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花园,米良就看到武则天正在与王孝杰饮茶,茶叶还是他送的。
“还别说,这样品茶的方式的不错。”武则天看着米良说道。
“圣人喜欢就好,还有红茶、花茶即将做出来,臣再给圣人送来些。”米良回道,他并没有和王孝杰说话,只是相互看了一眼。
“现在开发区那里如何了?”
“回圣人,一切顺利,有几样已经开始生产,用水泥修了一条样板路也已经出来。”米良心想,这转变得也太快了,现在自己还心有余悸,这会你倒和没事人一样。
“朕看过了,不错,水泥能研发出来,将会带来很大便捷,其他几样朕也了解过,无论造纸,印刷,炼铁,你的功劳很大。说吧,想要朕怎么赏赐你啊。”武则天笑着说道。
米良心里想着:“这也才是什么啊,火药出来,以后才知道什么是好东西。”
“臣不要赏赐,还是想到从军。”米良现在就想离洛阳城远点,太危险了。
“从军,不知你懂兵法吗?如何看待军队?”武则天知道米良很聪明,既然能研发出来那么多实用的技术,那么一心想从军肯定有他的用意,所以武则天想听听米良的想法。
“兵法有云,善用兵者,修道而保法。治军如臂使指,令行禁止,这样的军队将会是百战百胜之师。”米良回答道。
“看来你的确懂,那你对军队操练有何见解?”由于武则天得到情报,突厥正在筹措粮草,想必不久就会有战事。虽说也不缺良将,但若米良真的想从军,又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倒是可以用他。通过米良的研发,武则天也希望米良能带给她带来不一样的惊喜。
米良看了看武则天:“严将严兵,做得鬼中鬼,方为人上人。”……
上官婉儿对米良的话有些不信,你说你会烧菜,会研发一些新奇的物件,难道你还懂兵法,会带兵?所有的才能都集中在你自己身上啊!
米良看着武则天没有说话,就接着说道:“关于统兵、练兵,我纵然知道一些,也不敢在圣人与王将军面前班门弄斧。”
上官婉儿很想插嘴,但见米良还算有自知之明。
武则天仍然没有说话,她知道米良肯定还有话说。
“既然圣人询问,那我就提及一种特种作战理论,或许能对王将军有所启发。”武则天一怔与王孝杰对视一眼,做出洗耳恭听状。
“不知圣人与王将军可听过‘战争阻力’这个说法?”
“战争阻力”来自后世军事理论家和军事历史学家克劳塞维茨的《战争论》,米良发问,自然知道他们不可能听说过,自顾自地解释道:“所谓战争阻力就是战争现实对计划和意图的影响,俗话说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就是对‘战争阻力’最确切的回答。”
王孝杰点头,米良说法虽然新颖,道理却很浅显,决定一场战争胜负的关键在于统兵将领的临敌应变之能。
“说得透彻一点,战争最基本的要求:一是设法消灭敌人,二来避免自身伤亡过大。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种惨胜不能算胜利。我认为,作为一个优秀统帅,不在于其如何体恤下属也不在于他能为下属谋得怎样的前程,能设法让将士在战场上少死几个的统帅才是人道的优秀的统帅。”
“认识你这么久,我觉得也就这话比较中听。”王孝杰笑着说道。
上官婉儿没有见过战争,只能算旁观者,但王孝杰知道战争的确是残酷的,出征前一万步卒,能从战场上走回来的,也许只有三千、甚至是两千人,其余的可能埋骨黄沙、可能抛尸荒野,作为统帅,把同胞带出去还要把同胞带回来。
“但想要做到这点很难,这就需要我所说的,借助一种特种作战的战法。”顿了一顿,米良又道,“在战场上,尤其是大兵团大规模战役,在存在不确定性的环境中想要执行特别任务,比如说决定战争成败的战略级任务又比如说执行高风险的任务。”
“战略级任务?”武则天突然插口,“可否说得更为详尽一点。”
“可以主导一场战争成败的关键性任务,比如说斩首行动……”
“这怎么可能?敌方的大将护卫必定森严,想要在战场上取其首级,这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王孝杰突然插口,即便以他之能,想在万军阵中如入无人之境,这无异于痴人说梦。
“我只是举个例子而已。其实这也并非完全不可能,潜伏、隐匿,只要是人就可能存在破绽,”顿了一顿,米良又道:“还比如营救人质、刺探情报,又比如通过不可思议的进攻来打击和摧毁敌人的意志,抑制或迫使敌方放弃原有计划。”
武则天不语,即便军中精英恐怕也做不到这一点。
“想要实现我所说的这些任务,即便是军中精锐、即便有严明的军纪,想在这种近乎绝境的条件下展现战斗能力,这可以称之为高不可攀的挑战。”
王孝杰想不到米良竟得出如此结论。回想刚才米良所说的战略级任务,这的确能主导战争的走向,如果真能实现恐怕早就实现了。
“那么我们难道就不能打造这样一支军队?这支军队可以以最小的代价对防守严密的敌人实施致命的打击;这支军队有能力在普通军队无法进入的地方实施部署渗透;这支军队可以独立自主地执行任务;甚至有能力对精心策划或选择的目标实施打击来维持对敌战略的主动权。”
“只要把握了主动,我们就能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
王孝杰有些讶异地看着米良,连连摇头:“这不可能,你所说的这些任务小股军队根本不可能完成。”
“除非是由江湖高手组成的军队,”武则天也认为完全不可能,“米良你的确聪明,可说到统领军队,在王孝杰面前,真如你所说的班门弄斧,我觉得你还是不要给王孝杰添乱了。”
米良不在意武则天的打击,接着说道:“虽然江湖高手功夫很高,但那是单打独斗,毕竟他们自由散漫惯了,很难多人配合完成某项任务,我所说的必须由军人完成。”
“王大将军,如果你信得过我,我可以来替你打造这样的军队。”
“如何打造?”听到米良的话,王孝杰也有了兴趣,同时因为了解米良,所以知道他并不会无的放矢,一定是经过了深思熟虑。
“还是我刚才那句话,做得鬼中鬼,方为人上人。”
“你打算怎么做?”武则天问道。
“从军中选择最精锐的士兵,配备最先进的武器,接受超常规的魔鬼式训练。”
听米良说起魔鬼式训练,王孝杰不能理解,但知道魔鬼两字,绝对没有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