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伴生灵宝

“所以,你才一直没有施展术法神通,不是认出了我不忍,而是神识被控,不能。”羽涅回道:“之前穷奇被控制就很难处理了,你若是被控制,会是整个神界的灾难。”

“是。所以,我费尽灵力将这肉躯困在大泽。而今,或许能得解脱。”相柳淡笑着回应羽涅,云淡风轻地一挥,几人都被吸力拉得强制坐在石凳上。

巫月砂试着动一下,却感觉自己就像被黏在石凳上一样,看向相柳,未觉半点恶意,更像是老者对晚辈的慈悯,心下了然,这是要讲故事了,顺手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纸包的坚果,“我准备好了,你可以慢慢讲。”

羽涅侧头复杂的看了巫月砂一眼,也是心大,还慢慢讲,谁知道这残念几时消失?万一讲着讲着变回本体,他们俩和卿卿都得交代在这里。

相柳伸手在巫月砂头上揉了揉:“这事要从数千年前说起,当年聻从归墟出,祸患神界、人间。当时巫神耗尽心力只得两种办法:

将归墟以及被归墟所染的整个妖族一同推入时空之隙,可绝千年之患,但鬼死为聻,人生而死成鬼。人族不亡,鬼便不灭,聻自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强,终会吞进妖族,逃出时空之隙。

另一条更为艰险的路,可保三界众生,或许有千百年磨难,但终有可解。这解便应在当初我主在江畔捡到的一颗天神兽蛋上。”

“你不会说这个死蛋就是一切的解吧!?”巫月砂见相柳目光柔和地看着身侧的蛋壳,爪子上的坚果都惊得落在桌上,连自己都看得出这里面没有半点生命波动,相柳不可能看不出来。

相柳摇了摇头:“不是。它只是契机,让饕餮化形的契机。”

巫月砂猛地睁开眼,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她些微疑惑地侧头看向相柳,自己就是饕餮,他怎么不认识呢?试探着开口:“饕餮化形?难道你没有见过饕餮吗?”

相柳一手执着淡茶轻抿,一手轻摆:“当年我们入归墟时,饕餮还是颗蛋,谁都没见过。可惜啊~我主封印归墟,留在共工台的饕餮蛋却被人偷走了。我守在这里也是等,等天道的一线生机,伴生灵宝和本体之间又特殊的感应,赌在我残念未散之前遇到寻来的饕餮。”

相柳说着话,最后眼神落在巫月砂身上:“你现在不就寻来了吗?”

巫月砂一脸懵,合着自己想弄破的蛋壳不是蛋壳是自己的伴生灵宝,化形契机,要不还是不认了吧!神灵都没法对付的聻,自己更够看:“咳咳咳~那什么,你……你认错人了。千年前饕餮从归墟出,食人神无数,大家得而诛之,已经,已经尸骨无存。我只是巫族的小巫灵,不信你看,有额间灵纹为证。”

巫月砂扬起小脸,爪子点在额间,灵纹闪烁,印证着她的话。

相柳轻声一笑:“小朋友,我虽不及当年实力万一,你一踏入就应当能感应到你身上的饕餮气息的,不过即便是这样,我依旧能看出来这是你本尊,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和巫族有了关系,总归逃不过因果循环。”

“战神,你别用这副二八形象说老大爷的话好么?让我有种割裂感。”巫月砂揉了揉眉心,得反正在这些老狐狸面前都躲不过:“你们这么多上神都干不过聻,你觉得我能干得过?我现在按妖修算还没化形,按巫女算,才构筑第一层灵台。就算化形,用处也不大。”

相柳又伸手摸了摸巫月砂的脑袋,这次羽涅反应快了几分,伸手拦下:“月砂不喜与人亲密接触。”

巫月砂也躲了躲,毕竟她是个人,怎么可能习惯被人当宠物一样逗弄,但听到羽涅的话还是不免诧异,说得好像以往把自己往怀里塞,一直撸的不是他一样。

相柳讪讪收手,面色忽然一变,黑色线虫一样的东西爬满皮肤,在人形和本体之间切换,他咬牙右手剑指点了自己身上几处灵窍,暂时压下:“我时间不多,能见到这一线生机,残念已了。现在,我就将如何彻底汲取伴生灵宝的法诀心经一同传与你。抱元守一,放开心神。”

巫月砂也被刚刚的变化吓了一跳,怎么死都想好了,听到相柳的话立刻乖乖照做,抱元守一,放开心神,额间灵纹轻缓如呼吸般闪烁。

羽涅下意识要护法,转眼一想这在相柳的结界之内,便只是担忧地看着巫月砂。

相柳右手剑指,虚空画符,点在自己眉心,抽取相关的记忆,再点向巫月砂的额间灵纹。

额间灵纹光芒大放,在相柳指尖到巫月砂额心出现了一个弧形的透明罩,因为巫女只有本体之灵,且格外脆弱,所以额间灵纹更多的时候起到的是保护作用。

相柳面色又苍白了几分,指尖抵在透明罩上,一道道字符快速流转到透明罩,再没入额间灵纹。

巫月砂本体之灵内视,只见一排排金色的字体有序的排列空中,竟然是繁复的巫文,心里有些疑惑,太过巧合,就像是有人安排好了一条路,引着自己走下去一样。巫族、妖族。神族,当年归墟之战的真相究竟是什么?你们又分别扮演了什么角色?

她摇摇头,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先化形,再找机会回家。至于相柳所说的责任,她想能耐越大,责任越大,若是有那样的能耐,她不介意去做。但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想成神恐怕都要成百上千年,自是没有那么大的能耐。

羽涅见相柳收手,面向又浮现本体之像,连忙伸手将巫月砂往怀里一揽,飞身后退。

相柳嘴角淡淡一笑,看着羽涅叮嘱:“护好她,未来不知道几何,但天道留有生机,她就是能处理归墟之祸的唯一生机。老朽再送你们一程。”

言罢,一道飓风裹挟着两人一蛇飞出大泽,直接落在了共工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