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白衣上的火势熊熊,呼啸着吞噬着他的一切。浓烟弥漫,燃烧的气息让他窒息,烈焰燃起的声音在空中咆哮,仿佛不留余地治他于死地。随着时间的流逝,支撑的意识逐渐模糊。
杨硕垂下眸,凝视着狼狈不堪的圣龙骑士,握拳的力道增了几分,直至圣龙骑士彻底昏迷,嘴角这才流露一抹浅浅的笑意。
与此同时,浓烟掩护下,一道白光流窜出逃,轻轻擦过白晴雅耳边。
一瞬间,刺痛感横穿耳膜,白晴雅突然抬起脸,指尖拂着耳垂,愈回身查看圣龙骑士的情况,却被杨硕拽着,一把将她揽在怀里,下巴抵在肩膀,轻声道:“雅儿乖,听哥哥的话,不要对龙族之人心生爱意。”
自柏溪逝世后,杨硕便对龙族之人恨之入骨。
白晴雅乖巧的点头,从小到大,她与杨硕相依为命,也从未忤逆过杨硕,可心里却控制不住为圣龙骑士担忧。
此时,玄天宫异动四起,银白色巨龙从天而降,落在圣龙骑士身旁,龙身的寒气湮灭了火焰嚣张,它的眼睛看向杨硕时,凶狠的光芒仿佛要将他撕碎。
杨硕从容不迫的直视着银龙,扬唇一笑:“玄龙镇宅故称为玄天宫,龙族真是好大首笔,就连上古玄龙也只是为圣龙骑士镇宅。”
他牵着白晴雅围绕玄龙,转了又转,忽地大笑道:“寒若冰霜又如何呢?今日,谁也救不了圣龙骑士。”说罢,意念一动,白衣上的火网顷刻之间死灰复燃,眼前的一切逐渐被浓烟隐藏,待烟雾散尽,房间内,独留玄龙。
昏沉沉之中,刺骨的水流从发间倾泻而下,从鼻翼奔腾,滚在圣龙骑士干裂的双唇上。
圣龙骑士睁开眼睛,眼前杨硕凶神恶煞的上下审视着他,来不及思考,他迅速观察周围的环境,荒凉的宅院,房屋破败,窗棂半朽,几株古树耸立云端,树繁叶茂,绿荫遍地,树下荒草离离,随风摇曳。目光顺着往下,瞧见草根间露出的半截牌匾,上面字样还依稀可见,赫然写着柏字。
“扑通”
杨硕双膝跪地,徒手刨土,半晌,他站起身,拖着半截牌匾甩到圣龙骑士面前。
“看清这个字吗?柏家是不是无比陌生?”
圣龙骑士还未张开口,便会杨硕一脚踹倒。
“柏家有今日,都要受龙族所拜。”
圣龙骑士无力的躺着地上,听着这震耳欲聋的狂吼,仰头轻声叹息:“从回来到现在,还真是一分都没停歇过,我到处奔波累个半死。”说着,他撑着胳膊冲着杨硕喊道:“大哥,你找龙族算账,为何偏偏只找我啊?!”
话音未落,杨硕上来一脚,正中圣龙骑士腹部,他捂着肚子,疼得直哼哼。
杨硕蹲在他身旁,嘴角挑过一抹讥讽的笑:“圣龙殿下真是贵人多忘事呐!”
他缓缓站起身,脚重重踩上圣龙骑士的手,不断地碾捻,间歇间,好似能听到筋骨折碎的声响。
圣龙骑士紧咬着牙关,脸上的冷汗直冒,愣是一声都没喊。
杨硕看着圣龙骑士冷笑起来:“龙族之人果真一丘之貉,你自知神魂俱灭,还堂而皇之打着父亲的功法,撩拨雅儿的心弦,你究竟是何意?”
圣龙骑士仰望着杨硕,注意到他身上涌现的怨气,趁其不备抓住他的脉搏,缓缓开口道:“仇恨深入骨髓,怨灵入体,你不可再恨,总有日怨灵会吞噬你的意识,占有你的肉体,那时,眼见一切皆为愁人,见人杀人,见神杀神,就连白晴雅你也不会放过。”
杨硕好似被圣龙骑士猜中般,惊慌失措挣脱。
七岁的他为修仙道,四处拜师求道,可就因他不是名门之后,各方祖师将他拒之门外。直到八岁那年,他的命运这才彻底改写。
那日,狂风暴雨,他为避风雨躲进山洞,没曾想却惹怒山洞中的恶煞,命悬一线之时,红衣女子现身救下他,他羡慕红衣女子身法,求女子收他为徒。红衣女子告诫他:“此乃阴阳之法,有夺舍的危险。”
他跪在地上,诚心求道:“我别不退路,仇恨一日不报,死不能瞑目。”
红衣女子扶起他,称其为练此术的奇才,自此他跟随师父修炼,悟出阴阳之法的核心,体本为一,分为二,一半为阳,一半阴;动用此法时,表象出阳,以阳为基底,实则不论阴阳,基底都为阴。仗着恨意的加深,他的阴阳之法,愈发得登峰造极,而相反恨意入骨髓,邪祟侵入肉体,待原魂彻底丧失本我,邪祟夺舍。
杨硕抱着头,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双手不断挥舞,仿佛要将圣龙骑士碎尸万段。
“圣龙骑士,我要你死。”
圣龙骑士闭上双眸凝神,愈想引念力压制住杨硕身上的怨气。可他伤的太重了,两次重创让他浑身乏力,根本动用不了功法。
杨硕双目赤红,面容扭曲,嘶声大喝。只见一拳轰出,空气中爆发出雷鸣般的轰鸣,圣龙骑士的身影瞬间被拳影吞没,顷刻之间,鲜血四溅。
圣龙骑士抬起衣袖擦拭嘴角鲜血,手指扣着土地,拖着身躯爬行,杨硕盯着圣龙骑士,往手心蓄力,正要砸下时,白晴雅不知从哪冒出,拦在面前。
“哥哥,停手。”
白晴雅的声音,唤起杨硕本体的意志,赤目逐渐转化为黑眸。可就算如此,杨硕也没打算就此放过圣龙骑士,声嘶力竭的大吼:“雅儿,让开。”
白晴雅摇着头,眼泪顺着她的脸颊一滴滴流下。
圣龙骑士侧目看向纹丝不动的树叶,心念道:“大哥,你再不来,明日就要为我收尸了。”
再瞧向杨硕时,正手持一道火光,赫赫然砸来,圣龙骑士立刻一掌推开白晴雅,眼看着就要落下,却一道紫光击退。
杨硕寻着紫光来源,见到手持剑刃的七寀哲。
圣龙骑士看见七寀哲,眼里闪过欣喜之色,轻笑道:“你在不来,可就要为我收尸了。”
七寀哲听着收尸二字,眉宇间担忧之色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