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信标被毁皆被困弥留之际丧天良

寒芒速度极快,以范康被压制的修为仅能看出寒芒源自一把匕首形法器。天级初期修为的程真在全神戒备的情况下本有机会闪避,但他又怎会想到与他缠绵多日的娇柔女人会有此举动,直到手心传来撕心裂肺的剧痛程真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可现在为时已晚,程真的手掌自然不保,掌心的信标更是没有幸免的可能,被匕首撕成两半。

感受到修为被压制至地级初期,程真知道信标已经彻底损坏,如此一来自己将与范康同被降维困仙阵所困,唯有等王帅驾临才有望出阵。只是他目前失去了修为的优势,范康暴怒之下难免会杀他泄愤。

“为什么……”沾满鲜血的残破信标被丢弃在地,程真捂着受伤的左手,难以置信的瞪着失去棉被包裹,全身果露的珍姬,口中喃喃。

珍姬之前扇风、递阵基石用的都是右手,谁又能想到天香楼的花魁,其一直隐在被褥之中的左手居然握着一柄法器,更让人想不到的,是她居然会主动破坏信标,断了程真的退路。

一击得手,珍姬的双目恢复到最初的妩媚,只不过她并没有回答程真的问题,也没有寻找衣物遮体的想法,就这么明晃晃的把酮体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双手就连下意识的遮挡动作都没有。

“咕噜……”范康的大脑处于半宕机的状态,只顾得上欣赏眼前春光,思考能力大减。

“咳!”侯佩琴一声清咳,把两名呆滞的男人惊醒,随后看着珍姬道:“姑娘是王帅培养的死士吧。”

死士,几乎每一个势力都会培养,他们从满大街的孤儿中物色人选,每日里灌输宗门至上、自身为轻的理念,训练得他们悍不畏死,为了完成任务可以不惜一切,包括自己身体的清白以及年轻的生命。

“她说的可是真的?”对于侯佩琴的猜测,程真忧自不肯相信,虽然左手的锥心之痛已足够证明猜测,但他仍希望见到珍姬的否认。

可是程真的一厢情愿注定会失望,珍姬以厌恶的眼神撇了一眼程真后道:“现在信标已毁,想要活命只剩一条出路,就是杀了范康和他的道侣。”

“为什么……”珍姬的话没有激起程真的斗志,后者现在只想把原因搞清楚,因为这些日子以来,程真已经完全拜倒在珍姬的石榴裙下。

诚如范康所料,程真会来到天元城并不是巧合,而是王帅的命令。天体攻击容易被天级修士察觉,这个弱点王帅心知肚明,所以他对范康的陨落并不抱多大期望,而范康身边又有叛逆的长老,程真的存在也有很大几率已经暴露,故向来喜欢玩弄阳谋的王帅抛出了对方无法拒绝的香饵。

“以范康现在的修为,如果在天元城中埋伏太多人必然会有强烈的危机预感,所以只能以降维困仙阵困敌。一旦发现风吹草动,你只需利用信标启动阵法并立即脱身即可,城中耳目看到阵法启动会第一时间通知给本座,援兵转瞬即至。”程真受命之时,王帅如此吩咐,递给他信标的时候也反复叮嘱,千万不能让范康染指信标。

“咯咯……很难理解么?”面对程真的痴心,珍姬非但没有感动,更没有丝毫愧疚,反而笑得花枝招展:“因为奴家也接到了盟主的命令,只是内容与你的不同。”

从程真与珍姬寥寥几句对话中,范康已经明白,王帅对放跑了仇敬辉一事必定耿耿于怀。想来王帅从方茂陈尸的位置得出方茂受激贸然入阵,不敌后被夺取信标并殒命的推断。.

天一山上范康等人之所以能脱身,仗的是范婷的道种。虽然王帅猜错了经过,但却找到了失败的根由。故而这次虽然仍旧使用相同的阵法困敌,却布置了珍姬这招暗棋,以损失一名死士的代价,只求买一个保险。

“如果程真没能顺利出阵就破坏信标,这就是王帅所下达的另一条命令吧。范某熟读三十六计又通晓古今,在计谋这块颇有自信,却没想到王帅更胜一筹,屡次落入他设计的彀中,范某自叹不如。”眼见信标被毁生路断绝,范康虽恨得咬牙切齿,却不得不服王帅的智谋,因为自两人交锋以来前者就没讨得过便宜,如果没有司马朗的献身与范婷的道种,只怕早被王帅所擒。

“车到山前必有路,当务之急是杀了程真,以绝后患。”面对摧毁家园屠尽支脉的仇人,侯佩琴没有那么多的感慨,只是催促。

范康点了点头,重新取出火神机枪。现在没有了信标,范康不用再有所顾忌,具现化出的子弹倾囊而出,尽皆射向程真。

范康的修为乃天级后期大圆满,程真仅天级初期,两人的修为相差几乎整个大境界的跨度,现在同时被降维困仙阵压制,两人的差距仍没有变,再加上范康手持火神机枪这种天级初期修士都挡不住的杀人利器,程真几乎没有招架之力,护身结界仅支持了三息的时间就濒临破碎。

“贱人助我。”程真虽然极恨珍姬,但出于活命的本能还是下意识的喊到。可是珍姬的修为本就与程真半斤八两,在侯佩琴的猛攻下已经自顾不暇,又怎有余力相助。

时间再过一息,守护程真的最后一道光幕化为斑斑碎片后消散,火神机枪的子弹穿过程真的身体,在胸前及背后带出蓬蓬血花。随着血液的流失,程真只感到全身的力量被抽空,整个人后仰倒地。

“珍姬,王帅,范康!”程真倒在血泊之中,口中忧自怨毒的喊着仇人的名字,呼吸变得急促,双目开始涣散。

范康本不愿注视人弥留之际的样子,但为了确保消除隐患,直至程真咽下最后一口气才罢休。就在范康视线转移,打算相帮侯佩琴的时候,却猛然感到一阵熟悉的心悸。

范康抬头望向结界穹顶,思索片刻后不禁脸色大变,他再低头凝视程真,骇然发现他的嘴角存着那么一抹诡笑,细细观之,居然给人一种瞑目的感觉。

天体攻击!只有这个词能解释范康的心悸与程真的遗容,没想到程真在弥留之际毅然发动了道种,打算拉整个天元城的人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