若是有灵智,会不会吐槽一句。
“嗯,你好好做事,若是这次立功,我可以做主,将十方兽诀尽数传你。”凤曦儿笑吟吟地说道。
虽然同为先天,但十方兽诀修炼一两门,与十门俱全的自然有极大不同。
钟神秀估计,后者大概能打前者十个!
虽然,哪怕十门功法聚齐,也没得突破先天,但面上还是要做出感激之色。
心里,却在暗自思忖:
‘这小娘皮,才是真正一身实力深不可测,或许已经突破先天,炼就罡煞?’
‘只是也不知道是否以十方兽诀为根基突破……但不管是什么功法,都不可能教给我,这已经算是一些小门派的真传了。’
‘哪怕在炎汉第二帝国,十方兽诀后续,如何杀戮妖兽,取其魂魄,炼就万兽真身一类的诀窍,也是十分珍贵的传承……我这个罪人,大概是没得传授的。哪怕立了功,洗白了底子,也过不了审查……因为可能心存怨望,属于不可培养的分子,不能制造隐患!’
想到这里,钟神秀再看向场外的两个狗头,突然就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