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空壳有灵

巫月砂弹了弹山海的书角,“你是不是傻?我离开后,爹娘还有两个子嗣缘,等我们回到人间界,他们也不知多大了,足够壮大巫族。我可是巫族几位长老认证最可能成为下一个神巫的人,得努力修行呢!成了神,能移山倒海,更有悠远岁月,什么好吃好喝的,我都等得起。”

山海想了想,完全被巫月砂说服:“吃的喝的可不能忘了我。”

“放心。不过眼下我们要如何出去?”巫月砂放开了山海:“最好将这蛋壳也带走,到时候相柳以乱阵脚,我们就能伺机前往共工台。”

“怎么出去?”山海环顾四周,手指指向一圈圈盘起的蛇身,“你看看相柳蛇身上光滑冰冷的鳞片,想要从蛇身爬出去是不可能的了。或许我们能试试向下,不过能被相柳这样宝贝的蛋壳,想来也不是简单的东西,你爪子都留不下痕迹,恐怕我们也很难出去。”

巫月砂皱着眉头,默认了山海的话,毕竟一路顺着蛇身落下来,风驰电掣,顺畅的就像相柳只有一个鳞片似的。

接着,她从储物戒指中拿出许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整整齐齐的摆了一地,爪子里还抓着一大把的灵石:“这些都是狌狌炼器时做的,应该有能用来掘蛋壳的。”

山海也飞到了巫月砂面前,抓起一根铁锹,在蛋壳上梆梆敲击了两下,连忙丢了飞入储物戒指中:“这蛋壳会发出对灵体攻击的音波,在储物戒指里还稍微好一些。这次挖蛋壳,我是帮不了你了。”

巫月砂微微侧头,完全没感觉到敲击蛋壳的声音有什么异常,将灵石放在旁边,塞了一颗到铁锹上,铁锹自动的开始在蛋壳上一下一下的挖掘。

巫月砂看着毫发无损的蛋壳,也来了脾气,她就不信这么多工具还弄不开一个破蛋壳,灵石不要钱的安在各种奇奇怪怪的工具和武器上,然后让他们各自在一个地方挖的挖,砍的砍,动静弄得不小,但却也没让相柳察觉,整个埋在泥潭中的蛇身依旧纹丝未动,把这破蛋壳护得紧。

眼看着每一处的动静,好几处出现了细微的裂痕,巫月砂脸上露出了一点笑意,手里还有个安了灵石,却毫无动静的玩意儿,一头三片刀瓣,顶端尖尖的,不知道要怎么使用。

巫月砂伸爪子摸了摸尖头,极其锋利,刺破了她的手,血滴沿着刀锋缓缓流淌,左手在把手处摸到一个凸起,轻轻按下,“呜呜呜~”的嗡鸣,尖头的部分疯狂旋转起来,力道之大,几乎让她拿不稳,顾不得自己的血,立刻将尖头对准有裂缝的位置。

尖头疯狂的下钻,整个蛋壳都都震动起来,那一滴血随着尖头沾染到蛋壳上。

巫月砂猛地一震,有种玄之又玄的感觉,讶异地看向蛋壳,鬼使神差的说了:“小。”

整个蛋壳震动起来,动静非常,周围的毒植根茎也快速回缩。

巫月砂赶忙将所有的工具收起来,扒了灵石,塞进储物戒指,动作眨眼之间一气呵成,见眼前动静,猜测会引起相柳的注意,直接飞扑向毒植根茎,想借着毒植离开相柳的包围。

泥潭上,相柳追击羽涅的九个脑袋同时缩回,同时整个大泽都颤动起来,相柳巨大的身躯在大泽之下翻动,掀起惊涛骇浪,泥浆四溅,淡紫色蛇神腾空而起,蛇鳞上莹光闪烁,不染半点泥浆。

巫月砂和卿卿等都被带飞出泥浆中,还没来得及喘息,又被相柳巨大的蛇尾一拦,弹到羽涅身边。

眼前是巨大的相柳本体,身边是半人半蛇的羽涅本体,他们在两人之间,渺小得微不可见。

巫月砂招呼着卿卿,想要偷偷开溜,一个巴掌大的蛋旋转着停在两人面前,通体玉白。

相柳转瞬化作人形,玉面华发,有种病弱之气,乍一看实在担不起战神凶名,右手一起,泥浆层层叠叠,快速在他们身后形成一面墙,泥墙入天际,断了他们的后路,左手对着玉白色蛋招了招。

玉白色的蛋却依旧停在巫月砂身边,丝毫没有动一下。

相柳看着玉白色的蛋,只问了一句:“认定了吗?”

玉白色的蛋依旧没有回应,没有一丝生命波动。

相柳对着巫月砂,右手一勾,巫月砂不受控的向他飞去,玉白色的蛋紧随其后。

羽涅也变回人形,现在相柳的气势和之前不同,感觉少了什么禁锢,更强了些,但依旧下意识伸手抓住巫月砂:“相柳,我是共工之后,与你也算半个主仆。我今日以主之名,命令你,不得伤害他人。”

相柳手上动作一顿,看向羽涅,眼神深了继续:“我主之后,怎么会如此弱小?连半神都算不上。你父神后土呢?(后土在早期的神话形象中是男性,后来种种流传之后变成了后土娘娘。不过神身万象,众生之变,没有男女之分。)”

“父神在一千年前入归墟后,再未回来。临行前只告诉我,我成神的机缘在共工台,且归墟战场才是共工之后的归途。”羽涅对相柳倒是没有半点隐藏,之共工以身为界,将归墟笼罩其中之后,解决归墟中的聻,便是他后人的命运之途,是责任,也是护下妖族的代价。

他生来便知,无怨无恨,若他朝自己亦将归灵,便以骨生子,继续这一责任。

相柳轻咳一声,长长叹了口气,似乎站了太久有些不稳,招手,很快在半空中虚立起一桌四凳:“既是我主之后,理应款待,但老朽以无物可待。协助我主封印归墟,我也是狼狈归来,守在这里,受的不仅仅是故地共工台,更是它。”

相柳手指指着玉白色蛋:“可惜,我守了这些年,却毫无动静。当初逃出归墟,神识便被侵染,这些年的沉睡也没能阻止神识被一点点的蚕食,现在的我,不过是因为它突然的动静而被刺激清醒的残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