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星辰塔外。
广场上,那上百支冲塔武王小队的亲朋旧友们,以及闲来无所事事的十多万皇朝民众成群的聚集在一起,兴奋议论着各支武王小队冲塔的情况。
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众多走贩们在广场上穿梭叫卖,兜售着他们的各色用于冲塔的“珍奇宝物”。
当然,最火热的还是皇城各大赌坊开的盘口。
每月一次的神武星辰塔冲塔,几乎是皇城内各大赌坊人气最为火爆的时候。因为每月有一次固定的排名,赌坊开盘几乎形成了惯例。
为了方便,那些大赌坊直接神武广场上直接开盘,押哪个小队的排位最高,那些队伍能够挤进前十名,又或者是那些队伍落在最后。
只要有人敢下注,就没有什么是不赌的。
“圣手赌坊本月的星辰塔排名盘口开盘了,最低押一块元石,最低一块元石啦!一块元石不吃亏,一块元石不上当!大家押注本月各个武王小队,在神武星辰塔的最终排名。谁能独得鳌头?谁恭添凤尾?圣手赢家,尽在圣手赌坊!”
“妙手赌坊开张大吉,本月冲塔三大强队热门,姬柔雨公主小队!武王后期的文柏小队,以及仇子杭小队。究竟鹿死谁手,大家尽快来投注,拭目以待!”
“本月谁将一飞冲天,傲视群雄!谁将垫底,成为皇城的笑柄?不同武王小队,赔率不同。大家可以尽情看赔率来押注,佳音赌坊来者不拒。只需一块元石,你就能赌一支小队的未来!神武乾坤,尽在我手!”
在众赌坊的鼓动之下,聚集在神武广场上的人群忍不住,纷纷拿出一点闲钱下注,少则数块,多则数十数百,押他们看好的小队。
曹府的炼器师们对曹府小队垫底并不感到很意外。大多数时候,曹府小队经常是星辰塔垫底的角色。
但兽皇阁的华源大长老,还有勒京、韩紫衣、叶金龙等众位小队长和众阁员们,看到排行榜,却是感到有些冷意。
他们望着石塔外的那座排行榜,从最初的兴奋期待,迅速坠入悲观之中。
由曹宏和叶凡等人组成的曹府小队,居然在所有的一百支武王队伍之中,落在足足九十多位之末。
“怎么会这样?”
“阁主和副阁主的实力在武王初期境界之中也算是最顶尖了。哪怕就他们两人出手,也足以超过绝大部分的武王初期小队。怎么曹府小队居然在冲塔之中垫底,落在第九十多位?!”
“就是啊,这太奇怪了!”
他们都有些懵。
兽皇阁的人当然知道叶凡、谷心月两人的战斗力之强悍。两人可是在祖神古地的浮云星岛,上百名武王的包围之中杀进杀出,击杀五六名武王,而自身毫发无损。
甚至紫凰宗的武王初期高手谷霍等人,在叶凡和谷心月两人手里也撑不了一两招。
难道是紫玄皇城的武王们远超过其它地方,战斗力这么强大?连叶凡、谷心月这样的顶尖武王高手,在这里也占不到任何优势?!
华源大长老他们都有些懵,一时间弄不清楚塔内究竟是什么状况。
“我要押一千块元石!”
星辰塔附近的人群之中,一名灰衣老者望着星辰塔的冲塔排行榜,兴奋的大叫。
数十数百块元石,都是小单注。而上千块元石,这已经是中单注,比较少见。
“阁下要押注什么?”
圣手赌坊的一名管事立刻追问。
“我赌曹府小队在这次冲塔中垫底,最后的十名!”
灰衣老者挥舞着一袋元石,激动地嚷嚷道。
圣手赌坊的那名管事立刻收下灰衣老者的元石,大笑道:“好嘞!押曹府小队的实力弱,此队在本月冲塔的垫底概率很大,赔率很低,只有十陪一。”
一般众人玩一玩,都是押注前十名、或者押前三名。
很少有人会压哪个队伍垫底,这等于宣告自己非常不看好某个队伍,严重点甚至可以看成是一种公开的羞辱。
这笔一千块元石的中单注,顿时引起了周围不少人的注意。
“咦,你不是严世恩,严大师吗?你是曹府学艺出身的炼器大师,怎么还诅咒曹家的小队垫底啊?”
突然,人群之中有人认出那灰衣老者,奇怪叫道。
“他们本来就垫底,这明摆着的事情,老夫哪里是诅咒啊,只是押一个实事!”
那灰衣老者口中哼哼唧唧的辩解着。
“哈,这有什么稀奇的!严世恩早先得罪了姬柔雨公主,满皇城的玄兵阁、炼器坊都不敢收留他。后来曹府看他可怜,收留了他当一名门房,但不知怎么的犯了事,又被驱赶出来。他早就被曹府逐出师门,已经算不上是曹府的人了。他肯定是怨恨曹府,巴不得曹府小队垫底!”
人群之中有人知道详情,顿时将内幕捅了出来。
“原来如此!”
“原来是被曹府赶出了门,连一个门房都当不成,难怪如此怨恨曹府,才会去押曹府垫底!这是要羞辱曹府小队啊!”
顿时,人群之中又是一阵哗然哄笑。
严大师的老底被揭了个底朝天,顿时脸色无比臊红。
他故意拿一千块元石的单注押曹府小队垫底,就是希望众人能看到曹府小队有多弱。
如果他不下重注,曹府小队在众多垫底小队之中,也很是不起眼,根本没人会去在意。
他这么一押注,果然吸引了不少人注意到了曹府小队这支弱队。
既可以羞辱曹府小队,又能趁机挣一笔小钱,自然是让他心头暗爽。
严大师喏喏不知该如何反驳,只能哼哼道:“老夫……老夫岂是那种小人!老夫不过是随便下注玩玩。怎么,既然开了赌盘,难道还禁止别人下注不成?!”
“姓严的,别那么不要脸。自己犯了事被赶出曹府,却在这里反咬曹府一口!居心叵测之辈,还有脸说自己不是小人!”
曹府的一些炼器师们,看到严大师押注曹府小队垫底,纷纷朝严大师破口大骂起来。
韩紫衣气不过,立刻扬声道:“一千元石,我押曹府小队进前十名!哪个赌坊接我的押注?”对于一名武侯来说,上千块元石已经不是一笔小数目了。
居然又是一笔上千块元石的单注。
周围数百丈的人群顿时肃然一静,难以置信的望向韩紫衣,紧接着是一阵哄堂大笑。
“姑娘,你这是嫌自个的元石多啊,往水里砸元石啊!”
“姑娘,刚才严大师押曹府小队垫底,虽然是瞧不起他们,但好歹也是一件事实。你这押曹府小队头十名,比严大师还离谱。曹府这样的炼器师杂牌小队,要能进冲塔的前十,母猪都能飞上树梢变凤凰了!这铁定要赔个精光。”
周围人群又是一阵轰然嗤笑。
这种胡乱的押注,简直是给赌坊白送钱啊,全部亏光。
“这位姑娘豪气!本坊收下姑娘的下注!”
圣手赌坊的管事立刻眉开眼笑的收下了韩紫衣的押注,写了一份押注单据:“曹府小队在本月冲塔进入前十的概率极低,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赔率极高,一赔十!不过凡事都有万一嘛,万一真冲进前十,姑娘可就挣大了,直接翻十倍的好处。这是你的押注单据,姑娘收好,凭单据索赔,押单丢失概不负责!”
……
广场附近的一座酒楼。
姜易、夏侯岳和柴松三人看到神武广场上人群涌动,都在热闹的押注,赌各个小队的最终冲塔战绩,不由感到十分的有趣。
神武星辰塔的冲塔排名,短时间也出不了最终结果,众人闲着无聊,自然是以赌为乐。
“此时倒也有趣,夏侯大人、柴大人,不如我们也玩一把?”
“哦,姜大人想怎么玩?”
“我下注一万块元石,押曹府小队垫底,最后十名!”
姜易大笑,朝一旁侍女招手,取了一万块元石吩咐她去下注。
比起押三支皇室禁卫军小队位居前列而言,他更愿意押曹府小队垫底,这会让他有一种莫名的快感。
就好像在拿大把的元石打叶凡的脸一样爽快。
“姜大人如此不看好曹府小队,居然舍得拿出一万块元石!”
“不过,咱们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哈哈,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奉陪,一起押他们垫底,也算是为我们庆贺一番!”
夏侯岳和柴松两人相视一笑,各出一万元石押注。
对曹府小队的押注,几乎是稳赢不亏。赔率十陪一,他们一下可以挣到一千块元石。等于今日在这包厢的酒菜享乐钱回来了,还能小挣一笔。
很快,三笔万块元石的大单注,被送到了圣手赌坊的一名管事手里。
三个万块元石的大单注一起押曹府小队垫底,顿时引起了广场上人群一阵巨大的哗然和轰动。
广场上那些赌客们通常也只是拿几十几、百块元石小单注玩一玩而已,几乎没人会无缘无故押这么大的单注。
哪怕有人豪赌一把,也是押前十、前三而已。
谁会去刻意去关心那些垫底的垃圾小队?
可是现在,一支籍籍无名的曹府杂牌小队,居然被人一口气押了三万块元石,赌他们在全部小队中垫底。
这可比这次冲塔前三名小队的大单注还多。
这种赤露露的蔑视,分明是在贬低和羞辱这支曹府小队,让所有人都知道曹府小队有多弱。
神武广场上的众人群不由窃窃猜测,究竟是谁这么“在意”曹府小队的战绩,恨不得他们垫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