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刚一愣,
全没想到程卓不仅不害怕,还找自己问起事儿来,
咧着嘴又是一阵讥笑,
“你他妈,把老子当咨询处了?”
“好,权当一会儿你的过路费当做咨询费了,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
“一帮市井小民怕了咱家,都不敢去万台寺,万台寺收入微薄,快经营不下去了!于是开始公开募资,找土豪老板去捐钱积业,今天是第一天开香,华国不少富豪都要去!”
听了这话,
程卓脸上忽然浮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
冷声又问,
“那你,怎知我也是去烧香买功德的?”
奎刚有些不耐烦了,
往前逼近一步,
直贴着程卓的鼻子,
“你他妈真把老子当万事通了,问个没完?”
“今天几十辆豪车经过,除了秦城主的车老子不敢拦,其他哪个不是乖乖给钱?”
“行了甭废话了,是留下点咨询费,还是留下一条胳膊,你自己选!”
总算听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东西,
奎刚对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
程卓嘴角一扬,
满脸不屑的看向这一群张扬跋扈的地痞,
“你们是不是以为,这一根破木棍子,能拦住我?”
众人听闻程卓此言,
又是阵阵讥笑,
“哈哈哈,这白痴真不是一点半点的傻,指着树干说木棍!”
“这树干至少三四百斤,木棍有这么重的?真是脑残!”
“我看,这人去万台寺不是去捐钱的,是去出家做和尚的!”
“老六你可拉倒吧,这种智商,当和尚人家也不会要!”
奎刚也是笑的前仰后合,
用手中水管挠了挠头,
“哎呦,真是好久没遇到你这样的极品了,”
“你要是乖乖给俩钱儿,我们弟兄帮你把这树干抬开,不就没事了?”
“行,我不难为你了,你要是有这牛逼,一个人把你口中的这根木棍挪开,我不仅放你过去,还跪下来叫你一声大爷!”
在众流氓的哄笑声中,
程卓不为所动,
只是冷笑着,
扭身面对树干,
闭目深吸一气,
将内力凝聚双腿,
猛然开眼,
飞起一脚踢在那水缸般粗细的树干上,
轰!
只听得一声巨响,
树干应声炸裂,
不是断开,而是炸成漫天碎屑!
十余名拦路勒索来往车辆习以为常无法无天的地痞,
见到这一幕惊天动地的场面,
皆吓得魂飞魄散,屁滚尿流夺路而逃!
只剩下程卓,
和吓得呆若木鸡的奎刚,
站在原地大张着嘴,
全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程卓收起龙腿,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信步走至奎刚身边,
戏谑说道:
“我今天,还有要事。”
“你这声大爷,下次有机会再叫,不迟!”
说罢,
越过像个木头桩子一动不动的奎刚,
跨入车内,
轻拧车匙,
一脚油门,引擎发出阵阵轰鸣,
驱车扬长而去!
直到程卓的车开远不见了,
刚才那群土匪才重新冒出头,
聚到奎刚身边,
“大哥,怎么办!”
“那小子,就这样放过他吗?”
晃了奎刚半天,
魂魄尽失的奎刚才回过神来,
猛吸一口气,
抹了一把打脸,
暴怒的青筋根根暴起,
“放过他?想得美!”
“去,给老板打电话,汇报此事!”
“老子不打得他跪地求饶,都他妈是他生的!”
万台古刹,
相传六十年前狼刹国入侵华国,
杭城地处海滨,
狼刹国舰队登陆之时,
在杭城大肆烧杀抢掠,
涂炭生灵,万台寺打开寺门,
接纳了数百逃难的平民百姓,
这其中就有日后成为华国元首的龙帝,
战火褪去,
多年后,龙帝登基,
犹记当年万台寺的救命之恩,
将原本只占地数十亩的万台古寺翻修一新,
扩大规模至二百多亩,
几乎占据了杭城南郊的半片山头!
数十年来,一直香火绵延,
近一阵子有土匪劫道,普通香客是少了许多,
可有权有势之人,尤其是四大家族,
那群刁民是万不敢拦,
仍然经常来万台寺烧香祈福,
尤其今日,
如奎刚所说,是万台寺开放捐功德的日子,
程卓刚把车开至停车场,
便看见这停车场内林立的豪车,
有数十辆之多,
看这架势,不只是杭城,
应当是全华国的上流人士,皆来捐钱,
想为自己的后人积累功业,
程卓将车停好,
脚下生风,
三步并作两步飞快的踏上台阶,
很快便走至万台寺门口,
这扇大门造型古朴,
古色古香,
正中一块饱经沧桑的匾额,
上书万台古寺四个烫金大字,
一看便知这是名山古刹,
可再往里一步,
便再看不出一丝半点古朴的韵味,
整个万台寺内部,
装修豪华,富丽堂皇,
所有佛堂店庙皆是崭新生辉,
明显是现代装修的,
若不是门口万台古寺的牌匾,
谁能想到这里是一座数百年的寺庙!
“滨江梁家,捐香八百万!诸佛慈悲,阿弥陀佛!”
“崇皇市柳家,捐香五百万!功德善哉,阿弥陀佛!”
“恒安董家,捐香七百二十万!太平盛世,阿弥陀佛!”
……
刚一走进大殿,
便听见一名僧人对着一张名单,
高声大喊,
余音绕梁经久不灭!
大殿正中,放着一个功德箱,
殿内站着一排衣着显贵之人,
手中各自拿着信封信笺,
在排队等待投入功德箱。
每一人投完,
那名僧人便是高声宣布出来,
场面甚是有些怪异。
程卓嗤笑一声,
四下张望了一下,
拦住一名路过的僧人便问:
“这位师傅,万台寺,可有一名这样的僧人?”
说着,将那张吴用川拍摄的照片拿出,
递了过去,
僧人接过看了一眼,
面无表情,又将照片还给程卓,
双手合十,微微鞠躬,
“施主,万事因果轮回,还是顺应自然为好。”
这莫名其妙的话,
说的程卓一愣,
完全不明所以,
“师傅,可否明说?”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僧人又鞠一躬,
转身要走,
程卓拉住他的胳膊,
有些急火攻心,
“我不过只要打听个人,贵寺有无此人,你与我明说便是!”
“如此含混其词,难道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