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禅河那老王八滚出来…滚出来…！”
林元愤怒的声音，回荡在古灵山上空，久久不散。
在场僧侣佛陀，无不脸色铁青，愤怒不已。
“施主，你放肆，胆敢侮辱寺主？”为首的佛陀怒声呵斥，“来人，给我拿下这大言不惭的小贼。”
林元大手一挥，“春雨。”
无数剑叶草拔地而生，瞬间将周遭僧侣佛陀束缚。
他这聚气期巅峰的修为，也不是轻与的。
单凭这些守门小僧，寻常佛陀，便想拦他脚步？笑话罢了。
林元带着耶罗姑娘，一步步在那石阶上走着，不过，二人却并非来朝拜，而是来讨公道的。
沿途所过，一个个僧侣、佛陀，被林元挥手间轻松束缚。
至百阶石阶尽踏，无一人能拦林元二人脚步分毫。
百阶石阶之上，是古陀教那庄严雄伟的大门。
嗖嗖嗖…恰在此时，一道道强大浑厚的气息从古陀教内爆发而出。
一道道佛陀身影，飞跃而来。
这些，都是古陀教内的强者。
“来得正好。”林元脸色冰冷。
但也恰在此时，吱呀一声…那庄严雄伟的大门，被缓缓推开。
一个老僧，缓缓走出。
“林元施主，是要来找老僧，是吗？”
走出的老僧，正是古陀教寺主，禅河圣僧。
林元看着禅河圣僧，脸色冰冷，“呵呵，你倒还真有脸现身。”
禅河圣僧双手合十，道，“老僧自知理亏，本该羞愧难当，无颜相见。”
“但老僧深知，若老僧不现身，以剑王的脾气，怕是今日便要我古陀教血染当场了。”
一个多月前，林元初来古陀教时，禅河圣僧并不知这位护送耶罗王妃而来的年轻人，便是鼎鼎大名的大炎剑王。
而自西渡关一战后，渡厄圣僧回寺禀报，禅河圣僧自也知晓了林元的身份。
故而他而今对林元的称呼，乃是一声剑王。
林元直视禅河圣僧，“想来耶罗姑娘身上发生了什么，你这老僧是清楚的。”
“我林元今日来此的目的，你也知晓。”
“说吧，此事要如何解决？”
禅河圣僧双手合十道，“不知剑王欲要如何？”
林元冷声道，“今日，你最好能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和交待，否则，我便按自己的行事方式来讨此公道。”
禅河圣僧轻叹一口气，“佛也，孽也。”
“两位施主，随老僧来吧。”
话落，禅河圣僧转过身，缓步走回古陀教之内。
“恩公。”耶罗姑娘担忧地看着林元，摇了摇头。
对她而言，这曾经的庄严古刹，而今无异于炼狱之地。
林元轻笑，“别担心，有我在，谅他们不敢乱来。”
林元拉着耶罗姑娘的手，跟着禅河圣僧的脚步，一步步走入古陀教。
……
古陀教，大殿。
大殿的最前方，有一尊纯金打造的雄伟佛像，佛像，上腾火焰，手持金杵，威严肃穆。
禅河圣僧，缓缓走到最前方的蒲团前，背对着佛像，盘膝坐下。
大殿正中，林元携耶罗姑娘到来，二人身前，已备有两个蒲团。
“两位施主，坐。”禅河圣僧做了个‘请’的手势。
林元缓缓坐于蒲团之上。
身旁耶罗姑娘一开始还有些战兢，但，眼中的怒火终归是胜过了恐惧，亦在林元身旁蒲团坐下。
耶罗姑娘坐的姿势，是标准的佛礼，与禅河圣僧近乎一致。
周遭佛陀，也是这般虔诚的坐姿。
唯林元，虽也是盘膝而坐，却有着质的区别。
“施主，入佛门，当敬佛礼。”一个佛陀提醒道。
林元嗤笑一声，“抱歉，吾等修士，惯了如此，道之适然，仅此而已。”
“可坐不惯你们这佛姿。”
禅河圣僧微微摆手，示意那佛陀不必争较。
林元嗤笑，“万法皆道，佛亦是道，佛亦在道中。”
“相比你们这狭隘的佛姿，我这修士坐姿，可显得宽广得多。”
“禅河，你坐下这佛陀看来悟性一般嘛。”
“你…”那佛陀脸色霎时难看。
禅河圣僧轻笑，“素闻大炎剑王口齿伶俐，今日一见，所言非虚。”
“可惜，如果剑王今日前来，是与老僧谈经论道，那该有多好？”
林元不语。
禅河圣僧看着林元的脸色，轻叹一口气，道，“剑王今日来讨个说法，老僧也定会给这个说法。”
“但在此之前，能否先听老僧说一个故事，那是佛陀的故事…”
“打住。”林元冷声打断，“我没兴趣听你念经。”
想给他洗脑？没门。
林元冷声道，“在你讲故事之前，不如还是我林某人先问几个问题，圣僧先给我解答了吧。”
“可以。”禅河圣僧点了点头。
林元冷声道，“一，当日禅河圣僧亲口答应，会护耶罗姑娘周全，为何却要反悔？”
“二，吠陀大王子来拿人，古陀教如斯圣地，全寺上下遍地佛陀，个个自诩佛法精妙，慈悲为怀，为何却无一人相救？”
“三，前些日，西渡关外，两军大战，古陀教公然坏规矩，渡厄圣僧率三千佛陀强加干预，救走吠陀大王子，是何意思？”
禅河圣僧闻言，沉默着。
林元见状，冷笑，“圣僧回答不了吗？那不如，让在下来给你回答？”
“因为在古陀教眼中，吠陀大王子比谁都要重要，古陀教为此，可以坏规矩，可以不顾那慈悲为怀，可以食言而肥，可以推人入火海。”
禅河圣僧沉凝了一阵，沉声道，“我等佛陀，以苍生为己任，慈悲二字，乃为根本，从未忘却。”
“当今吠陀国君，年事已高，虽老当益壮，却不可能再诞下子嗣。”
“吠陀大王子，是他日唯一的储君，不容有失。”
“一旦储君有失，将全国大乱，民不聊生，吠陀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对比于此，舍小而保大，是最好的选择，慈悲不代表墨守成规，死板不通。”
“古陀教上下，为的，是万民之安。”
林元冷笑一声，“好一个舍小保大。”
“所以，即便你们明知道吠陀大王子乃是道貌岸然之辈；明知道吠陀王室不是没有别的子嗣，而是吠陀大王子屡屡铲除异己。”
“明知道他沉迷酒色，明知道他欺骗万民，你们仍纵容之，乃至推波助澜，更甚者，你们便是帮凶。”
“是。”禅河圣僧，竟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
第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