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鉴大会,很快便是召开了,姜浩单独过去找胖子,与他一同前往。
大会在一个高档的会所中举办,刚到门口,光是见到那各式的豪车,就让人叹为观止,仿佛来到了车展上。
“以前我还不是很确定,但是现在可以肯定了,周家肯定报上了粗大腿,否则以他们的能耐,就算举办大会,也是绝对无法吸引如此之多的人前来参加的。”胖子看着那些豪车,眼中充满了复杂的神色,看起来好像很不服气的样子。
姜浩撇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道:“没什么好生气的,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周奇既然抱得了大腿,想必也是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才换来的。”
胖子撇了撇嘴,颇为不满地道:“道理我懂,但就是气不过,就像是你跟他在公平地决战的时候,对方忽然请来了强大的外援,你会作何感想?”
“没什么好想的,做好自己就够了,听我说,要淡定,也许不久之后,周奇表面的风光将不再,到时候会变得很狼狈呢,这些没有人可以预料到。”姜浩大喇喇地道,目光悠悠地望着会场的门口,像是看穿了一角未来,语气中也是充满了自信。
胖子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有些腹诽着到:“浩子,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些许内幕?”
姜浩闻言,只能苦笑着道:“什么内幕?我一律不知,只是凭着直觉,觉得周奇不会有好下场的,静观其变就好了。”
谈话间,有几波人先后跟他们擦肩而过。
看到这些人的时候,胖子的眼睛都快凸出来了:“我靠,刚才从我身边走过去的,是考古研究所的所长。”
“以前找他办事的时候,花了我好大一笔钱,而且那家伙还像是大爷一样,对我爱理不理,没想到居然会过来赴约。”
“还有那一个,是专门负责管理文物市场的某个大官,来头同样非同小可,想请动他们,几乎比登天还要困难。”
胖子一脸震撼,像是得了失心疯似的,望着这些大人物的背影,嘴中发出呢喃的声音,再也按捺不住,语气中透露着浓浓的羡慕嫉妒恨。
姜浩无语凝噎,忽然之间发现,貌似跟胖子过来参加这个赏鉴大会,压根就不是什么好主意啊,对胖子造成的打击太大,万一这家伙一蹶不振那可就操蛋了。
“别看了,走吧,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是刚来到大城市呢,东张西望的,成何体统。”姜浩大喇喇地道,扯着他的胳膊,硬拽着他离开这儿。
会场中,布置得极为奢华典雅,座椅都是上了年份的珍贵木料打造而成,而且饮品以及小吃等等,都是极为珍贵的货色。
粗略一算的话,此次参加赏鉴大会的人,一共有四五十个,一部分是有来头的大人物,平时都很难巴结到的。
另外一部分,则是一些商人富豪,也跟着过来凑热闹,想看看有没有捞钱的机会。
其中有几个富商,姜浩看着,总觉得有些眼熟,仔细寻思了片刻,这才回想起来,感情是前几天离开万宝阁时,包围着他的几个煤老板。
姜浩可不想再被他们包围,见到这些个煤老板,像是见到瘟神似的,急忙拉着胖子的手,远远地躲着他们,生怕再被他们纠缠。
两人找了个角落坐下,看着周围的达官贵人们在互相奉承,一时之间,觉得自己好像来错了地方。
胖子咬了咬牙,愤愤然地道:“奶奶的,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周奇举办这场大会,目的是什么,必须搞清楚,否则我寝食难安。”
说着,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挑选了一个看起来比较好说话的人,笑嘻嘻地凑上去,态度极为恭敬地道:“这位大哥,我想问一问,今天这场赏鉴大会的主题,是什么呢?”
被胖子询问的人,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戴着黑框的眼睛,眉宇间有着淡淡的威严。
他撇了胖子一眼,眼中带着疑惑的神色,故而淡漠地问道:“你是哪家的?”
“啊?”胖子愣了一会,随后才意识到,自己忘记自报家门了,连忙补充道:“我是王氏古董行的少当家。”
“王氏古董行?”此人微微皱眉,在做寻思状,最后轻蔑地撇了一眼胖子,毫不掩饰嘲讽的神色:“不好意思没听过。”
说完,此人便是端着酒杯,傲然地离开了,跑去跟其他人热烈地交谈。
胖子愣在原地,眼中满是恼火,但是想要发作却又不敢,人家确实有自傲的资格,看不起他,也是挺正常的。
在这个世界上,想跟这些大人物们交谈,什么都是虚的,只有身份地位才是王道。
不过,胖子并未气馁,很快便是按捺住愤怒的心情,脸上再次堆着笑,继续去找下一个人打听情报。
可惜的是,这里的其他人,一听到他是王氏古董行的,都很不屑一顾,有人还出声嘲讽,骂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具备参加这场奖赏大会的资格。
胖子接连碰壁,哪怕他心态再好,也受不了了,此时愤愤然地回到座位上坐下,脸色黑得吓人。
“这般狗眼看人低的家伙,真不是东西,有朝一日,等我变成京城第一富豪的时候,到时候他们过来巴结我,我要让他们跪舔。”这家伙愤愤然地道,看起来憋屈得很。
姜浩一直坐在原位,没有动弹,只是看着胖子到处巴结人,并未出手相助。
事实上,并不是姜浩不想帮他化解这场难堪,只不过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觉得这便是真正的商场,人情世故都是虚的,只有地位才是最实在的东西,你没有地位,光想靠着人情,是没法行得通的。
今日,胖子接连碰壁,也算是给他上了一门课。
“你真的很想知道这场奖赏大会举办的目的?”姜浩撇了他一眼,有些无奈地道。
胖子嘟着嘴,愤愤然地道:“当然想。”
“不过我现在算是看出来了,周奇邀请我们过来,纯粹就是想要羞辱我们的。”
“你看看,这里的其他人,明显都是知道这次大会的主要目的,只有咱们两人还被蒙在鼓里。”
“我还以为,他失踪了一段时间,学会做人了,没想到还是狗改不了吃屎,依旧如此小心眼。”
姜浩耸了耸肩,没好气地道:“那你坐一坐吧,看我的,保管给你刺探到有用的情报。”
胖子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对他持着怀疑的态度,如果姜浩能够从这里的大人物最里面,刺探到有用的情报,那才叫怪事呢。
“浩子,还是算了吧,你我二人都是无名小辈,上去跟人家搭讪的资格都没有。”胖子嘟囔着到,虽然很不服气,但还是不得不说出口:“人哪,要有自知之明,你没看到我刚才到处碰壁吗?你去了,多半也只有受辱的份。我受点委屈,倒是没什么,毕竟我还要在这个行业里面混下去,早晚都要经历这些破事,而你不同,万一被人鄙视之后,你想不开,寻短见,那可就麻烦了。”
姜浩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暗道他的自尊心有那么脆弱吗,只是被人鄙视而已,就必须寻死觅活?
“嘿嘿,看着吧,我姜浩出马,有什么事办不成的?”姜浩拍着胸口,大喇喇地道。
随后,姜浩转移目光,望着会场中熙熙攘攘的人流,很快便是锁定在一个看起来很像‘暴发户’的煤老板身上。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家伙,也是当初包围姜浩的一员。
姜浩端着酒杯,大大方方地朝着这个‘暴发户’模样的人走过去,很快便是来到了此人的身后。
此时,这家伙正在跟一个官员交谈,双方谈得倒也是颇为高兴,你来我往,笑得不亦乐乎,估计刚刚谈好了一笔大的生意。
姜浩也不顾忌,站在那个暴发户后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动作,看起来漫不经心,而且还带着高傲的姿态。
那个跟暴发户交谈的官员,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了,眉头微微皱着,不满地盯着姜浩。
暴发户的身体,也是愣住了,而后眉头紧皱,看起来有些窝火,准备转过头来,呵斥一番。
“他奶奶的,没看到老子正在跟人谈得正是开心吗?居然敢打扰老子?”这是暴发户的内心真实写照。
他豁然转头,眼睛眯着,匆匆地扫视着姜浩,见到那张年轻的脸庞时,脑海中忍不住浮现出一抹熟悉的感觉。可是细细想来,又记不起这个年轻人到底是谁,让那个这个暴发户纳闷得很。
“你是?”暴发户迟疑地道,毕竟在没有搞清楚姜浩的身份之前,还是要保持着敬畏的态度,否则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物,那就别想在这京城中混下去了。
“这么快就忘记我了,看来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姜浩轻轻扬眉,语气不咸不淡,带着些许的不满。
这姿态,唬得那个暴发户以及跟他交谈的官员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