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方才还喋喋不休的王家众人才安静下来,他们一个个眼神躲闪,生怕周恒突然暴起伤人,拿自己出气。
“给王爷爷一个体面的葬礼。”周恒深深的叹了口气,对着王颖说道。
王颖满脸都是泪水的点了点头,她本想问一下周恒要不要来参加葬礼,可看到周恒那脖子上隐隐暴起的血管,最终还是没敢开口。
说完这句话后,周恒就走出了王家的大门,王家那些没人情味的亲戚,他是一眼都不想再多看。
坐回到车上以后,周恒重重的靠在了座位上。
汪曼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之前在王家,她只是默默地站在周恒身边,一句话也没有多说。
“周恒,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汪曼小声的安慰道。
周恒忍不住鼻子一酸,苦涩道:“小曼,在遇到你之前,只有王爷爷把我当成亲人对待,他这么善良的一个人,为什么临老会落得这步田地,难道真是好人没好报吗?”
汪曼叹了一口气,只是静静地坐在周恒的身边,什么话也没有说。
……
眼看着周恒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口之后,王家的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
“这个周恒,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连我这个前老丈人都不放在眼里,简直是目无尊长!一点长幼尊卑都不懂了!”王传禄大声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爸,你就少说两句吧。”王颖在一旁劝道。
“你还好意思说话,我从小培养你长大,现在还给你找了个好人家,结果现在呢,你爸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你还帮别人说话!”王传禄指着王颖数落道。
王颖没想到自己的亲爹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当即觉得又委屈又难过,当即捂着脸跑了出去。
“姐!”王婉看着王颖留着眼泪跑出家门,立马追了上去。
王婉撒开步子一路追出去一两公里,这才在一条小巷子内追上了王颖。
“姐,别跑了,我快要累死了。”王婉双手撑着大腿,气喘吁吁的说道。
王颖停下脚步,伸手抹了抹眼泪,红着眼睛说道:“你追过来干什么。”
“我不放心你啊姐,别难过了,至少周恒还没拿我们怎么样呢,以后我们少招惹他就行了。”王婉说道。
“我不是难过这个,我难过的是爸他居然那样说我,要不是为了他好,我管他跟周恒起不起冲突呢。”王颖有些生气的说道。
“好了好了,爸不就是那个脾气嘛,咱们去边上坐坐吧。”王婉劝道
王颖这才点了点头,两人走到巷子旁边的一条石椅上坐了下来。
这时候,突然走过来一个带着圆墨镜的算命先生,他看了一眼王颖和王婉说道:“两位,需要需要算个命啊。”
王婉本想打发他走,可王颖突然像是着了魔一样的点了点头。
算命先生一笑,问道:“那姑娘是想要算姻缘呢,还是算前程呢?”
“我想算算我的家庭。”王颖认真的说道。
算命先生仔细看了看王颖,随即摸着胡子说道:“姑娘,观你的面相,就在近期,你家里恐怕会发生重大的变故啊。”
“胡说八道什么呢,不会算就走远点,少在这里乌鸦嘴。”王婉立即站起身来骂道,一边说还一边把算命先生往外赶。
算命先生也没开口找她们要钱,而是边走边说道:“我是不是胡说八道,日后自有分晓。”
另一边,刚回到家里的周恒就拨通了秦虎的电话。
“秦虎老哥,帮我个忙。”周恒开门见山道。
“什么忙?”秦虎立马来了精神,周恒找自己帮忙,可不多见。
“我想给王家一点教训。”周恒说道。
“你打算怎么办?找人把他们给做了?”秦虎也没有想要了解原因,而是直接问道。
“不用,我只想让他们体会一下一无所有的感觉。”周恒语气冰冷的说道。
“懂了,交给我。”秦虎点了点头,这种事对于他来说一点也不陌生,而且处理一个已经在走下坡路的王家,也不算是什么难事。
周恒挂断了电话,让阮武帮自己留意打听一下王铁心会葬在哪儿后,便回到房间内休息去了。
一周后的一个上午,天空下着蒙蒙的细雨,周恒才孤身一人来到了王铁心的墓前。
“王爷爷,对不起,我答应您的事情,可能要食言了。”说完后,周恒看着墓碑上王铁心的照片,郑重的鞠了一躬,接着便离开了这里。
又是三天之后,正在ktv搂着小姐唱歌的王传禄突然接到了一通银行的电话,原来是他的小舅子詹明,不知道从哪里认识了一个朋友,带着他染上了赌瘾,赌桌上的詹明欠下了巨额的高利贷,无奈之下只能找到自己的姐姐要钱。
王传禄的老婆詹丽从小就对自己的弟弟格外宠溺,是个名副其实的扶弟魔,见到自己的亲弟弟因为欠钱被债主威胁生命,把家里的所有钱都给了詹明还债,最后不够,甚至偷偷瞒着王传禄把王氏集团的股份和房子都抵押了出去。
王传禄接完电话之后连忙跑回到了家中,看着银行账户上空空如也得余额和几张股权转让房屋抵押的合同,气的险些直接步了王铁心的后尘。
他开始四处找人借钱,期望着东山再起,可现在这个情形,哪里还有人愿意借钱给他,而自己的女婿章文远,本身就是自身难保,更是没有余力帮他,家里的那些亲戚也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甚至连话都不愿意跟他多说一句,王传禄瞬间从一个身家上亿的富家翁,变成了一个连房子都没得住的落魄中年。
周恒在把事情交给秦虎之后,也没有再去过问后续的情况,在他的心里,王家众人之后的生活,跟自己在没有一丝的关系。
他又回到了自己的生活节奏之中,每天修炼,然后在汪曼的带领下开始逐步接触一些汪家的生意,生活的倒也算是充实。
他原本以为这样充实且平静的生活至少会持续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直到一个平平无奇的秋日午后,一台挂着京市牌照的吉普停在了千林苑汪家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