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回到住的院子里,不可能真的回房间去睡觉,都在正堂里。
霍飞抱着长剑倚在门框上,独孤云倾和纳兰荣锦坐在桌前,纳兰荣锦去厨房装来一壶水,让独孤云倾用他的火焰把水烧开,泡了一壶茶。
纳兰荣赫坐在两人对面,嘴角抽动了一下,炼丹师烧水都这么奢侈么,不过,契约火焰的确是很方便的一件事啊。
纳兰荣赫不知道,独孤云倾也是第一次这样使用火焰。
霍飞神情倒是正常,在荣锦郡主面前,他们殿下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他也不意外。
独孤云倾静静的把水烧开,然后看着纳兰荣锦泡茶,她泡茶的手法跟锦王妃一模一样,赏心悦目。
锦王妃泡茶、煮茶在皇城都是一绝,不过能喝到锦王妃的茶可不容易,锦王护妻护的太很,谁敢让锦王妃亲自煮茶泡茶啊。
茶泡好了后,几人就喝起茶来,纳兰荣赫满腹疑惑,但是也没问,他通过这几日的相处很清楚,问了也白问,得到的答案多半是敷衍。
几杯茶下肚后,门外出现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男子,脸上带着一张黑色的面具,面具很简单,简单到没有任何图样。
“殿下,青山城镇镇长去了一个院子,很快就出来了,出来后直接回去他的府邸了。”
独孤云倾凤眸抬起,“院子里住着什么人?”
“住着一个大约十四多岁的男子,一直住在那个院子里,身份没查到,那个院子地契上的主人是镇长。”
“嗯,继续盯着镇长,无论他做什么都不要阻拦。”独孤云倾的话一落,外面的人应声后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纳兰荣赫看了眼自家姐姐,见她丝毫意外都没有,眨眨眼,难道外面的那人就是传说中的皇太孙的隐卫?
据说,皇太孙的隐卫站在一群同样穿着打扮的人中,皇太孙也能一眼就认出来那个是他的隐卫。
世人都很好奇,皇太孙的隐卫一直都是黑色的劲装和没有任何图案的黑色面具,皇太孙是怎么区分他们的?
他是第一次看到独孤云倾的隐卫,果然跟传说中一样的打扮,他更加的好奇了。
“镇长有问题?”纳兰荣锦在隐卫离开后问道。
“一镇之长,事情发展到这个程度居然纹丝不动,丝毫不理会,正常吗?”独孤云倾喝了口茶道。
纳兰荣锦挑了下眉头,“的确不正常。”
“死了那么多人,他不处理不说,居然躲在人群后冷眼旁观,正常吗?”独孤云倾又问道。
“太不正常了。”这回是纳兰荣赫应声的。
“他看的是我,还不担心被我发现,正常吗?”独孤云倾放下手里的茶杯道,他又没遮掩容貌,只要见过他的人,看到都知道他的身份,更何况是朝廷命官了。
请山城镇的镇长不但看到他了,居然都没过来见礼,这不是正不正常的问题了。
“这是阴谋。”纳兰荣赫都听出问题来了。
纳兰荣锦杏眸顿时划过一道寒芒,“镇长是什么人?”
“他是药侯的小儿子,从小就很叛逆,但是人很聪明,五年前不知道隐卫什么事因为跟药侯药侯府断绝了关系,凭自己的本事考入文将营,来青山城镇当了镇长,一当就是五年,因为没有什么建树,因此也没有得到提拔。”独孤云倾把青山城镇的镇长身份简单的说了一下。
“他就是文清的那个小叔?”纳兰荣锦跟文清交好,自然了解药侯府的一些事,五年前她才八岁,文清的这个小叔她并没见过,好像一直在外面游历,当时她听文清说过,他小叔回来了,跟他爷爷大吵一架,然后说了一句跟药侯府断绝关系,就离开了,她还真不知道文清的这个小叔居然来青山城当了这里的镇长。
听她提起文清,独孤云倾眸中闪过一道暗芒。
这些天,他看的明白,小蜜糖真的只是把文清当成了朋友,但是他很清楚,文清心里看不是这么想的,既然她不知道文清对她的心思,那么就让文清的心思永远埋在心底吧。
“嗯。”独孤云倾应了一声。
纳兰荣锦叹口气,“药侯府还真够乱的。”
“的确够乱的。”这一点独孤云倾也承认,不过皇城又有几家勋贵府内不乱的?最乱的要数皇家了。
皇祖父儿女多,孙子孙女也多,再加上皇族的兄弟姐妹们,九幽帝国的皇室是整个大陆皇家人口最多的。人多自然纷争就多,更何况他们家还有皇位可以争夺。
“难怪文清不愿意回去。”纳兰荣锦又感慨了一句。
独孤云倾不乐意了,他可不允许他的小蜜糖可怜别的男子。
“他不是不愿意回去,而是为了避开当时药侯府里一些不安分人的锋芒,现在他在药侯眼里可是最有出息的孙子,药侯府的修炼资源都可着他用的,让他离开他也不会舍得的。”独孤云倾毫不留情的扯文清的后腿。
而且他说的也没错,小蜜糖不会以为一年前文清跟她脚前脚后去了桃花城,是为了陪她吧。
虽然有这方面的原因,但是只占一小部分,大部分的原因,是那个时候文清不离开,躲不过药侯府的那些人的算计。
纳兰荣锦闻言也没什么意外,药侯府什么情况,她很清楚,文清不多言不多于,但是心里有数着呢,不过她对文清的炼药天赋还是很有信心的。
“以他的炼药天赋,药侯早晚都会发现只有他最合适继承药侯府。”
独孤云倾心里有些堵得慌,难道文清的炼丹天赋比他好?她什么眼神,没发现自己给她的丹药等级都比文清炼制的高吗。
“你们是不是弄错话题了?”纳兰荣赫看了两人一眼很无语,不是说青山城镇的事吗,怎么拐到文清身上去了。
纳兰荣锦拍了下额头,“你确定那宅子今晚不会有其他事发生?”
独孤云倾道,“确定,我之前得到消息不是这样的,那个宅子今晚发生的事必然是有人引导的,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巧,我到了,事情就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