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8章 光芒

天有不测风云,谁又能说的准呢?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人们只能尽力做自己能做到的事,剩下的事,就交给命运吧。

……

说实话,张北羽对麻杆还是有点私心的,毕竟是自己的人。如果换做张耀扬或是贾丁,成天没事就带着一大帮闲人白吃白喝白玩,肯定得有想法。

晃了一圈之后,张北羽独自离开四方汇,留下赵雨桥和石志权陪着双雁那帮人玩。出了门,他想了想,好像已经有几天没见到万里了,还真挺有点想她的。于是,开车去了万里家。

现在万里的妈妈拿张北羽简直就当过门女婿一样,没什么禁忌,来就来了。

当天晚上,接着窗帘中透出的月光,两人免不了一场“激战”。

结束后,万里瘫在张北羽的胸膛,娇声道:“你为什么每次在我家的时候都那么…那么…猛呢?”

张北羽嘿嘿一笑,低头看着她小声回道:“因为你妈在隔壁啊,我喜欢看你捂嘴,想叫不能叫的样子,多刺激!”

万里翻了个白眼,骂了一声:“变态!”

张北羽看了看,又翻身将她压在身上,对着万里的嘴唇吻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张北羽给班主任打电话请了个假。虽然双雁根本没有考勤这一说,也用不着请假,但他觉得自己的身份还是个学生,对老师最起码的尊敬要有。

但是双雁的老师显然没有接触过这样的学生,班主任听到他要请假的时候还楞了一下。

张北羽起床的时候,家里已经没人了。万里去上学,万里的妈妈去棋牌室了,他起来洗漱一番,吃了点早饭,便开车去了中心医院。

他从来都没有忘记,有一个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一直在那静静的等着自己。

……

中心医院,ICU病房区。

张北羽来到江南病房前,轻轻敲了敲门。等了几秒,门被打开,开门的人是江母。

江母见到张北羽,礼貌的笑笑,走了出来,回手将门带上,“小北来了。”

张北羽点点头,“嗯,来看看。南,怎么样?”

本来江母的笑容很自然,听到这句话,眼中瞬间黯淡下来,微微叹了口气,回道:“还是老样子。医生说他的意识越来越强了,但还是没有自主反应。不过这是个好现象,希望下次开颅手术能让他有所好转。”

张北羽也陷入沉默,其实这种情况是最糟心的。

医生说江南的意识越来越强,也就是说,他已经恢复了思想,有了触觉,能够听到声音,可是…却说不出话,动弹不了。死并没有那么痛苦,这才是最痛苦的。

“阿姨,我进去看看他。”张北羽轻声说。

江母微笑着点点头,“行,你进去吧。”

在张北羽推门走进去的一瞬间,江母又在后面小声说了一句:“那个…小北,控制好情绪,医生说,在二次开颅手术之前,还是要为他保持安静的环境。”

张北羽点点头,走了进去。

病房里一片洁白,洒满了阳光,窗子反出的光亮有些刺眼。

江南静静的躺在白色的病床上,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白色杯子,床头柜上放着一束兰花,那是前几天白骨来看望的时候买的。

这些天,白骨也仅仅来看望过一次而已,其他时间就是把自己关在家里。

张北羽在床边坐下,转头盯着江南。

江南如此平和安详,脸上白皙的皮肤没有一丝风沙的痕迹,金色的头发散在枕边,阳光照在他俊俏的脸上,就如同一个下凡的天使。哪怕是在瘫在床上,他的嘴角都微微上扬,好像为了保持自己的招牌笑容,那么暖人心脾。

“你长得咋这么招人稀罕呢?怪不得那么多女孩喜欢你,说实话,我要是女孩的肯定也喜欢你,不会喜欢我自己。”张北羽看着他,小声嘀咕了一句,说完之后,自己都乐了。

沉默片刻,张北羽低下头,轻声:“南,我已经去双雁了。咱们俩果然是兄弟!怪不得你讨厌那个地方,我也很讨厌。不过没办法咯,为了给我们南神报仇,我一定要留在那,把那个地方毁了,让他们忏悔!”

“还有你那个混蛋哥哥!”张北羽一脸无奈,抬手抓了抓头,又转头看了一眼,“我这么说他,你不介意吧?”

江南当然没有任何反应,静静地躺着,平稳地呼吸。

“好。”张北羽自顾的点点头,“我就当你不介意吧,就算介意,我也要说!”接着,他把自己这几天在双雁的遭遇讲了一遍。

嘚啵嘚的,尽管医生说江南应该能够听到声音,但是他没有丝毫反应,还是让张北羽觉得自己像个疯子一样自言自语。

不过没关系,他相信,江南一定能听到。

叨叨了十多分钟总算讲完了,他从椅子下来,蹲在了床边,双手撑着脸颊,凑近了看着江南。

“南,你什么时候能醒?大家都很想你。冬子不在,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小鹿好像被冬子传染了,像个神经病一样,成天没正形。”

“呵呵。说起小鹿啊,唉,还挺怀念以前在海高的时候。你还记不记得咱们那次在渤原路围剿房云清。对,我想起来了,你说过的,就是那次你救了白骨之后,然后你俩…”

说到这,他停下来,静静的注视着江南。可江南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算了,怕你介意,我就不说了。不过我觉得啊,白骨也是个好女孩,当然了,莫一然也不错,就是有点脾气。反正到时候怎么选,还是看你自己吧。”

说完,突然伸手紧紧握住了江南的手,那只光滑的不像男生的手上传来应有的体温,张北羽直勾勾的看着他。看着看着,眼泪又一次不受控制的流下来。

“南,我发誓,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用一切换回你…”说完,他抬手擦了一把眼泪,“呵呵,我知道,你就是累了,想休息休息。行啊,我就给你放个假,但是,时间别太长哦。”

沉默良久,直到张北羽的眼泪停下来,他才松开江南的手,缓缓站起来。

低头看了一眼,江南就如同自己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一样,整个人似乎都隐隐散发出光芒。

“南。”张北羽低声的叫着,“如果你能听到,就记住我的话,早点醒过来,我等着你。”

说完,默默的转身,离开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