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熊式武暂时分道扬镳,相约明日去南衙再见。也跟诸海棠在临别的时候,深深表示暴力妞今次没发挥实在可惜。
于是,王策在熊式武的咳嗽,在诸海棠的愤怒中,再无耻的借了银子,买了半头牛肉,就此踏上归程。
“哥,你就是我亲哥,你得教我,怎么才能做到像你这么无耻!”难说姚大脸是羡慕还是讥刺,反正从小到大都是对着干。
“无耻吗?我是诚实好不好。难道跟她说,我借了钱可能不会还她,这很烂?”
“烂!”阿皮阿克也诚实。
“那就烂下去吧。”王策没辙,赖皮道:“怪我?怪南衙发的薪水太低了。”
姚大脸恨不得把心掏来表示强烈的鄙视,就这小子天天加餐,什么都赶着好的花消,什么俸禄都不够。
皮小心如是说:“我听说,两衙不是靠俸禄过活。”
王策眨眨眼,是哦,也没听说锦衣卫在活跃的时候会饿得没饭吃:“哈哈,阿皮,你太坏了。如果我将来在南衙犯事,一定是你教唆的。”
这一眨眼,栽赃嫁祸等无数捞外快的黑心主意冒出来。
身为特务集团的一员,王策想,怎么也得把锦衣卫那种派头传授下去。要干,就专干黑心肠烂心肝的坏事。
你要是走路不带风,你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南衙的。没个三五万的文人背地里拿笔诅咒你,你好意思自称特务?
不祸害几个王爷,不栽赃几个二品大员,不抹黑几个大将军,你要敢自称特务,朱太祖都敢隔着时空位面鄙视你!
思来想去,王策恨恨不已:“算了,将来随便祸害几个官员,捞点金子就算了。我这个人心还是太好太软了。”
姚大脸三人一路听着王策随口说出来的那些祸害人并捞金子的法子,觉得北衙运气太强大了。
南衙这回真真是引狼入室了。
……
段其真死了!
王策这一行四名少年,从京城带回来的消息,在半路就碰到了因过于担心,而匆匆赶来的王断等一大票北镇好手。
一路是欢欣无限的往回赶,当然,四个少年被亲人逮着那是一顿深刻的教育。
把消息带回北镇后,北镇立刻陷入喜悦中,那一个威胁了北镇的家伙终于没了。这是一个绝对的好消息。
正好王策带回了半边牛肉,一并是做了,举镇一起庆祝这一个值得高兴并放松的好消息。
耕牛一直都是封建农业的重要牲口,哪怕这些是特务,也轻易是吃不上牛肉的。难得吃上,自然人人高兴。
王断问清过程,忽然叹气,拍拍儿子:“你是大人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才没你这样的胆色。”
皮大叔也不无苦笑和感慨的对皮小心说:“儿子,你长大了。我像你那么大的时候,可不敢跟一个罡风高手对着干。”
王策默默油然诞出一些温暖。
看着几个失落的大人凑在一起说话,王策想大约每一个父亲在发现孩子已经长大的时候,不需要他们来帮助飞翔的时候,都有过这种失落吧。
又过了一会,王策发现几个大人一边大口喝酒,一边大声争论谁的儿子最出色。
王策释怀地笑了!
……
王策居然醉了。
首先醉的是王断,拎着一罐酒跑来,说小策你是大人了,要学会喝酒。然后王策就是一个悲剧。
王策酒量不差,虽然他不太喜欢喝酒。大约因为身体没习惯的原因,他酒量变差了。
有王断的开头,大家跟发现了新大陆似的,纷纷上来敬酒,说三杰明天要去南衙做事了,还戏言大家以后就是死对头了。
就是铁打的身体,也顶不住这么多人敬酒。结果是,王策可耻的醉倒了。
一直到半夜,被一张又湿又凉的毛巾盖在脸上,才在头疼里醒过来:“顾叔,为什么不另外挑个日子?”
顾叔凝神考虑着:“我应该告诉你,今天的半帝王魂,与我不相干。我今日一直在场,本欲亲自出手的。”
半醉的脑袋,立刻恢复一些理性,王策苦笑:“这还真是一个好消息呢。”
顾叔解释:“今日在场的高手太多,两衙指挥使都在,还隐隐有几个不明来历的高手。杀段其真不难,难的是如何从这些高手手里逃掉。我一直在等机会。”
“嗯,是谁?”王策理解,诸海棠被黑衣人围攻的时候,她老子还在一旁看戏,打算让女儿多适应生死搏斗呢。
“不知。”顾叔言简意赅:“半帝王魂素来独行,与你素无瓜葛,如此,他必是被人请来的。能请动他的人,很少很少!”
一顿,顾叔目光一凝:“我看见你的战灵技了,是我给你的?或大试所得?”
“不是。”王策揉着脑袋嘟囔再也不喝醉了:“顾叔,别问我,这是我的秘密。”
看得顾叔眼底焕一丝笑意:“好,不问。接下来,会有一些时候,我不在京城。你要多照顾自己,若有事,等我回来。”
“还有一桩事。”顾叔徐徐直起身来,来回数步:“大家都传,两衙以解世铣最强。今日,我察觉,谈季如绝不比解世铣弱。”
“不但如此,我还发现了至少一位高手。”顾叔脸色严峻:“很强!非常强!”
王策没问有多强,问了也不理解。顾叔想想道:“谈季如深得皇帝信任,他似极欣赏你。你不妨多与他接触,且看他是好意还是恶意,再做打算。”
顾叔取出一份小册子和一枚盛在盒子里的丹药:“记下来,背下来,然后毁掉它,彻底的。这盒子里是一枚冲穴丹,能助你从炼气期一口气破入先天九境。”
“种心篇?”王策大感费解。他暂不知晓冲穴丹的价值。
“想不想练就心相?想,那就好好练这篇东西,会增加你练成心相的机会。”顾叔说:“我知,你必有许多疑问,我如今暂且无法告诉你。”
“等将来,有一天,时机到了。我一定毫无保留的全告诉你!”
顾叔犹豫半天,终于伸出手,轻轻的,又疼爱的摸摸王策的脑袋:“我走了!”
顾叔覆盖去眼中的情感,一转身没入黑暗。
“记住,若我一个月后没有回来,那么……去一味楼。”
余音绕耳,人已渺然无踪。
王策木然。大哥,你什么意思,轻轻的来,轻轻地走,不带走一丝云彩?
我好不容易才习惯你半夜钻人卧室的习惯,你居然跟我说,搞不好我又要重新适应别人的习惯了?你玩我啊!
至少,好歹得露个脸,让我记得你的样子,告诉我你喜欢吃什么穿什么,才好祭奠你啊。
“烦,真特么烦!”王策一头钻进被子里,觉得自己刚才的表现就像一坨屎。
“一味楼,老子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