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月砂双目盯着羽涅,神识传音:我已经问过卿卿,他是你带进来的。我不管,你得搞定。
羽涅一边假咳,一边回话:我看巫空青对饕餮也并未充满敌意,要不今天直接告诉他,以后你要做什么也方便些。
巫月砂一巴掌拍到羽涅胸口,眼神凶狠:你在说屁话!那是他不知道我就是饕餮,巫族能接受巫女是饕餮吗?恐怕不大义灭亲,都会为了苍生看管起来。到时候别说回人间界了,我还能不能到归墟看到聻都难说!”
“你得灵兽似乎还未驯服,有反噬的预兆。既然是饕餮,我看不若送到巫山,除了凶邪之性,你再取?”巫空青看到毛球团子两次打断羽涅,些微不满。
巫月砂举着地爪子一僵,从羽涅手臂三两下钻回袖袍,临走还蹬了羽涅手腕儿一脚。
羽涅吃痛,撩开一点衣袖,却见几条血痕,心知巫月砂是真生气了,看了巫空青一眼,心里惋惜,眼看自己要说服月砂和盘托出了,他自己倒是一昏招将人吓回去了,虽然神色依旧郑重,但言语间多了些敷衍意味,“此灵兽是月砂所收,所以平日都跟着她的。”
巫空青闻言面色舒展不少:“既是月砂所养,更能通过它回溯当时情况。麻烦半神能给我一些饕餮的毛。”
羽涅袖中的饕餮攀着手臂,又往里拱了拱,都快到肩膀了,明显是不愿。
巫空青见状也不给羽涅拒绝的机会:“既然是月砂的灵兽,更应该交给我来照看,对吗?”
羽涅侧身,防止巫空青动手来抢。
袖袍中的巫月砂知道逃不开,缓缓移动到袖口,抓了几根爪子上的毛推到羽涅手中:告诉他,不许再要!不然我就告状了!
羽涅一手扶着衣袖,一手摊开,手心是几根寸长纤细的粉毛:“就这几根,你省着点用。原本突然闯进来就违背了月砂的意愿,再有前伤沐阳,后欺负饕餮,到时候她生气了,躲起来,就得不偿失了。”
巫空青点头应下,只要确定了月砂的安全,他自然也不想弄得太僵,伸手接过饕餮毛,施法回溯具现月砂离开的最后一幕,可是来回两次,画面中都只出现了羽涅抱着饕餮的画面,而且饕餮几乎占据了大半的空间,只能看到羽涅的衣袍。
他眉头紧锁,快步出门分别在楚沐阳和陵游身上取了两根毛发,再次施展术法,确实能清楚回溯两人在某个特定时刻的情景,包括和自己打架。确定并非术法问题,那便是问法不对。
他不是多纠结的人,看着眼前剩下三根毛了,快速分配了问题方向,第一根直接切入从巫月砂进入这里到他们到来的中间点时间为回溯节点。
巫月砂此时已经从袖袍内出来,在羽涅衣袖上连蹬带爬两三下就到了肩上,四只眼睛都紧张地盯着巫空青。
巫空青施法结束,飞在空中的饕餮毛缓缓转动,突然分裂散开成细密小点,在一个无形椭圆形的框架内飘扬,画面浮现,饕餮闭目躺在床头,小花飞在半空。
画面围着巫空青转了一圈,将房间几乎所有位置都照了一遍,依旧没有巫月砂的身影。
巫空青眉头更紧了,显然巫月砂在房间消失的时间更早,自己还有两次机会。
巫月砂在看到小花飞到半空时,心里咯噔,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羽涅,便看向巫空青,眼底都是紧张和心虚,就怕他再往后回溯一点,看到小花飞入自己额间灵台时闪现的灵纹,自己到时候怎么都糊弄不过去了。
羽涅感受到巫月砂的紧张,一手捏着她的脖颈抓到怀中顺毛,不动声色的转移巫空青的注意力:“如此看来,月砂消失的时间还更早。你还要继续试吗?卿卿是月砂的本命蛊,她真有事,卿卿必然会有感应,现在卿卿好好的,月砂一定没事。”
“继续,月砂能屏蔽我巫族卜算,遮掩关于她的行踪,未必不能瞒过命蛊。若是真有危险,我也能第一时间去帮忙。”巫空青面色凝重,越往前说明巫月砂离开得越久,他甚至眼尾扫了一眼床上的两人,怀疑月砂直接进入了他们的神识,若是如此,危险更甚,巫族两百多年才盼来的大巫继承人,他必须保护好。
羽涅见劝阻不了,回视了巫月砂一眼,满是无可奈何。
巫月砂焦灼地在羽涅怀中踩来踩去,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巫空青再次施法,时间再次往前了一半,虽然自己一开始就化做原型,但谁知道他下一次回溯会不会看到点什么?
回溯之术再次完成,画面上,小花稳稳地落在药柜上,饕餮额头前倾,与病患的额头不远,四周转了一圈,依旧看不到巫月砂的身影。
巫空青将画面定格在小花和饕餮上,自言自语地分析着:“饕餮靠病患很近,似乎在施展什么术法,此时月砂已经不在,难道她真的进了他们的神识?最后一根了,时间倒回,我得确定一下小花到了那里,若是外面这个小仙额头,那么可以肯定月砂定然也在里面,还遇到了麻烦。”
巫月砂吓得冷汗直冒,忍不住叼着羽涅掌心肉磨牙,让自己能静下心来,神识传音与羽涅:有没有办法不留痕迹地把我送出去,或者把他送出去?
羽涅轻微摇头,抽开手,从储物戒中取了一包坚果,塞到巫月砂怀中:大家修炼等级相差不多,一点术法波动都能察觉,何况自己所掌握的一点时空之力是神技,巫族对此更为敏感,一出手就会被发现。
巫月砂一边嗑坚果壳,一边焦灼地盯着巫空青。
巫空青明显感觉到了灼热视线,回视羽涅怀中的饕餮,只见粉色饕餮立即炸毛,好心安抚:“放心,我不会拔你的毛了。最后一个时间点回溯之后,我定能找到月砂。”
巫月砂手中的坚果滚落一地,可怜兮兮地望着羽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