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共用晚餐温馨时刻

“听此言,这火,其实是放成功了。”

但此时,岑隐想着刚刚听到的,回道。

“是,世子爷,放成功了,火势并没有在中间断开,烧得很成功,而且事先竟也没有被北戎人察觉。北戎军埋伏之处,基本全烧了起来。”黑衣人很肯定的答道。

“接下来呢?”岑隐又问。

“因着那火起得太快,火势太大。埋伏于森林之中的北戎人死伤近半数。森林中靠近潞州的北路被大火包围,他们逃窜时不敢往北。剩余半数人全下了瑜岭间的山道,可这时又遇西边大楚援军至。北戎军埋伏不成,与援军碰面后人数处于劣势,地势优势也没有了,便只得逃窜退之。可还是被围追着打了许久。打起来,起码损敌一万。

若不是因为东边分布着北戎军,没有金州大楚军接应前后夹攻,属下觉得,他们便是全军覆没也都有可能。”

黑衣人说得有些兴奋:“烧敌三万,歼敌一万,北戎这次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折了整整四万军马。而我大楚,不过折损了千人援军。”

岑隐听到这,接着问道:“那瑜岭的火势呢?”

“这”黑衣人一愣:“属下想,应该还在烧着。这战是两天前打的。接下来的火势,还没有消息传出来。”

“世子不必忧心。”时非晚这时开口了:“这火烧完该烧的部分,漫延不起来。”

“哦?晚晚怎知?”岑隐意外的瞧向了怀中。

“瑜岭西边有山泉。泉旁多是山石。火遇水不容易烧起来。而且以这条山泉为界。再往西的山,植被并没有东边那么茂盛。而且树木种类也有所变化,并不易燃。只要在那边事先防范好,燃不起来。而往北,往南,都是山道,道路宽广无林木,也不大可能燃得起来。”

时非晚肯定的说道。

“植被?”岑隐抓住她言中二字:“晚晚指的是山上的树木么?”

“嗯。”时非晚点点头:“瑜岭那一带,能容易燃起来,是因山上多是树油脂旺盛的松科树木,这些乃是易燃树,除此之外,那还有大量的桉树分布,此树极为易燃,此时又遇旱日。所以,放火烧山,能比较容易的烧成功,将火势漫延开,中间并不容易断。

北戎军要埋伏,他们身处林中。林中火起,只要火势漫延得足够快,附近无水,离山道远一些藏匿得深一些的北戎兵是逃不出去的。”

“哦?晚晚怎知这些?”岑隐眉一凝,你还知道瑜岭生了一些什么树呢。”

“自然是书上看到的。”时非晚说。

岑隐闻言,也不细问,只是笑道:“那依晚晚之言。那火烧了该烧的地方后,西边北边南边都不会漫延,那瑜岭东边呢?东边的山,似乎与瑜岭一带山木相同,也没有水。”

“风是往西吹的,火势大体不会漫至东边。”时非晚说。

“那万一呢。”

“这那我就不知道了。”时非晚道。

但她心底知道这事。为了防火势漫至东边,其实大楚提前排派出人,在瑜岭东边一座山下砍伐干净树早做了防御准备了。风往西吹,东边又提前有所防范。那火,于东边,便算是可控可防的,

当然,这些事,时非晚知情,可不能跟岑隐说这么细。不然他一听就知她是个知晓内部情报的。

“哦?那晚晚可能猜出,金州军是怎么在那瑜岭布置放火的,竟是未让北戎人发现。”岑隐接着又说。

“嗯让我猜猜。若是用酒,是不能的。”

岑隐点点头,“酒味儿大,容易被他们发现。”

“可以用油。但是大量在地面浇油也不成。他们经过,也会容易被发现。”时非晚道:“不过,若是不易燃的山,烧山需要人工布许多油。可那片山本来就是极易燃的山,其实根本不必大面积处理。油在临近树根的土中少少的浅埋一些就够了。同时,若再埋上或洒上白磷”

“白磷?”岑隐提出两个字。

“就是这儿火石中有的东西。火石摩擦后能够被点燃,就是因为里边的磷暴露了。温度稍高一些,它便能自燃。大楚江湖中一些炼丹术士,许多都存有更精纯的此物。许多贵族墓穴中,能制成长明灯,也是凭借的它。有些人在山间看到鬼火,其实,就是白磷自燃引起的。我想,若想不被北戎人发现,少数油后,还可搭配上火石与更精纯的白磷粉。不过,白磷太过易燃。所以,这洒白磷的时间得估量好,部位也得有些特殊处理。比如加水盒装之类。

而且,得用易燃的木盒,盒中装水。白磷能在水中被保存,且不溶于水。这样,山中着火,盒子一燃,里边的水或倒出或蒸发,里边的白磷便会瞬间被点燃。天如此干燥,瑜岭又分布有大量桉树以及松科树木,将这些东西放在树根部位”

时非晚抬起头来:“我想,那火能起得这么快,北戎逃窜不及,也并没有提前发现,是完全有可能的。”

时非晚说完,只是感觉岑隐在瞧着自己。可他并没有再甩出一句“晚晚怎知道得这么多”了。

对于时非晚,她无论懂多少,岑隐现都已见怪不怪了。此时想想后,只是道:“没准,他们用的,还真是此法呢。既是那般易燃的林子,便是只浇油,处理得隐蔽一些,也大可能烧成功。”

时非晚点点头,“对。但此法太讲究天时地利。换个天气,换个季节,换片林子,换片地形,都难再取。是个不可复刻的法子,重复使用不得。便是北戎人,吃了这次亏,下次也不会再这般大意。他们这次没提早发现,也多缘于他们压根儿在这块上没这警惕心,更甚至想不到有人会反埋伏他们。”

“晚晚说得对。”岑隐心情忽然极佳:“总之,此于我大楚乃是天大的好事。呼延炅必要气坏了。”

说罢朝其他人摆摆手,“都退下吧。”

“是。”

暗卫们一退走,岑隐便开始开起了时非晚拿过来的食盒。只他却仍旧抱着时非晚未放她下去。时非晚实觉不妥,动动身子还是起了身来推开了岑隐坐在了一旁,道:“世子尝尝。”

岑隐开盒的手略顿了下。

“怎了?”时非晚一疑。

“晚晚炒的?”岑隐问。若有人细细观察,便会察觉他葱长的五指竟微微颤了颤。

“嗯。”时非晚点头。

岑隐唇角忽然勾出一抹笑来,道:“爷可从来不知,晚晚还有贤惠之时。”

说罢,已是将那食盒给打了开来。

将里边的东西一一拿出之后,岑隐才发觉时非晚准备得还算是丰盛,四菜一汤,看起来虽不像御厨做的那般花哨精致,可瞧着却极为下饭。

“有模有样的,还不错。”岑隐忍不住又笑了。一边说一边拿起一小碗乘起了汤来。乘好一碗后自己先喝了一口。这才拿起另外的碗给时非晚乘了起来。

“晚晚怎么不问爷好不好喝?”岑隐将碗递给时非晚时笑问。他其实想喂她的,可瞧她已经用左手拿起了勺这架势,就知她想要自己吃。

“我自己尝过,挺好喝的。”时非晚说。

“”岑隐无语,“那是晚晚自己觉得,不用过问我么?”

时非晚侧眸扫过去,见岑隐一边说一边埋头,几口便灌下了一大碗汤水,道:“看这样子,反正世子爷应该是不觉得难吃的。”

但说是这么说,过后却还是又补了句:“世子觉得如何?好吃吗?”

“晚晚不用问了。爷说了你也不会信的。”结果岑隐答。

“”时非晚头顶转圈圈,“不好吃?”

岑隐这时又几口喝下了剩余的半碗汤。接着又乘了一大碗饭,开始去夹其他的几道炒菜。这才回道:“比宫中最好的御厨做的,好那么一点点。”

“”时非晚心里翻白眼。

岑隐笑:“爷就说了,晚晚不必问了,爷说了你也不会信的。”

“花言巧语。”时非晚回。她的确不会信。

“爷是真心话。”岑隐又道。

“嗯嗯嗯。”时非晚点头。这么假的话,她相信才怪了。

岑隐笑笑,便也不说了。

他知时非晚的性子。这种言论,能让她相信才怪了。

即便方才之言,其实,真是他的真心话!

“晚晚炒的都是一些什么?”岑隐尝过其他几道后,问。

“汤,是菌菇豆腐汤。这是东北大丰收,这是地三鲜,这是锅包肉,这道是酸辣白菜。”时非晚回道。

“不像是江南口味。”岑隐点点头,回。时非晚是泠州人,算是来自于江南。

“嗯嗯,自己随便炒的,哪儿的口味都不是。”时非晚说,又道:“世子爷准备什么时候离开?”

“等晚晚休息好,咱就走。拖太久了,怕西边生事,”

“咱?”

“嗯嗯,晚晚先随爷一块去西边。京中之事不必畏惧。这个节骨眼上,爷非要留的人,便是皇上,也不敢不给面子强抢了去。”

时非晚一听,明了:如今这时机西边还靠岑隐撑起着半边天。擎王府手握重兵权,战起时期,朝廷忧虑对外还来不及。皇上太需要岑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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