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把我带到了大祭司该亚法的屋子里,那是一座大房子。在长廊的另一边,烧起了一把火,在那里,大祭司的追随者围坐在那里。我能看见在我之后溜走的彼得正坐在他们中间取暖。
那个抓着我的人在我的眼睛上绑上蒙眼条。就在这时,那些追随者中的一位打了我一巴掌,然后一些人说:“告诉我们谁打了你,预言家!”
另外一个我看不见的人,向我的脸上吐口水。
然后来了一些祭司、一些长者,还有一些参议院委员会的人。我知道他们会有错误的判断。很快,两个人告诉大祭司,我曾经说过:“我要摧毁圣殿,我会在三天之内建造另外一座圣殿。”然而他们对于我是要用自己的手,还是不用我自己的手去重建圣殿没有达成共识。
该亚法,大祭司,命令把我的蒙眼条拿掉。他是一个高高的人,他的白胡子对于先知来说很珍贵。他站在人们中间,温和地问:“你能回答我的问题吗?”
我没有回答,我的沉默看起来一定很无礼。然后这位大祭司该亚法说:“我恳求你让天父告诉我们,你是不是基督,上帝之子,我们的救世主。”
他恳求我,我不能为我的子民向大祭司发下错误的誓言,绝对不可以,即使我是上帝之子。因此,我比任何祭司都要出众得多。我说:“我就是你说的人。”这声音也许是从空中来的,他们看起来离我很远,即使我在与他们讲话。
他看上去并没有多少惊讶,大祭司从容地解开自己的长袍说:“我们不需要见证,所有你听到的这些都会亵渎神灵。”
道貌岸然的该亚法对所有人声称我没有发表任何声明说自己是上帝之子,我只是犹太人的儿子。这个人犯了如此大的亵渎神灵罪,大祭司必须撕碎他的衣服。因为我们共同血缘的联系,我被当成了他的后人。现在我已经被他定罪,已被当作死人来哀悼。
我在花园里挨打,该亚法的这些话,让我因为承受这虐待而产生的害怕完全消失了。所以他们觉得可以自由地打我的脸。
我仍然能看到彼得,他一直坐在长廊另一端的长凳上,当一个仆人过去问他:“你不是在圣殿与拿撒勒镇的耶书亚一起的人吗?”彼得说:“我不理解你说的话。”
尽管晚上很冷,但是他马上离开了,走出了门廊。那里,另一个人遇见了他,说:“那是他们当中的一个。”
他再一次否认了我。“妇人,”他对她说,“我不认识他。”
一个人过来对彼得说:“你难道不是他的人吗?你说话带着加利利口音。”
彼得声明:“我不认识你们说的那个人。”
然后公鸡叫了。这是在晚上,不是早上,但是公鸡啼鸣了。在那个时刻,彼得想起了我说的话。
他离开了长廊,他正在哭泣。但是,彼得的悲伤突然像被长矛刺中一般传到了我这里。为他在公鸡第一次叫之前否认了我三次,他将用他的一生来改过自新。
大祭司该亚法跟参议院的长者们离开了,我被关进了一间小地牢。在那里,我夜晚无法入睡,想着我可以做些什么。不论犹大是否背叛了我,他都曾提醒过我,而现在我需要他的意见。在我所有的门徒中,只有他曾指出我们的祭司在与罗马人打交道上最有智慧。所以我知道,在早上,该亚法与朱迪亚的检察官彼拉多之间自然已经达成了很多共识。
犹大经常说起这两个人,说起他们是如何在耶路撒冷保持和平的。彼拉多不允许他的士兵傲慢地反抗大圣殿,而该亚法则因此忍受了用非传统的方式埋葬那些在与罗马士兵对抗中死去的犹太人。
因此,他们维持了秩序。像罗马人这样的异教徒,相信他们会有自己的罗马命运。然而,犹太人只信奉一位上帝,一位比所有异教的神和恶魔都有力量的上帝。在其他事情上,在该亚法与彼拉多之间有许多可以印证的例子,像犹大曾经告诉我的那样,罗马的检察官偷偷地从圣殿收取金子,这与他对待犹太人的方式有太大的不同。在他第一年统治朱迪亚的时候,彼拉多犯了错误,他把带有罗马象征的鹰状标志印在了驻守在这座圣洁城市的部队军旗上。这是对神灵的亵渎,所以一个反抗彼拉多的游行示威开始了。很多犹太人在他的房子外面聚集,拒绝离开。他们很快包围了彼拉多,命令他离开或者去死,但是没有一个犹太人敢迈出第一步。彼拉多只能让步,他撤掉了军旗上的罗马鹰状标志。这些犹太人不仅勇敢而且智慧,他们知道彼拉多不会在他刚上任的时候,为了一场游行去打扰他的上级。他现在已经统治朱迪亚五年多了,尽管他仍然带着对反动的恐惧处理着他的日常事务,但是暂时和平了。
该亚法已经做了十多年的大祭司,他之所以与彼拉多达成共识,是因为他也讨厌起义。犹大这样说,迟疑了一下,表达他对我的不满,因为我不愿意领导起义。在犹太人知道人类的手足之情前,他们必须先从罗马人那里得到自由,犹大这样说。他向我们所有人表明,这是让犹太人不羞愧地离开的唯一办法,包括少数富人、很多穷人,以及所有屈从罗马人的人。是的,当我告诉他我想做的所有的事就是把我的子民带回我的上帝那里时,他很激动。我在去耶路撒冷的路上不止一次地告诉他,实际上,我从未劝说过要反抗这些异教徒。但是,我并没有感觉自己屈从于这些罗马人,他们也许在土地上支配着我们,但是与天堂的国度比起来他们什么也不是。
这能成为希望的源头吗?我并不想成为叛乱的领导者。我的四肢已经开始滋养它们的疼痛,我的脸庞已经肿胀了,地牢比黑夜更加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