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师!继续维持好屏障!‘帝国’的火炮一旦打进来,我们谁都活不了!枪炮手!执行我刚才的命令!兄弟们!我们要相信,主与我们同在,我们必将胜利!”城墙上的枪炮很快按照自己的安排响了起来,枪炮手指挥官满意地点了点头,对那个质疑他的新兵说道,“你不是想知道原因吗?”
“是的!长官!”新兵心中有疑惑,但他还是认真执行了指挥官的命令,全神贯注地操纵手中地镭射炮,向圣·约翰阵地上方的“帝国”枪手射出一道道致命的镭射。
作为空中霸主,龙族的飞行能力自然是相当了得,新兵的镭射炮攻击了几次,都没能命中哪怕一个“帝国”枪手。不光是他,其他的炮手也是一样,几轮攻击下来,造成的伤害并不如预想的那么好,甚至还有几发魔法炮击空,落到了下方的阵地上,险些伤了自己人。
情况让枪炮手的指挥官有些无奈,他又没有其他法子,毕竟,命中率不是他一个命令就能提升上去的,万幸的是,经过几次攻击,枪炮手们开始慢慢习惯了“帝国”枪手的速度,并互相配合,对“帝国”枪手的行动空间进行封锁,“帝国”枪手们的伤亡随之渐渐多了起来。
而对魔法师部队还有“帝国”战车的攻击,则没有什么技巧性可言,纯粹是在硬拼火力。装备了“花园”镭射炮和“帝国”魔法炮的教廷枪炮部队,用持续的猛攻,换回了还算过得去的成果,破坏和干掉了一些“帝国”战车,以及“帝国”魔法师,逼迫“帝国”的魔法师部队向后撤退了一小段距离。
“保持这个势头!不要吝啬弹药!记住!再多的弹药,都换不回一条命!”看上去好转的局势,没能让枪炮手指挥官放松下来,他的心里,始终有一团挥之不去的阴云。
“心中有质疑,行动上却不含糊,干得不错,新兵!”趁着局势好转,枪炮手指挥官抽空赞许了新兵一番。
“执行命令是军人的天职!长官!”新兵操纵着镭射炮说道。
枪炮手指挥官道:“我相信不光是他,你们其他的新来的,肯定有同样的疑惑,我为什么没有安排人手攻击下方的攻城重骑兵,对吗?”
城墙上,无人应答,枪炮手指挥官听到的,只有一发发镭射炮和魔法炮的吼声。
“因为,不需要!”炮火的交响乐让枪炮手指挥官很是享受,“新兵们!你们告诉我,守护圣城的这面高墙,叫什么?”
“神赐之墙!”城墙上的新兵们齐声答道。
“不错!神赐之墙!”枪炮手指挥官有些感慨地说道,“你们谁能告诉我,它为什么叫神赐之墙吗?”
一名教廷士兵一边操纵着魔法炮,攻击“帝国”魔法师部队,一边大声道:“报告指挥官阁下!我知道!因为这座城墙,是在‘帝国’的爬虫们第一次攻击时,凭空出现的!被认为是神赐予我们的礼物!所以才有了‘神赐之墙’的名字。”
枪炮手指挥官点了点头,思绪回到了半个月前,“帝国”第一次攻打梵蒂冈的时候。那时,尽管他们早发现了“帝国”在远处的驻地,以及攻打梵蒂冈的意图,或者说,“帝国”压根就没打算隐瞒这次行动,还很“大方”地给了梵蒂冈两个星期的备战时间。
当双方一开战,立刻就成了一边倒的局面,在“帝国”压倒性的实力面前,梵蒂冈那半吊子的护卫军,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仅仅一个上午,就被“帝国”消灭了大半,“帝国”的损失则低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地步。
傍晚时分,梵蒂冈城里弥漫着悲伤的气息,人们在一起,做着晚餐前的祷告,所有人都认为这一顿将是他们最后的晚餐。城外,“帝国”的军队同样在准备着最后的晚餐——攻陷梵蒂冈前最后的晚餐,他们已经决心要在午夜之前,将梵蒂冈从地图上彻底抹去。就在这个时候,奇迹降临了!一座巨大的白色城墙凭空出现,将梵蒂冈严严实实地围在了里面。
城墙刚出现的时候,梵蒂冈和“帝国”军队都惊呆了,“帝国”的指挥官果断做出决策,连晚餐都没吃,便让全军立刻向城墙发动攻击,但出乎梵蒂冈和“帝国”的意料,经历了“帝国”军队的一顿狂轰滥炸,这座城墙上却连一条小小的裂缝都没有!堂堂“帝国”大军,居然破坏不了一座城墙?“帝国”军队怎么会甘心就此收手?他们甚至还调来了魔法师部队协助,誓要一口气击破这座突然出现的城墙。
炮火持续了整整一个晚上,梵蒂冈城中的人们也在炮火中不安地煎熬了一整晚,直到第二天黎明,炮火停下了,洁白的城墙在晨曦的阳光下,闪烁着圣洁的光辉,历经了一整晚的炮火,它依然完好如初,没有任何的破损,哪怕是城垛上的一小块砖石,都没有损坏。
城里的人们注视着高耸的城墙在教皇的带领下,一个接一个弯下双膝,跪在地上,双手紧握在胸前,做出了一辈子最为虔诚的祷告。
在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城墙外,“帝国”军队的炮火几乎不曾停息过,但城墙内的人们却不再害怕和恐惧了,他们相信,神在护佑着他们,神没有抛弃他的子民,在神的奇迹面前,“帝国”的火炮和魔法,根本不值一提。而这座城墙,也确实没有让梵蒂冈内的人们失望,三天的轰炸下来,它依然屹立在大地之上,和第一天夜里一样,不曾损坏过一砖一石。
轰炸了三天之后,“帝国”的炮火终于停了,“帝国”的指挥官们似乎终于放弃了破坏城墙的念头,他们有双枪掠骑,有飞龙部队,自己还是龙族,为什么要和一面城墙纠缠不清?
让全军在城墙下休整了一天,第五天早晨,“帝国”的军队除了重骑兵和魔法师留守阵地外,其余的部队则开始了翻墙的行动。
双枪掠骑部队一马当先,冲上了城墙,他们在垂直的城墙上如履平地,很快便跑上了墙头,步兵们则同飞龙部队一道,张开双翼,直接飞过了高耸的城墙。
“帝国”军队潮水般翻墙进城,让梵蒂冈城又一次笼罩在恐惧的阴影下,街道上,人们四处逃窜,教廷的军队舍命保护着城里的每一个人,但除了来自“花园”的镭射炮外,一般的武器,根本无法击穿龙族身上坚硬的鳞片。
奇迹,也就在这时,第二次降临在了梵蒂冈城内,灰色的天空,裂开了一道巨大的缝隙,缝隙内金光闪耀,金色的雨点落了下来,打在梵蒂冈城内所有的生物身上。
天上的飞龙一头又一头落了下来,“帝国”的士兵们一个又一个瘫倒在地上,梵蒂冈里的人们身上的伤口却一个一个地愈合了,教廷的士兵们还惊喜地发现,自己手中的武器,除了枪械外,经过了雨滴的洗礼,居然能够轻易刺穿“帝国”士兵身上的鳞片和铠甲。
“这便是我们守在这里的原因!”枪炮手指挥官亲自操纵着一台镭射炮,在另外两门镭射炮的协助下,一炮击落了阵地上空的一名“帝国”枪手,“奇迹会发生一次、两次,但谁都不能保证会有三次、四次!我们要相信神没有抛弃他的子民,但也要明白,一昧地指望神的奇迹,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们要站在这里,在耗光最后一枚子弹,倒下最后一个人之前,绝不能让‘帝国’的爬虫们翻过这座城墙!至于‘帝国’的攻城重骑兵,由它们去闹腾吧!区区几头爬虫,还敢妄想对抗神的力量,简直是在做梦!”
尽管自己亲身经历过那堪称奇迹的五天,但新兵显然还是不太安心,他忍不住探出头去,看了看城墙下方,成群的攻城重骑兵聚集在下面,有的正不断冲撞着墙体,有的同阵地外围的“帝国”战车一道,轰炸着墙体的各个位置,但这座“神赐之墙”,果然如同小队长所说,在撞击和轰炸下,依旧巍然不动,他们这些呆在城墙上的士兵,也没有感觉到一丝震动。
新兵心中的疑惑和不安都没了,稳固的城墙更加坚定了他的信仰和信念,可过没多久,新兵又担心起来了,他远远地瞧见,一股耀眼的能量,正在退到后方的“帝国”魔法师部队处聚集。
“指挥官阁下!‘帝国’魔法师们好像在准备施放一个大型魔法,恐怕是冲我们来的!”新兵急忙汇报,“帝国”魔法师肯定不会用大型魔法攻击下方的阵地,毕竟那里还有“帝国”的士兵,“帝国”可舍不得让自己的士兵和人类同归于尽,那么这个魔法攻击的目标,便只剩下了墙头上,他们这些教廷的枪炮手们。
“我看到了!”枪炮手指挥官说道,“我相信我们的魔法师兄弟能够顶住!”
“交给我们吧!”枪炮手指挥官身后,一名正在和其他同伴一起维持梵蒂冈城屏障的魔法师说道,他看起来是所有魔法师当中最老的一个,有着一头银白色却茂密的头发,脸上的褶皱像一团被揉搓了许多次的纸团。
得到了老魔法师的保证,枪炮手指挥官却还是有些担忧,他望着天空说道:“和那些攻城重骑兵、‘帝国’战车,还有魔法师比起来,其实我更担心的是天上!”
“天上?”新兵炮手脸上带着疑惑。
“‘帝国’的飞龙部队。”枪炮手指挥官的视线移回到下方阵地上,“‘帝国’的飞龙部队是我们最大的威胁。按照以往,在双枪掠骑突袭时,它们就该出现了,有它们支援,双枪掠骑部队也不至于败得这么惨,可直到现在,我们连飞龙部队的影子都没看到,‘帝国’的爬虫们,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帝国’会不会打了个声东击西?大部队在这边拖住我们,飞龙部队从其他方向冲进城里?”新兵炮手问道。
枪炮手指挥官摇了摇头道:“城里又不是没有守军,何况即使飞龙部队从其他方向进城,我们在城墙上,转个头就能看见。在没有击垮教廷军队,没有击垮圣·约翰大人前,我相信‘帝国’是不敢在贸然翻墙进城的。”
新兵炮手问道:“为什么?”
枪炮手指挥官道:“理由很简单,‘帝国’指挥官们怕神迹再次降临,让自己宝贵的军队白白死在城中,只有消灭了教廷所有的军力,或者攻破了这座象征神迹的城墙,他们才能安下心来。”
“帝国”魔法师部队阵地上,攻城重骑兵们的成效,让布雷诺不甚满意,继续下去,不过是在重复半个月来的每一天罢了。
“德莱尔将军,攻城重骑兵还是无法破坏城墙,我决定让魔法师部队连续施放几个大型试试,我不信这墙真的就那么坚固!”布雷诺向德莱尔传讯道。
“可以!远程部队和攻城重骑兵归你指挥!我和鲁克去亲自会一会教廷那位战神!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无敌!”德莱尔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我现在主要担心的还是天上,会不会出了事?”
“有我们的勋爵大人在,就是出事,也轮不到我们操心!”鲁克盯着不远击杀了近百名“帝国”士兵的圣·约翰说道,“说来,还要感谢我们的勋爵大人呢!我早想和那家伙交手了,要不是勋爵大人和飞龙部队没来,搞得战局乱成这样,我还找不到机会呢!圣·约翰,安心成为我的晚餐吧!”
鲁克咆哮着,从正面冲向了圣·约翰。
阴沉、冰冷的天空下,一群乌鸦飞掠而过,径直落梵蒂冈城墙的一个墙垛上,它们站立在那,双眼凝视下方,双眼中满满的都是期待,对一场即将到来的盛宴的期待。在这份期待的鼓动下,哪怕是周围连绵不绝的炮火声,都无法将它们驱离,甚至,没准在它们听来,这炮火的轰鸣和下方传来的嘶吼、兵器碰撞的响声,不过是盛宴开始前的一场演奏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