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顺情绪后,我也从低谷当中爬上来,发泄也发泄过了,最该做的就是保障“手术”顺利进行。
杜庭芳见我行动起来,露出欣慰笑容:“就是这样,这才是芸昕妹子,不管有什么,你放心,还有我们陪着你!”
杜姐这句话让我心里温暖,但同时也暗下决心,必须快些成长,不能总是依赖他们。
或许因为我是人的缘故,天生就比妖魔脆弱几分,大家对我都很包容,帮助也是全心全意。
这我万分感激,而我也想早点成为大家信赖的好伙伴!
阵法已经布置好,云衢躺在上面,眼睛上的绷带重新换过,血污也有简单处理。
他脸色异常惨白,连唇色都暗淡如纸,整个人异常安静,没什么反应。
杜庭芳告诉我他处于某种保护性昏迷当中,与正常昏迷不同,这样可以降低消耗,对外界刺激会有反应。
“那我说的话他也能听到吧?”
“当然。”
得到肯定回答后,我走过去,握住云衢的手,轻轻抚摸着已经干涸的血迹,轻声又坚定地说:“我很好,所以你也必须好起来,我等着你!”
刹那间,我感觉到他的手微微一颤,指尖勾动,像是要握紧我的手。我立即
回应,给予他力量。
三哥在旁边看着,不知为何一脸羡慕又好奇的样子。
“哇,我真没想到你们感情还挺深,没想到啊。”
我有些不悦地反问:“难道三哥你以为大难临头各自飞?”
“那倒不是,不过我以为你会哭得时间更久,会说哥哥怎么办?以后怎么办?然后我就安慰你,买好东西哄你……之类的。”
三哥畅享了一通“哥哥安慰伤心欲绝妹妹”的戏码。
我有点无语,什么时候了还想这?!再说了,我就是哭也不可能找他哭诉啊,毕竟认识还没几天,“兄妹情”哪来那么快。
云衢也有些反应,他握着我的手微微用力,像是要从保护性昏迷中脱离的样子。
林星野将我们往外轰:“靠边靠边,待会儿再说!”
我想离开,但奈何云衢还握着手,我只好摸了摸他脸颊,柔声道:“要进行仪式才能好,放心,我就在旁边呢。”
云衢的指尖慢慢松开,我轻轻吻了下额头,然后走到旁边等候。
林星野并没有立即下一步,而是抬头盯着我:“你还是去别处或者上楼吧,会有些血腥。”
“不用管我,你赶紧该干嘛干嘛,别耽误时间。”我说道。
“行吧
!”林星野应了一声,随后瞟了三哥一眼,后者也心领神会地点了下头。
我总有种他不想当着我面进行的错觉,不过还没等我细细琢磨,阵法就已经启动。
林星野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把剑,扎着几张符纸,在空中以某种韵律挥舞。而三哥也在既定的位置上点燃三根香,充当人形烛台。
阵中的云衢轻轻颤动,甚至翻身想要爬起来。
我没有吭声,虽然看得心中焦急。
“芸昕,你在旁边念静心咒。”林星野闭着眼吩咐。
这对我来说小菜一碟,但也提醒了我一件事:“要不要布结界?”
一般性的我现在都可以,复杂些的,也可以让杜姐帮我一起完成。现在也来不及。
这让我有点诧异,结界可以屏蔽这里的情况,也能阻挡散发的各种阵法气息。妖中介肯定还在暗中盯梢,不是应该防范他们吗?
我想问清楚,可林星野他们已经进入全神贯注的状态,而云衢的反应也加大,腰部往下化成长长蛇尾,在阵中盘绕翻卷。
“再不让他静下来,阵法承受不住!”三哥喊道。
我一惊,赶紧大声念诵净心咒。
云衢就好像关在透明牢笼里的野兽,翻转趴在阵法上,双
手抓挠地面,嘴里发出低沉呜咽,隐隐嘶鸣之声。
蛇尾在阵内不安地扭动,侧面鳞甲正不断渗出血迹,而阵法也因此越来越亮。
我心无旁鹫地念诵静心咒,还有一些稳定灵魂的咒言。
这起了作用,云衢慢慢安稳下来,他扭动不安的幅度越来越小,直到趴伏在地不动。黑发乱蓬蓬的,失去往日顺滑。
然而他流淌出的血色却在增多,而地面阵法勾画的符文因此亮起红光。
瞬息间整个客厅内都红光灼灼,鬼气森森。
不知是否错觉,一阵阵阴风在四周流窜,窗外昏暗至极,仿佛世界末日到来。
我心中焦急,又不敢贸然开口询问,怕耽误仪式。正在这时候,杜庭芳出现,他拍拍我的肩,低声快速说:“这交给我,你去阁楼把香炉点上,一进去就能看到!”
这肯定是至关重要的点,我点了下头,转身就奔着楼上跑去。
金岳也紧跟了过来。
“主人需要做什么?”
“点香炉!”我喊了一嗓子,就快步向前。
一路噔噔噔上到阁楼,开门进去之后就看到放置在地上的香炉,很显眼。因为周围都蒙着灰。
这香炉应该是刚放进来没多久,跟周围杂物的的灰尘程
度呈反比。
具体的我也没心情多看,赶紧拿回来,将插在里面的香火点上。
看到烟雾慢慢弥散,一点火星微闪之后,我松口气的同时才注意手里的香炉。
外形就是最普通的那种,插在里面的香却有点不一样,颜色呈雪白色,隐约有点细纹。
这……怎么看着有点像报信香?
我之前学过的,香火各有不同,当中就有像神明或者同道传递信息的香。
杜姐这是让我给谁传递信儿?
金岳也看到了,自然猜到我想什么,于是说道:“会不会是给杜家传递信息?叫他们多注意什么的?”
我想想也有可能,再说杜姐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于是我香炉原样放好,带着金岳出了阁楼。
等回到客厅,一切大变样!
云衢已经不见踪影,却而代之的是阵法中心躺着个巨大的血红茧子!
林星野跟三哥守在两侧,阿白也过来全身戒备,就连童子都握着菜刀躲在大盆绿植后面。
这……怎么回事?
我就上阁楼一趟,怎么感觉出了好大问题?
海娜从餐厅边缘探头,看见我立即招手示意,我赶紧溜边跑过去。
“怎么了这是?出什么事了?”我急切道。
“有人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