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良并没有告诉武则天与王孝杰,训练任务的特殊,多数情况下要在敌后作战,需要在没有后勤补给的情况下,完成任务乃是必要的训练内容。
包括深山老林、荒原大漠之中,冰天雪地、烈日酷暑的环境下,水粮断绝、孤立无援之时如何生存下去的法门,关于如何开展训练,米良都还没有说,他知道说出来一些只要他们感兴趣就行,不能将所有的都说出来。
这时一名千牛卫来到武则天身边禀报:“禀圣人,千牛卫抓到了一个银光教细作,将邓州一村庄钱粮物洗劫一空。”
“银光教真是胆大妄为。”武则天脸色有些不好看地看着千牛卫首领。
“有多少人?”王孝杰问道。
米良一听,本来等机会,这不机会来了,感觉一阵轻松,终于碰到胆大的了。
“不低于两千人。”
“他大爷的,这是找死啊!”王孝杰喊道。
米良看了看王孝杰问道:“银光教是什么?”
“是一个邪教组织。”王孝杰说道,随后看向武则天,“圣人,臣去灭了他们。”
“孝杰稍安勿躁。”武则天虽然气愤,但是现在需要冷静想想。
“启禀圣人,这件事交给臣去办如何。”米良自告奋勇,他可不愿意丢了这次机会。
“也好,那就交给米爱卿去处理,千牛卫配合米爱卿。”武则天本来还有一些想法,不过米良自告奋勇,也正好考察一下他的能力如何。
“喏!”
很快米良跟随千牛卫来到关押细作的地方。
米良要抓住这个机会:“把那细作带过来。”
米良话音落地,千牛卫拖着几个满身血污的汉子走到米良跟前。
细作三十来岁年纪,虎背熊腰,神色却有些萎靡不振。银光教人不怕死,可千牛卫那些家伙刑讯犯人的手法让他生不如死,此刻想想依旧心有余悸。
看着眼前眉目如画的男子,他略感放心,这样的阳光少年总不至于心狠手辣吧。
当然,在四分之一炷香时间之后,他就知道此刻这个想法是多么可笑、多么幼稚,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人不可貌相啊。
“不用这么紧张,我把你叫过来就是想跟你了解了解情况。”米良仿佛在跟老朋友拉家常,“我心软,尤其不喜欢看到血,你配合一点咱们都省事。”
“&%¥%%……”细作被打得满口的是血,说话都不清楚
“好好说话!”米良皱了皱眉头问道。
“我都已经招了,你还想怎么样?”
米良无视银光教细作言语间的委屈,听着耳边蚊子的嗡嗡声,他说道:“你知道吗?在很远的地方,有一个奇特的国度,他们处决犯人喜欢采用一种奇特的方式。”
说到这儿,米良故意停顿片刻,千牛卫他们好奇,细作则有些忐忑不安。
“他们把犯人的衣服扒光,赤条条地绑在树丛里,天气炎热,蚊子肆虐,数之不尽的蚊子落在身上黑压压的一层,能活活把人吸成人干。”说话间,正好有蚊子飞过,米良挥手驱蚊,他戏谑地看着银光教细作,“你想不想试试?希望你没有密集恐惧症,否则你能把昨天夜里吃的东西都吐出来。”
旁边的千牛卫听到米良的话浑身发痒,抖落一地鸡皮疙瘩,能想到这种刑罚,这个米良简直损到掉渣。
银光教细作脸色变得惨白,此刻恨不得早死:“你…你简直就是魔鬼…啊……”
米良脸上笑眯眯的,手下却没闲着,只听“嘎巴”一声,银光教细作右手的中指就贴到了手背上。
细作叫得撕心裂肺,倒吸一口凉气恰巧将一团文字吸进了鼻腔、喉咙里,又疼又咳嗽,一把鼻涕一把泪,缓过那口气来,他在心里骂遍了米良的祖宗十八代。
杀鸡儆猴,千牛卫情不自禁地站直了身子。
“不要浪费我的时间,该说什么不用我再重复一遍吧。”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银光教细作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米良看了看眉眼间夹杂着愤怒与惊惧的细作,他道:“做了我的俘虏,你心里不服气?”
细作没有回答,他的表情与肢体语言出卖了他。
“不服气可以说,我是个讲道理的人。”
旁边的千牛卫差点憋不住笑,除去不讲道理的时候,的确讲道理。
“到底是你们走得慢被俘虏了,还是你们有何目的,说吧!”
细作破罐子破摔的续道,“若非我立功心切,急于探听你们消息,运气不好才会做了你的俘虏。战场上刀兵相见,你们又岂是我们银光教的对手?”
“我要告诉你两点:第一,战场活下来的都是运气好的;第二,如果换做我的人,他们没有一个甘做俘虏,你们抓到的只能是一具尸体。”
细作无言以对,他至死也想不到米良仅仅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你作为俘虏,我理应给予人道待遇和保护,可我要向你们银光教讨个说法。”顿了一顿,米良又道,“你帮我带个话儿怎么样?”
“你真的肯放我回去?”细作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却想不到米良竟不肯杀他,“你想让我给谁带话?”
蝼蚁尚且偷生,人当然不会例外,细作想活命,他必须要让米良知道他还有存在的价值——他可以做信使的。
“你先别急,能不能活命还得看你的本事。”米良看了看肃立的千牛卫,他指了指一个个头不高、相貌普通,站在人群中很不起眼的人,“如果你能打赢我这兄弟,你就离开,否则……”
“否则,我就是你的俘虏且绝不会逃走。”细作自以为是的说道,米良笑笑却没有说话。
“你手上有伤,我让你一只手。”千牛卫看着细作,笑着说道。
细作想不到一个小个子竟也敢藐视自己,他气得哇哇怪叫,蓄力、助跑,像一头黑熊瞎子似的撞了过去。
千牛卫乃是武则天的护卫,出手就是杀招,绝不纠缠,小个子右手放在身后,细作近身的刹那,军刀滑进左手掌心,他微微侧身,刀锋泛着清冷的光如昙花一现,细作颈间大动脉已被割断,鲜血喷涌而出,他庞大的躯体轰然倒地,至死不知如何丧命。
小个子队员仿佛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站回人群,依旧不甚起眼,其他千牛卫大眼瞪小眼,仿佛他们习以为常一般。
米良转身看着千牛卫:“事情你们也都清楚了,我去向圣人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