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或许真实的历史

这些便是这个古老的西方国度流传下来的,关于他们初代帝王的传说。

当时克拉肯听完科娜讲述的这故事时,第一感觉就是很扯,他的原话是:“这故事一定是由民族自尊心爆棚的爱国人士所编写的闲谈。”

不过那时候科娜还没有觉醒记忆是单纯的小女仆,神眷者也只当一个普通的故事去听。

后来当讲故事的人拿起了而且沉重的记忆,这个哄孩子的故事也有了全新版本。

在“苍白女士”西行之前的夜晚,放下芥蒂的二人在床上缠绵过后,克拉肯搂着自己的爱人又提到了这个故事。

在亲王想来拥有艾尔玛记忆之后的她,应该对那段历史有一定了解,哪怕时间线上守护者的彻底崛起应该在但丁消失之后。

但克拉肯相信,这般强大的人物一定早已显露头角,而那时如日中天的塞尔帝国绝对不会忽视这么个潜在敌人。

小女仆也是第一时间就明白了亲王的意思,不过她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闭上眼伏在他的胸前像是陷入了回忆。

神眷者也没有任何催促的意思,况且就算她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这也在合理的范围之内。

毕竟时间已经抹去了太多痕迹,而哪怕就是搂着科娜这样待到天明,对于他而言也是很享受的事情。

但最终科娜没有让他失望,当窗外城池灯光彻底黯淡之后,那被人遗忘的历史在她口中重现世间。

“你还别说,我还真知道那段历史,而且很不巧的是都除了这位国王之外的两个主要见证者,他们本该死去却以另一种方式重现于世。”

刚开始闭目养神的克拉肯猛然睁开双眼,他是知道的在科娜的心中,自己就是贝西摩斯的转世。

“彼时的两人,难道正是此刻的你我?”

小女仆露出了艾尔玛式的恐怖微笑,没有回答克拉肯的问题,而是自顾自的开始讲述一个故事。

“亲爱的,在我过往的记忆中看过一本域外之书。上面记载了一个地区的原住民被敌人侵略,而后一个名叫亚瑟的王率领手下的骑士打退侵略者的故事。”

克拉肯点了点头,他并不明白这与现在的话题有什么关系,但却没有打断小女仆的装神弄鬼。

“后来我也有幸知道到了真正的历史,那片土地确实出现了侵略者,他们拥有比土著更先进的武器更严明的军纪。

人民在他们的统治下水深火热,也的确有位女王整顿军马去反抗,只不过真正的历史上没有正义,也没有亚瑟。

土著军队很快就被打倒了,后来来自南方的侵略者,因为一些原因撤退了,但过了不久北方的侵略者又来了。

这些可恶的蛮子虽然没有先进的武器,但他们更加强壮更加善战,勇敢的人民们再次起来反抗,而后被屠杀殆尽!

后世那里传承着勇者打败侵略者的故事,但那里生活的人却全都是侵略者的后代!”

说到这科娜停顿了一下,微笑着看向克拉肯。

“那么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

“看来今夜我又要学习一段精彩的历史了。”

克拉肯点了点头示意继续,虽然他已经差不多猜到了真相,不过神眷者并不反感能从这位历史的亲历者口中得到更多。

小女仆转头看向窗外的黑暗,过了一会用比平时更加空灵的语气开始了那段故事。

“我已经不清楚那是多少年前了,只知道对于当时的人们来说,耕地相较于狩猎是一种新奇的东西。

也就是在这农业文明崛起的时间,但丁横空出世率领着他的三个兄弟,打下了赛尔公国辽阔的土地建立了不世之功。

后来在他执政的巅峰时期,那时个大家族派系虽然也厌恶这位君王,但第一次大陆战争还没有开始甚至连征兆都没有。

也就在这时,还处于混乱时代的西方也有一位伟人强势崛起,他不知从哪里获得了一面可随心意变化的盾牌。

我记得当时贝希摩斯说,那面盾牌有可能是上古生灵身体的一部分,也可能是那生灵的武器。

据说他崛起的开始,就是那面盾牌挡住了一枚陨石,于是第一次为名给盾牌起名为抵天。”

听到这神眷者嘴角勾起戏谑的笑容,然后他开口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这算什么?底蕴尚无,造势先行!”

科娜轻轻点了下头,平静地继续开口:“这或许就是后世传承故事的最初原型,只不过被那些旧民扩大了无数倍罢了。”

“而后这家伙自称守护者,率领着一批不知从哪里来的精兵,在还处于蛮荒阶段的西部大陆肆意横行。”

“在我的认知中,那个时代的非凡者要比现在多的多,不过像他那种突然集结了几千非凡者的军队,还是一大奇迹,不过这支军队淹没在历史中就是了。”

听到这话克拉肯无法抑制露出了渴望的表情,上千位非凡者哪怕毫无纪律的乱打乱撞,在今天几乎是纵横大陆的存在。

更况且他们能够组成军队,至少也说明彼此之间可以进行一定的配合。

克拉肯自然听出了之前情人口中的讽刺语气,此刻不知为何,心中有一点快感就开口道。

“我可以肯定这么一支强大的力量,先祖不会允许它存在的!”

“是啊!于是帝国最强大的武将之一,象征着大地的初代选帝侯领兵讨伐,而当时那位国王也正是鼎盛之时,毫不犹豫的就选择应战。

如今在大陆西部有一处海岸十分古怪,那里有一群山脉相互连接形成了拱状,现在有一片沙滩让山不再临海,而且在山脉的连接中多了一个缺口。

但在古时这些都没有,我隐约记得是贝希摩斯用了很简单的计策,不过根本就没有文化兴起的他们还是上当了。

这是主力军队被吸引到了海岸处,好像是选帝候集众人之力搬动的大山,让原本连接成天然大坝的群山出现了漏洞,引入巨量的海水直接将他们淹没了。

侥幸活下来的士兵也被集火击杀,从这之后原本激烈反抗的西部王国一下萎靡不振,很快大军来到他们的首都,也就是今天的沃赤坎!”

在克拉肯的印象中,西部确实有这么一处古怪的地形,如今还成为了风景名胜。

每当大潮来临,山前的沙滩被吞没,那无边无际的海浪连天袭来重重地砸在群山上,而后从仅有的缺口喷涌而出。

那景象他虽然没见过,不过倒有不少名家的画作描绘了这一奇观,从那由蓝白色为主体的图案中,依旧可以领略到一丝自然的伟力。

这力量只要还停留在人的层次就只能利用无法创造,那是属于神明的力量,那存在于万物之间的法则。

“这么说,当地人口中那从天而降的碎片,就是当时赛尔公国的讨伐军咯。”

或许是因为一个姿势保持的时间太长,科娜伸了个腰又往神眷者的身上凑了凑,把她胸前的山峰挤扁,才开口肯定了神眷者的话。

“是啊,不过结局不太一样,所有残存的有生力量集中在沃赤坎准备最后一搏,守护者也确实变成了十几米高的巨人。”

“十几米?”克拉肯下意识的开口道,毕竟这和故事中的几百米的巨人差距太大了。

再加上这种巨大化变身放在今天很常见,就如同子爵等摸到“隐秘者”门槛的强者,他们变身之后那可不是只有十几米。

似乎看懂了神眷者的疑惑,小女仆皱着眉思索了一下,随即又摇摇头。

“这个数字不准确,单位可能不是米,而是一种只在古时使用的度量衡,但在我眼中他那高度应该算是相当巨大的。

沃赤坎外部有高大的石墙环绕,虽然那时所谓的逞强不过是土块的堆积,但在大地类型非凡者的加持下坚硬度和高度都很夸张。

不过我的记忆流失的太多,已经很难给出准确的数字了,只留下了一个很高很大的印象。”

克拉肯点头表示理解,毕竟那是几乎不可考的远古时代,记不住这再正常不过了。

“那守护者的盾牌确实是个宝物,和自己的主人一起变得和那城墙般高大,不过也仅此而已了。

我的灵魂在大陆上飘荡了这么久,虽然遗忘了很多东西,但阅历绝对比你们最推崇的学者还要多高。

在我印象中真要论大小,还没有任何东西的体型能有他大。”

说着话的时候,小女仆眼中闪过一丝爱慕的光芒,显然“他”指的就是她心中的选帝侯,科娜带着甜甜的微笑继续说。

“原本都以为那是一场苦战,结果守护者选择了单挑,并在他人民的拥护下变成了巨大版,对于普通的士兵而言确实很骇人。

贝希摩斯自然接受了他的挑战,当他的力量运转后,大地开始龟裂一块巨大的岩石从中蹦出,那石头幻化出了手脚。”

科娜看了一眼神眷者:“最终变成了,你看到的那蜥蜴人的模样。”

“他的头颅直插云霄根本看不清容貌,大地承受不住他那庞大的身躯,一直到小腿的位置都踩进了土里,那巨大的守护者也不过到他腰身的位置。

那令人心醉的男人只出了一招就结束了战斗,他双手握拳重重的捶在沃赤坎高大的城墙上。

一切都凝固了,那城墙是土著反抗的最大底牌,但只是这一次捶击绵延数里的石墙轰然倒塌,连带着上面防守的士兵淹没在碎石中。

那男人低下了头在一片尘土中,那狰狞的蜥蜴头颅与全副武装的铠甲国王对视了许久,最终守护者妥协了。”

科娜长长的出了口气:“这也是我记忆中,他最后一次带我出征,之后我便忘记了很多事,只剩下他战死的场景……”

小女仆的情绪有点低落,克拉肯环抱她的手又用力了几分,他的心情却有几分愉悦。

毕竟没有男人会喜欢听自己爱的女人,一脸仰慕的去说另外一个男人的丰功伟绩,哪怕那可能是自己的前世。

“真没想到,我还以为那个自称守护者的家伙,会与选帝侯拼死一搏,最后被打的奄奄一息或者是大军进入王都后,为防止自己的黎民遭难才投降的。”

小女仆从怀抱中挣脱出来:“那样确实可以收买人心,不过刚刚我好像漏了个地方,选帝侯好像还徒手在那个盾牌上掰下来一块。

也正是因为这一举动,那国王才彻底放弃抵抗,不过这到底是发生在哪个阶段我却忘了。

那块盾牌碎片也成为了两国友好的象征。当时选帝候的回礼,便是随手捏成的一座雕像。”

小女仆在“友好”两字上稍微咬重。“不过碎屏应该也不知哪次战争中遗失了吧?”

但历史上真相无论是人命口中所传承的那样,国王英明神武举世无双,拯救万民于灭顶之灾中。

还是如同小女仆讲述的故事,不过是强大帝国对弱小国家的侵略,总之这高大的雕像成为了无数人的信仰。

在沧海桑田的变化中,它见证了无数国王更替、兴衰战争,在其中有大规模的人民向他请愿,而这一切注定了雕像的不凡。

现在古老的英雄们已经没落,甚至就连他们的故事也变得亦真亦假,但那石头做的艺术品的确成为了那里的守护神。

人们磅礴的信仰之力汇聚在它身上,那既是艺术品又是尊巨大的异物,现在正是它在驱散瘟疫就像历史中的每一次危机。

不过这一次好像发生了意外,沃赤坎的大祭司已经在雕像下跪了数天,原因很简单他能感到这石质工艺品中有东西在苏醒。

他还能感觉到,这尊远古之物所带来的安全区在缩减,但那并不是因为信仰的力量减弱了,相反那份力量浓缩了。

大祭司不知者是福是祸,按理来说如今的大争之世,如果古代的国君哪怕只是个类似的东西回来,都可以让他们的国家拥有更多的主动权。

但现如今,这逐渐苏醒的雕像就如同黑暗中的烛光,不断吸引着那阴暗处的潜行者。

究竟是灭亡还是崛起,确实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