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容姐姐!”
只是当后背一凉时,小谢瞬间恢复正常,原来是秋容已经悄无声息的站在了小谢背后,冷眼看着小谢。
“他昨晚不是走了吗?”
秋容问道。
小谢摇头,回道:“是走了,不过不知道为何后来又回来了,一大早就看见他躺在门口。”
“赶走他!”
小谢一脸不情愿:“哦!”
刚准备施法,随即想起现在已经是白天了,而且书生还在门口,并未进入别苑,于是小谢说道:“秋容姐姐,我看这个书生也蛮可怜的,等他将这个馒头吃了,再赶走他也不迟。”
秋容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消失不见。熟悉秋容的小谢知道,这是对方答应了自己的请求。于是继续扭头,绕有兴趣的看着书生拿着馒头一脸犹豫的样子,这幅想吃又不敢吃的样子让她看的有些乐了。
最后,宁采臣还是没忍住哽咽的吃完了这个馒头,吃完之后,宁采臣朝着别苑拜了一拜,这可把小谢吓了一跳,当听见对方只是为了感谢留宿之恩时,小谢这才松了口气。
拜完之后,宁采臣便准备赶往外城,先赚些银子,距离科考还有许多时间,这么长时间若是身无分文,可不好受。
科举吸引大量书生,给商家带来了许多人流,一些商家直接在酒楼前方摆下龙门阵,有的要求对上对联能够入住,有的要求留下名讳能够入住,有的在酒楼内部直接宴请各地的有名才子……各种手段齐出,无一例外,皆是广撒网,希望能够让自己的酒楼出一位富贵人。
宁采臣难以置信的望着一夜之间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京城,当他得知圣上为穷苦书生准备了宿舍时,宁采臣有些哽咽,竟无语凝噎。
免费住宿,还附带吃食。
这是宁采臣所没有想到的,已经有很多穷苦书生争先恐后,深怕抢不到位置。
当然也有一些有傲骨的学生不愿意去,这些人中可不包括宁采臣。
于是宁采臣很是果断的选择去,没有半分犹豫。
正好现在还可以赶上所谓的堂食,据说是一堆人挤在一起吃饭。味道暂且不提,但饭菜随便吃,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宁采臣抛开一切杂念。
鸿鹄阁。
“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
宁采臣默念这幅贴在鸿鹄阁的对联,心中对鸿鹄阁的最后一丝抵触轰然消散。
“兄台可是想要进这鸿鹄阁?”
来往书生异常之多,宁采臣还未进去,便有人上前打招呼。
此人面色俊郎,行为举止颇显洒脱。
“正是,兄台也是?”
俊郎书生摇头说道:“我与兄台不同,你我虽为一类人,但此行,我必高中。此去鸿鹄阁,也不过是无奈之举。”
宁采臣:“……!”
此人好生嚣张!
宁采臣露出一个浅淡且不失礼貌的笑容,然后便不再理会此人。
俊郎书生自来熟,见宁采臣要走,连忙跟了上去。
“兄台且慢,你我同行如何?”
“我一看兄台就知道兄台不是京城人士,正好,我冯生乃是京城小有名气之辈,兄台与我一起,他日富贵定然不忘兄台。”
京城之人?
宁采臣陡然止步,看着冯生,一脸警惕说道:“多谢,不过在下已经沦落至此,却不劳兄台费心了。至于兄台所说的富贵,在下高攀不上。”
冯生听后,哈哈大笑:“好,兄台说的极是,是我孟浪了。”
宁采臣见对方倒是知错就改,对对方倒是有些好感。
冯生性格活泼,三两下就与宁采臣混熟,带着宁采臣进入鸿鹄阁。
这进入鸿鹄阁冯生已经是家常便饭,十分娴熟,冯生先是带着宁采臣将行李安置好,鸿鹄阁内的书生很多,因而有专门的人进行登记,但一切都有条不紊,可见鸿鹄阁阁主是精心准备好的。宁采臣被人员安置到其中一间宿舍,与冯生隔得不远,一个宿舍住八个人,宿舍内部有一张大长桌子,摆了八张椅子,方便书生夜晚挑灯夜读。
如此环境让宁采臣很是满意,有吃有喝有住的,已经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收拾完行李之后,冯生带着宁采臣去食堂吃饭,宁采臣想也没想就同同意了,毕竟现在他肚子还是饿的。
……
晋宁群。
虽说是群,但和普通城池相比也不逞多让。
晋宁郡扎根着两户大户人家,分别是孝廉公和太守公,两家势同水火,两家家主一见面就各种争锋相对,不管是在家产,还是在生意,亦或者是在女儿身上,明里暗里都要分个高低,两家的家奴一见面更是二话不说直接动手。
碰巧的是,两人家中均无男儿,膝下只有一名女儿。孝廉公的女儿名为连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太守公的女儿名为宾娘,性格豪爽,武艺平平。
这一日,是新朝种花庙建成之日,种花庙取代城隍庙之时,按照当地习俗,新建寺庙的第一柱香必须得是本地最德高望重的人来上的。
结果就是这个最德高望重使得两家开始争夺起来,孝廉公更是直接带人来到种花庙与庙祝诉说着自己平日所做的善事,希望庙祝能够将第一支香让给自己。
毫不惊奇,孝廉公前脚刚到,太守公后脚就来了,一下子,局势变得嚣张跋扈起来。
当听见孝廉公如此恬不知耻厚颜无耻的说自己平日干的那些破事时,自诩为人正派的太守公急忙大声纠正。这么说着说着,很快就变成了争吵,庙祝夹在二人中间左右为难。
“两位,这种花庙供奉的可是当今圣上,若是让圣上知道二位如此行为,可是大不忌!”
庙祝如是说道,虽为庙祝,但在这二人面前丝毫不惧。说到底,这两人只是前朝官员,如今只是新朝刚立,圣上没有着手处理他们罢了。
两人也知道当前局势,听见庙祝的话,两人均是沉默,随后在庙内行了一礼,相视一眼之后,两人冷哼一声。
“那庙祝您说,这上第一柱香的人是谁?”
孝廉公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