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决定着天下格局的交易!
顾影阑自然松手,似带嘲讽之意,道一句,“镇北王妃可要小心脚下啊,室内光线昏暗,可别刺些君祁良客还没定,先把自个儿给摔着了。”
“多谢皇后娘娘!”江芜也是面容冷硬,颇为生疏地应和一句。
给众人造成一种假象——皇后与王妃,一贯不和。
“陛下——”江芜尾调拔高,冷肃的声色之中,便夹杂了华丽苍凉的峻切之意,“刺杀巫马烈的,是我,江芜!”
“不知,这个答案,陛下……可还满意?”
一声落,群臣皆沸!
“不可能,怎么会是镇北王妃!”
“王妃娘娘行事素来磊落,即便要寻仇,绝不会用这种手段!”
群众的声音,自是顾影阑心中的声音,怎么说呢,她也没想到,汝华会这么狠,以赵氏全族命运起誓,只为拖镇北王妃下水!
但是……江芜这个女人,怎么说呢?
不算什么好人,手上染血不知几何,可有一点,最为人所称颂,行事果敢,善决断,讲究大开大合,爱憎皆浓烈分明!
什么意思?
就是,若真是君氏要出手对付大夏,绝不会雷声大,雨点小!
若她是江芜,要刺杀大夏使臣,绝不会,只杀一个巫马烈!而是,要大夏所有人,俱命丧昨夜,才好!
单杀一个巫马烈,算什么复仇?还徒留把柄,君氏,可没这么蠢!
“镇北王妃,无须这般急着认罪,感觉,像是被旁人逼迫一般,朕还很好奇呢,关于夏太子带上来的证人。”
“谢言,谢三公子,可不要,让诸位失望啊!”宫宸域,可不只是要拉下一个镇北王妃而已。
覆灭君氏、以及扫荡前秦余孽的关键,还是,君祁良!
“是,陛下,谢言不敢欺瞒,定如实以告!”
“此事,还要从会武前几夜说起,那日宴席散去后,世子约我、刘诚等人去别院小聚,可途经风满楼……”
“我观世子神色有异,而且,似乎与镇北王妃、还有……汝华姑娘有关!那夜,未成聚成,世子便匆匆离去,言心生疑虑,那几日,对世子,便多加关注了些。”
“再后来,便是昨夜,世子爷又约了我们兄弟几人,前往春风阁小聚,说要庆祝他,会武胜利。”
“可昨晚,世子爷来得格外晚,足足迟了有一个时辰,满身酒气熏红,手里,还攥着那把金弓,说什么,说什么……凌霄阁景致极佳,宜练箭,快哉!快哉!”
凌霄阁,高楼坠星辰之下,地势极佳,与春风阁相对,同时,大夏使臣从东市回玉林园,那一道,可谓必经之路!
“而且,言细心观察,发现,世子所背箭囊中,恰好少了一支箭矢——”
“够了,简直一派胡言!”
“王妃娘娘何须这般动怒,实在是落了下乘!”战铎颇为讥讽的刺了一句。
“那汝华姑娘呢,你说昨日午时,是镇北王妃指使你刺杀大夏使臣,那么,你为何要听命于镇北王妃,又为何,在今日,毫不避讳,供认了镇北王妃?”
“告诉朕,为什么呢?”宫宸域对着汝华笑了,奇怪,明明仍是晨时,曦光正好,哪怕室内幽暗,明亮的天光,依旧执着洒落。
但,他的背后,没有光。
汝华仿佛,看见了深渊。
“民女……民女不敢说!”汝华怯怯的,看了眼镇北王妃,似乎是被其所骇,纤弱的娇躯轻颤了一下。
但若有人注意,就会发现,她的眼睛中,满是笑意,濒死的、癫狂的笑意。
“汝华姑娘,大可直言。”帝王可以说,亲手将诱人的饵食,递到了汝华的面前。
而她,没有拒绝的理由。
“王妃娘娘,承诺民女,事成之后,允民女脱贱籍,可入府,为世子爷良妾。”
“民女一直爱慕世子……所以,所以——”她没能说完那句所以,便见冷刃寒光轻旋,带出大片殷红的,股股流动着的血液。
她怔怔垂头,一柄利剑,自她肩颈处直穿而过……
“镇……镇北王妃,你好狠!”
盛世无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