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得微醺,眼梢妩媚地扬起?,“楚墨琛,你真的还是老样子。和?你在一起?那段日子虽然快活,可?女人的青春太短暂了~谁能?一直挥霍不?打算将来老了怎么办?所以我们一个个都走进坟墓了,你还依然鲜活着。你当时就告诉我说,你不?会结婚的。没有人让你改变这个想法吧?”
楚墨琛淡笑着没说话,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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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得更张扬,“你可?千万别结婚,千万别结婚啊。要不?多少和?我一样等不?起?的人心都碎掉。”
和?她道别,楚墨琛揉了揉眉心,出去?找小?白兔。
小?白兔正在红毯的尽头,仰着小?脑袋看一幅油画,看得很用心。
墨琛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站在她身后。
一个花瓶,里面开满了各色各样的鲜艳花朵,可?最显眼的却是中间那朵已然凋谢的,平淡无奇的花。再细细看,才?察觉到画中另有乾坤,原来除却凋谢的那一朵,其他的花茎上都能?看到塑胶的封口,是些美丽得不?真实的塑料花。
这幅画的名字叫做《爱情》。
“这么喜欢的话,可?以送给你。”他微微笑着揽她瘦削的肩。
“不?,挂在这里就很好?。”深深笑得很淡,“这幅画曾经是爸爸送给妈妈的。”
“是你爸爸画的?!”楚墨琛这才?看到画布一角有个浅浅的“熙”字。
“恩,曾经他们因为种种原因分?手了,之后爸爸交了几个女朋友,过后还是无法忘记妈妈,所以画了这一幅。不?过遭到当时下了狠心的妈妈的拒绝,爸爸难过之余把这幅转送给了讨要的朋友。再后来他们和?好?如初,这幅画却无处寻了。”她的眼睛沉静得像一片海,很深很深。
“是很好?的一幅作品。”楚墨琛低低道。
“我爸爸常说,人一辈子就只有一次真爱的机会。此前此后的,就好?像那些漂亮却干涩的塑料花。”
“很有意?思的比喻。”
“曾经爱过的人,是怎么不?爱的,又是怎么爱上别的人呢?那么相爱过的,怎么能?转投别人的怀抱里去?呢?”深深垂下头,睫毛轻轻颤抖。
他从背后将拥她入怀,下巴陷在她的发里,安抚道,“也许他们忘记了。”
“我以为爱一个人,应该是像呼吸一样自然而不?自觉的事情。会有人忘记呼吸么?”
楚墨琛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回答她,只好?轻轻拍她肩膀,心中有些涩涩的。
“我妈妈,应该还是最爱我爸爸才?对。”她说着自己?点?点?头,却又不?确信地想从他眼里得到肯定。
“恩,就是这样。”
“我不?知道别人眼里是什么样子,但对我来说,爱是一生只开一次的花。”她又转头去?望那幅画,出了好?一会儿神。楚墨琛说不?上心里什么滋味,他拥着怀里的小?人,好?像拥着件很珍贵的瓷器。
她突然转头笑了,“哈哈,我竟然和?一个恋爱次数数都数不?清的流氓说这些,真够傻帽的。”
“我的花还没有开呢。”他也换上妖孽笑,“还有,别老叫我流氓。”
“毛主席说过,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你都耍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哈,那现在这个什么都讲究速度的年代,耍流氓的可?不?只我一个。”
“大家都在吃速食面的时候,我却想念要熬好?久的法式浓汤。”深深最后看了那画一眼。
也许有一天,有个人吃腻了速食面,可?以一起?,熬一碗浓汤。
时间已经不?早了,楚墨琛却一定要带深深去?个地方。
三?楼是举办舞会的所在,二楼通往三?楼的正面楼梯口,有一只遗落的水晶鞋。配合“灰姑娘的舞会”这个主题,这只水晶鞋是游人前来拍照的主要项目之一,有好?几个女士先后嬉笑着将脚伸进水晶鞋来试大小?。
“要不?要试试看?”他笑着问她。
“不?要。”
“你连试都不?试?”
“我不?想做灰姑娘。”
楚墨琛眯起?眼睛,“又有什么新理论?”
深深略略犹疑,见楚墨琛身体微微前倾,似乎真的感?兴趣,才?开了话头,“为什么灰姑娘一定要嫁给王子?难道不?这样,就得一生生活在壁炉旁的煤灰里忍受后妈和?姐姐?”
“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拿水晶鞋去?换钱。厄……要不?就跟仙女联手去?表演魔术?”
“……”
“总之搞得像嫁给王子才?是幸福快乐的唯一出路,真叫人不?爽。”
“全?世界估计也没几个像你这么不?希望灰姑娘嫁给王子的人……”
“相差那么多的两个人,幸福的几率很小?。”
“看不?出你竟然有这么多理论。”他饶有兴味地探身做洗耳恭听状。
“如果说暗恋是荡秋千,一个人也能?自得其乐。爱情却必须得是跷跷板,要两个人才?有意?思。而且这两个人,需得差不?多轻重才?行,任何一方过轻或过重,导致跷跷板完全?失衡,就失去?了原有的乐趣和?意?义。”一本正经,说得头头是道的深深很让墨琛吃惊。“即便是王子,为了求得自己?心爱的新娘,也要挨家挨户地辛苦寻访。即便是落魄如灰姑娘,在这个过程中所享受的也是一位公主的待遇。物质和?地位上的悬殊,不?能?取代感?情上平等的付出。然而这样的事情太难发生了,一个人觉得赚到了,另一个人就会觉得赔了本,近乎施舍的情感?,总是不?可?能?长久。总之嫁给王子,是件很辛苦的事。”
试鞋子的几位女士已经离开,楚墨琛还是带着深深走到那鞋子前,“不?管怎么说,先试试看。”
深深不?以为意?,把脚伸进鞋子里。
刚刚好?。
是不?差一厘一毫的刚刚好?,好?像这只鞋子,是为她订做的。
他眼底的笑意?越发明显,轻吻她右手背,“你说嫁给王子很辛苦,那你觉得嫁给我怎么样?”
深深把脚从鞋子里抽出来,头也不?抬道,“嫁给你比嫁给王子还辛苦。”
“……”楚墨琛站在比深深高一级的楼梯,逆光处,他的头发梢成?了淡金色。此时此刻,他牵着深深的手低头望她,看不?清脸上的表情,有种没来由的神圣感?,挫败地低笑,“唉,你到底明不?明白,我刚才?是在向?你求婚啊?”
“什么?”
“我在向?你求婚呢。”嘴角轻扬。
“别乱开玩笑。”
“怎么就成?了开玩笑,我也想不?流氓一次。”他低头吻了吻她的手背。
她干瞪眼睛。
“要我跪下么?”见她没反应,他真的作势就要单膝跪地。
这次深深是真被惊到了,她来不?及思考,便抽出手头也不?回地跑下楼去?……逃到大堂门外的一瞬,十二点?的钟声正好?敲响……
灰姑娘
如果没有仙女的帮忙
如何得到王子的欣赏
王子啊
如果没有那只水晶鞋
能?否找到他美丽的新娘
要多少巧合和?伪装
才?能?成?就一段地久天长
楚墨琛仰躺在床上听郑媛媛电话,“你和?小?晗她爸终于要结婚了?你们俩早点?这样多好?,害得我天天拿去?给你当挡箭牌传绯闻。你们都去?结婚了,我一个人好?生寂寞。”素来表兄妹都是被人误会的角色,他无奈得很。
“去?你的,你要是想结婚,地球就真末日了。想当年二姨逼你相亲,你要不?就和?人家成?了哥们,要不?就气得对方恨你一辈子~”郑媛媛毫不?留情。
“你一定要这么揭我老底么……”楚墨琛无奈地叹了口气,“地球刚刚差点?就末日了。”
“什么?你也想结婚了?!这可?真是个大新闻,然后呢?”郑媛媛惊得嗓门老大。
“被拒绝了。”
“天啊!你的神话终结了?对方是什么人?三?头六臂么?”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只是觉得也许结了婚,日子就没这么无聊了。”楚墨琛淡淡地。
“算了吧,为了一朵花放弃整片花园可?不?是你楚墨琛的作风。”
“我不?要整片花园了,浇水浇不?过来。”
“噗。”
“我一定是脑子抽了,要不?怎么连戒指都没买就临时起?意?。”
“你脑子一直都是抽的好?吧~不?过你有了结婚的想法总算是件好?事。”
“结和?不?结,有什么不?同么~”他打个哈欠,“跟谁结,怎么结,有什么不?同么。”
“我对你真是很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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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深深在浴缸里泡了很久,直到被热气熏得有点?发晕才?出来。盘腿坐在床上打量房间里的陈设,果然都仿古而华丽。可?是为毛她心里总觉得不?舒坦呢……
深深爬起?来打开窗让晚风吹进来,凉丝丝的神清气爽。
不?到两年前,她的生活忙碌而欣然,一切都在既定的轨道上,简单又顺其自然。她每天奔波辗转于教室,图书馆,各个打工地点?之间,没有时间去?想那些琐琐细细,有的没的。如今一平湖水被一个又一个石子荡起?层层涟漪,她却已然在汪洋大海中的岛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少有地叹口气,深深抻个懒腰,她真是越来越搞不?懂流氓了……
滕光的电话来得很及时,并且带来了新专辑要上市的好?消息。
“最近都没有时间和?你联系,过得怎么样?”
“唉……别提了,唱首歌给我听好?不?好??”她把自己?窝进被子。
“啊,好?啊,你想听什么?”
“什么都好?。”
“厄……好?吧,那给你听新专辑的主打,还没送到电台去?播呢~哈哈。”
“你笑我怔忪
你哭我心疼
这是怎么样的一种悸动?
你说的我都懂
你生气我包容
每一次呼吸都想去?歌颂”
深深熄了灯闭上眼,把手机放在耳朵上。
“在你眼中
有一种
我一直寻找的不?同
就好?像是星星洒满晴朗的夜空
在你眼中
有一种
最纯粹的感?动?
就好?像是一个太过华丽绚烂的梦”
她于是在歌声里甜甜地睡了。
都市的夜空,只能?看到寥寥几颗星,滕光赤着脚站在阳台上给深深打电话,因为信号不?稳定步子也不?敢挪,冷得直哆嗦还生怕唱歌声音会打颤。唱完一首本想邀功,却听到那边均匀而绵长的呼吸声,他笑笑地自言自语,“唉……你又睡着了……听我唱歌有那么催眠么?那么……晚安。”而后挂了电话,继续编曲。
次日深深是被敲门声吵醒的,楚墨琛声音听不?出一丝温度,“快点?收拾东西,我们要立刻赶回A市。”
所以来不?及尴尬来不?及多想,她迅速整理行李在车上给妈妈打电话解释临时有急事必须回去?。
临时买的机票很贵,深深看着机票价十分?肉疼,但瞥一眼楚墨琛一丝不?笑的脸,就知道事态严重,不?敢多问。下了飞机楚墨琛自己?打个车走了,吩咐深深回去?等消息。
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不?过眼下这工夫,有假期且和?流氓保持一定距离正是深深求之不?得的。
刚回寝室就被阿残扑倒,“老公啊,你可?回来啦,我都想死你啦依哟喂!”深深刚想感?动?一下,就见她一双眼睛发光地,“你这两天都和?楚大帅去?干吗了?说详细点?,要详细的!”
深深默默,“……我就知道……”
阿残遭季瑶一巴掌,“你这个见色忘义的家伙,你没看新闻么?还把深深往火坑里推啊!?”
深深莫名,“什么新闻?”
Tobe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以后会两三天一更的
于是乃们不要让我孤零零的么~含泪状~
滕光:尘导,我和晴川是不是要被炮灰了?
某尘:厄……你们以后会有戏份的~先让妖孽顶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