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士也抿了抿嘴,
想了个主意,
“夫人的意思我明白了,我尊重夫人的想法,”
“可是,如果这些东西夫人您一样都不收,我回去是没法交差的,”
“这样吧,礼单的前三项,服装,手包,和化妆品,还请夫人收下,这都是些小件东西,并不值许多钱,夫人就不要推辞了!”
詹姆士口中的这些“小件东西”,
至少也值好几百万了!
听詹姆士说的如此轻飘飘,
何雨墨还想解释,
却被程卓伸手拦住了,
“雪儿,你就不要推辞了,”
“别人一片好意,我们再三拒绝,也是不礼貌的……”
程卓话说一半,
突然被打断了,
“穷逼一个,入赘到我何家的上门女婿!别他妈装什么清高!”
“假装不全收,还不是收了那么多衣服和化妆品,到底还是眼馋!”
“我告诉你,就算你老婆用了那些大牌的化妆品和衣服,也改不了骨子里的穷酸气!”
何思文恼羞成怒,逐渐失去了神志,
不顾一切,只想把自己的一肚子火气当即撒出来!
一只胳膊高高扬起,
就要甩手一个耳光打向何雨墨!
何雨墨吓得花容尽失,
钻进程卓怀中,紧紧地闭上了双眼,
半晌,都没有巴掌落下的声音,
何雨墨战战兢兢,微微睁开一只眼睛,
看见何思文像是被使了定身术,
高高扬起手臂,
却悬停在了空中,
迟迟没有落下,
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
再往后看,终于明白了原因,
詹姆士面若冰霜,
拿着一把左轮手qiang,抵在何思文的后脑勺上!
被人用qiang顶着头,
何思文再怎么张狂,也怕小命不保!
詹姆士从后方冷眼望着何思文,
只感觉到这冰冷的目光,
何思文都觉得脖子后面一阵发凉,
不敢轻举妄动!
“程卓阁下,此人是否是来骚扰您和夫人的杂碎?”
“我看此人不仅面目丑陋,还对您和夫人如此出言不逊,”
“是否需要在下替您教训一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三教九流?”
说着,大手一挥,
从下方众多的货车中又是下来了一群人高马大的壮汉,
詹姆士面无表情的对着程卓继续说:
“这些本来是我叫来,要帮着把礼物搬运至您府上的工人,”
“不过,看样子程卓阁下您家有个大垃圾,不仅占地方,而且吵闹得很!”
“在下就做个顺水人情,帮您把这垃圾也带走,找个合适的地方处理了,不知您意下如何?”
现场的气氛,
瞬间降至冰点!
何思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
因为无知,所以天不怕地不怕,
可再怎么无知的人,
被人用qiang顶住了后脑勺,都不会再敢造次!何思文此刻虽然非常想跪地求饶,
可是浑身哆嗦的厉害,双腿不听使唤,
努力了半天都没法跪下,
转而想双手抱拳求饶,
可刚把双手动了一寸,
詹姆士的qiang便再次往前顶了一些,
声音浑厚低沉又冰冷如霜!
“你再敢乱动一下,我让你看到你的脑浆!”
这一句话就像一把尖刀,
直插入何思文的心坎,
再不敢动弹一下!
何雨墨双眸紧闭,缩在程卓怀中,
不敢看身后的这骇人一幕,
程卓倒是泰然自若,
淡然地说:
“詹姆士,华国是严令禁qiang的,”
“还是别用qiang顶着这垃圾的脑袋了,万一引火上身得不偿失!”
詹姆士满不在乎,
泰然一笑,
“程卓阁下多虑了,在下并非常人,”
“除了是洛菲尔德家族的管家,我还是外交使节,”
“我是罗茨纳国驻华国使臣,有外交豁免权,开qiang打死一只臭虫,算不得什么大事!”
程卓听闻詹姆士这层身份,倒是还没有什么惊诧,
倒是何思文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其实就算换个人,
换个比何思文有种些的,
但凡知道了自己身后这个用qiang指着自己的人,
有外交豁免权,杀人不用偿命,
谁人能不怂?
何思文声泪俱下,
哭的像个娘们,
呜咽着连连求饶!
“这位洋人大爷啊,您就饶了我吧……”
“小的该死,小的不懂事,冒犯了您的朋友……”
“放小的一条生路吧,小的保证再也不来程卓这里闹事了……”
詹姆士轻哼一声,
这等垃圾求饶的话权当放屁,
根本没有诚信可言!
“你这杂碎,程卓阁下何止是在下的朋友?”
“程卓阁下是我家老爷的恩人,那就也是在下的恩人!”
“像你这样贪生怕死之徒,在战场上吾辈实在是见多了,为了活命,嘴里没一句真话!”
何思文哭的稀里哗啦,
心里把他亲爹何天南骂了三万六千遍有余,
全是何天南的主意,让自己今天来找程卓的茬儿,
谁知道碰上了这么个惹不起的硬钉子!
“哎呀哎呀,洋人大爷您千万别这么说……”
“小的也是受人指使,一时迷了心窍,才来这里放肆……”
“这么的吧,您说,要怎么样才相信我的诚意,我真的再也不敢来放肆了……”
詹姆士隐隐一笑,
声音里透着几分戏谑,
“你若真有诚意,那好,”
“脱下裤子,只准穿内裤!”
“从这里,抱着头一路蹦出去!”
吓!
何思文一听这话,
都没反应过来自己这样做会颜面尽失,
反倒是满心欢喜,终于有活路了!
话也说回来,小命和尊严,
对何思文之流来说,为了保命当然是可以随便丢掉尊严的。
“好好好,洋人大老爷您吩咐,我照办……”
说着,何思文欣喜若狂的解开皮带,
完全不假思索,
蹭的脱下了裤子,
往台阶下面一丢,
双手抱住头,屈膝蹲下,
一蹦一跳的下了台阶,
程卓冷眼扫视着何思文,
轻抚何雨墨的秀发,
“雪儿,你确定不看看?”
“这等场面,错过了这一次,可再难见到了!”
何雨墨抬起头,看了看程卓,
眼睛还是泪汪汪的,
眼角似有余泪,
见程卓不像是开玩笑,
便慢慢回头,望向台阶下方,
正这时,
何思文眼瞅着就要蹦下最后一级台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