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痴呆了？你看她现在不是很好吗？”
张先生上前轻轻推了蒋诗诗一下：“你觉得怎么样？会难受吗？”
“很好啊，不难受。”蒋诗诗声音都变得温柔了起来。
“你看，她痴呆吗？痴呆还能回答我的问题？”
刚才神符水混入的瘟马尿并不多，所以蒋诗诗还有正常的理智，只不过别人不跟她说话，她就跟木头一样坐着，一动不动。
“就算没痴呆，但她现在也不像是正常人。”
张先生说：“我刚刚给她驱了邪，一时半会儿还没回神，是这个样子的啦。”
“这里有你什么事啊？你一个看病的，懂得什么叫驱邪吗？”张先生的徒弟小孙很不客气的说。
“驱邪我是不懂，但我知道你们没治好她的病，她现在只是受到药物作用，暂时冷静而已。”
张先生：“哪，你这句话算对了，她的病确实还没好，因为她体内的邪祟虽然被我赶出来了，但他还在这个家里。”
“啊，还在家里？”蒋母吃惊的叫道。
张先生一本正经的说：“没错，所以必须开坛作法，把邪祟彻底的杀死。”
“那您赶紧开坛作法啊。”
“这个……”张先生看着蒋母，手指头搓了搓，“本来斩妖除魔，是我辈的分内之事，但开坛作法对我自身的修为消耗太大，我现在年纪大了，怕吃不消啊。”
小孙立即扭头对蒋母说：“大妈，我师父的话你也听到了，这个邪祟很强，我师父要以修为跟他搏斗，这消耗实在太大了，你看要不要给点营养费？”
蒋母反应过来，忙道：“这个应该的，应该的，多少钱？”
“至少也得给三万。”
“啊，三万？”蒋父有点吃惊。
小孙说：“这很少了，之前我师父去另外一家驱邪，别人给的红包是十万。也是看你们家确实困难，才出这么低的价钱。”
蒋父皱起眉头：“可我们家现在拿不出这么多钱啊，为了买这个院子，我们家还欠了一屁股债呢。”
“那你们现在有多少？”
“有一万多吧。”
张先生叹了口气：“一万就一万吧，我们修道之人就是为了斩妖除魔，不是贪你的钱，把钱给我吧。”
蒋父吩咐蒋母拿钱。
叶南辰看不下去了，阻止道：“等一下。蒋小姐的病让我看看，我能治好他，不需要那么多钱，只要几百块就够了。”
张先生怒道：“看什么看？说了这不是你们医生能看好的。”
“是呀小伙子，你之前给我们诗诗看过，她又复发了，刚才张先生说了，她这不是病，而是中邪了。”蒋母说。
叶南辰说：“中邪了在中医里叫阴性病，我也能治。”
小孙说：“你要能治，早治好了，轮得到我们吗？”
叶南辰没搭理小孙，继续对蒋母说：“我昨天才给患者施针，给你们的药，她还没吃完，你好歹等药吃完了再做决定。”
张先生说：“等她药吃完了，黄花菜早凉了，我们师徒二人正好路过此地，待个几天就走了，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大妈，这就是个庸医，别听他的。等我们离开了龙城，你们要再想找人给你们驱邪，那可没地儿找了。”小孙说。
张先生说：“反正女儿是你们的，你们要是下不了决定，那我们走。中邪了不找法师，去找中医，等着你们女儿一命呜呼的时候，再来找我吧。”
说完，张先生招呼小孙，作势就要离开。
蒋母急忙把他们拉住，笑道：“张先生，别呀，我这就给你们拿钱。”
又回头看向叶南辰，不好意思的说：“小伙子，谢谢你，我们诗诗是中邪了，你治不好的，这位张先生是得道高人，他能治好，你请吧。”
好言劝不了该死的鬼，叶南辰从不舔着给人治病，既然已经下了逐客令，他没多说什么，转身就走。
张先生和小孙对望一眼，暗暗得意，其实他们根本不是什么得道高人，就是骗子。
待会儿随便做一场法事，然后宣布驱邪成功，拿钱走人，当天离开龙城，蒋家再要找他们可不容易了。
蒋家父母没什么文化，因为蒋诗诗的病，关心则乱，蒋诗诗发作起来，确实像是中了邪，所以他们更愿意相信张先生的话。
……
回到橘泉斋，红药正在给一个病人开方子。
谷神通问道：“小叶，怎么样了？那姑娘没事吧？”
“有事，但现在她家里不让我给她治。”
“怎么回事？”
叶南辰无奈的摇头：“他们请了两个神棍，宁愿作法，也不让我给她看病。”
“那姑娘是鬼病，作法如果能够治好，那也算是好事了。”
“就怕那两个神棍没这个能力。”
现在医患关系越来越紧张，患者不相信医生，已经成为常态，既然是患者家属的选择，叶南辰也不要求什么。
坐下继续看病。
……
次日，蒋家父母又带着蒋诗诗过来了。
蒋诗诗大喊大叫，十分凶残，见人就咬，蒋父押着她，手上都被咬出了血。
叶南辰叫道：“石头，快，把她制住！”
发病的蒋诗诗力气很大，似乎比上次更大了，她父母两个人按着她的肩膀，差点没被她甩开。
石头疾步冲了过去，抓住蒋诗诗的双手，叫道：“绿豆，搬椅子！”
绿豆急忙搬了一只靠椅过来。
石头把蒋诗诗按到靠椅上，芝麻拿了尼龙绳过来，把她双手双脚都给绑在靠椅上。
“放开我，我要杀了你们，你们欺负我！”蒋诗诗失心疯似的大叫。
蒋母欲哭无泪的看着叶南辰：“大夫，你快给看看，她又发病了，家里已经被她砸了一通了。”
“昨天两位法师不是给她作法了吗？”
“唉，那两个就是骗子！”蒋父捶胸顿足，“他们把我们家底都掏空了，都怪你，你昨天就不该把钱给他！”
蒋母一听，顿时急了：“怎么能怪我呢？人不是你请回来的吗？”
“好了，都别吵了。”
红药走了过来，说道：“现在给患者看病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