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直到凌晨雨还没有停,但就如同往常一样,满头白发克拉肯敏捷的翻上了屋顶。
正如他所预料,女侯爵已经坐在屋檐上了,而且她原本烘干的衣服又一次湿透了。
看来神眷者出来晚了,卡萝塔似乎已经在这里呆了很久了,而且还没有打伞。
虽然失去了记忆,但是克拉肯很清楚一定是贝希摩斯和卡萝塔说了什么,才会让她的意识如此消沉。
但是他们都不肯说出来,神眷者也就无从知道,所以他索性就不想了,直接从后面一手搂住了自己的爱人。
另一只手向上伸出,然后一道薄薄的空气罩,出现在的两人上空。
然后就是漫长的沉默,只留下了雨滴敲打空气罩,滴滴答答的声音。
最后克拉肯还是先忍不住了。
“好了亲爱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都可以一起度过去,不要再这样难过了。”
卡萝塔原本已经放松柔软下来的身体,听了这话又立刻紧绷了起来。
“克拉肯你说为什么?”
“几乎每一个天地生的灵体,最后的结局都不好呢,无论是费德提克或是艾尔玛!”
“甚至是原罪组织其余的八位创始者,应该或多或少都与着天地生的灵体有一定的关系吧!”
亲王虽然没有了之前很长一段时间的记忆,但是他知道费德提克,科娜事后也给他讲述了费德提克的故事。
再配合着现在女侯爵低落神情,以及她那是来历不明的母亲,亲王立马就明白了。
克拉肯抓着未婚妻的双臂,将她反过来面朝着自己,自己的额头抵在了她的额头上,然后缓缓地吸了一口气。
“事实上,艾尔玛的结局真的不好吗?费德提克不也遇到了他一生的眷恋吗?”
“他们或许承受过痛苦,现在的科娜不幸福吗?未来我们也会给小稻草人安排一个新家。”
“风雨过后就算没有彩虹,天也会很蓝。”
但显然神眷者的话并没有打动低落的卡萝塔,反而眼泪一滴一滴,从她的脸颊滑落。
克拉肯所表现的理解和温情,让她更害怕失去眼前这个男人,但未来会是怎样的呢?
“而且就算你是灵体有怎么样?你说我们神眷者这么被人称道,但我的父亲究竟是谁呢?”
卡萝塔倒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毕竟神眷者虽然近些年变成了邪恶。
但是没有人敢去,否定他们身份的高贵。“我不知道。”
克拉肯微笑的轻啄了一下爱人的双唇。
“是啊,我也不知道。我的父亲究竟是许德拉呢?还是隐藏在深海中那所谓的神明?”
“可这些有什么关系?现在的我依旧生活的很好。我很开心,可以遇到你,遇到科娜以及乔治。”
“我们身上都背负了很多,如果不够特殊的话,恐怕也跟不上其余人进步的速度吧!”
卡萝塔这才抬起头看着自己的未婚夫,咬了一下他的嘴唇。
“我实际上并不是天地生的灵体,但是我的母亲是一整片活着的花园。”
“所以我相当于是一大片藤蔓和人的杂交。”
听了这话,克拉肯的眼睛反而亮了起来,要知道先天灵体与人产生感情不少,但是留下后代的就很少了。
“这样的话,你看切尔斯公爵和岳母大人不就是一对非常好的例子吗?他们的结局不就很完美吗?”
“虽然你的母亲可能不能被广泛的所知,不能享受那些普通人的爱戴以及喝彩,但我想她也从来不在乎这些吧!”
“而且真要是这样,在困难的时候,你能不能自己进行光合作用?减少咱们的资源消耗。”
克拉肯的冷笑话终于让女侯爵的心情有所好转,她扑哧笑出了声,然后又继续将头伏在了爱人的胸膛上。
“谢谢你克拉肯,真的谢谢你!”
“命运让母亲遇到父亲,让我遇见你,可能就是对我母亲一生多舛的安慰吧!”
此刻仿佛天空都非常的识趣,风雨散去甚至连月亮都露出了半边脸,略显稀松的明星下,一对年轻的男女相拥在一起。
过了好一会儿,卡萝塔才肯放开未婚夫,她看上去有点害羞也有点不好意思。
“对了,今天那个叫做密森劭的流浪诗人说明天我们走不了,他会不会是想对我们不利?”
“应该不是,今天晚上因为心情不太好有点急躁了,现在想想只要那个人,他发布到旨意我就一定走不了。”
卡萝塔稍微沉默了一会,便明白了亲王的意思。
“你说的是哈斯塔的分封令?”
见到女侯爵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克拉肯嘴角稍稍扬起了一个弧度。
“对,要知道咱们下一站的城主,可是我亲爱兄弟的母系叔叔,那是他最坚定的支持者之一。”
“现在他根本没有办法阻止我前往那里,为了减少我抓住把柄的几率,哈斯塔当然要尽量的争取时间,让安索贝斯方面做好准备。”
这是他们的背后,突然响起了另一个声音。
“而最合理也是最恰当的理由就是分封领土,而他的哥哥刚好是亲王还没有土地。”
“又刚好赶上自己的西部战场取得了巨大的成就,获得了大量土地,但是哪里民心却不统一。”
“趁着现在把这烂摊子丢给自己的竞争对手,既能表现自己大度又能给咱们制造麻烦,实在是太合适了。”
克拉肯根本就不用回头就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谁,他直接将口着的那只手向后一捞,将科娜也拉进了怀里。
“不错,而且我根本就没有理由不接受土地,如果旅途还要继续,那我就不得不派自己的亲信去打理封地了。”
仿佛就是为了证实以上所有的推论,克拉肯的影子这时分出了一块,乔治从中站了起来。
“哈斯塔的信使已经进入巴莱城内了,而且他们特意绕路了,从艾尔峡谷的方向靠近。”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在八来城动乱还没有开始的时候,他们便已经到达了,只是他们特意没有参战而已。”
说完这些,乔治又钻进了克拉肯的影子里。
“看来我这位兄弟真的是很不放心我呀!”克拉肯默默的说了句,便搂着两个爱人进入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