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又是一怔。
这预判力,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
精确!
之前艾莉和他聊闲天时已经说过了,要趁着秦家老爷子葬礼期间,收拾掉龙腾科技,不过最后却被他及时劝住了。
“凌先生?”
“看你这表情可有些怪,是觉得我的推断猜测很可笑?”
“不。”
凌天摆摆手,又好奇问道:“如果真是你猜的这样,我想知道秦总你有没有什么应对措施?”
秦墨浓闻言,脸色顿时黯淡下来,轻摇了摇头。
“没有。”
“如果西方那些个资本,财阀真选在这个时间段杀拳出击,我也断不明他们会从何处下手,其中变数太多,我……”
“完全无法应付。”
凌天抿嘴一笑:“放心吧,再多的变数,龙腾科技也不会倒的。”
“哦?”
“凌先生何出此言?”
“因为,凌某的存在,就是最大的变数。”
“到时候,想必会给秦总一份惊喜的。”
秦墨浓愣了下,感受着凌天此刻身上散发出的强大自信,差一点就真相信了他的话。
可回过神来后,还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即便对方和白金财团的艾莉女王关系很好,能劝住白金财团放弃这块肥肉,可一直都死盯着龙腾科技的西方财阀又何止一家?
纵使凌天本事再大,人脉再广,也不可能让他们全部罢手。
况且,资本的本性就是逐利。
她之前就曾和那位艾莉女王打过几次交道,对其的印象,俨然就是一头饿狼!
无论是谁,只要妨碍了她吃肉,她都会毫不犹豫地把对方吃的骨头渣都不剩,再去吃自己盯上的肉,亲爹亲妈都不好使!
所以即便凌天已明言和艾莉女王有旧,秦墨浓也不认为他能拦得住对方不对龙腾科技下嘴。
权当他是犯了一般男人的毛病,想要在异性面前装逼耍帅,表现自己罢了……
而凌天见她仍愁眉不展,却不再聊这话题,也知道对方是认为自己在装逼,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也不多做解释就要离开。
可正要起身,一个年轻人推门进来。
“姐。”
“大家伙儿找你半天都找不到,你在这儿干嘛呢?”
看了眼来人,秦墨浓介绍道:“凌先生,这是我大伯家的孩子,也是我的堂弟,秦俊生。”
凌天刚对这小子点头打了个招呼,对方却脸色一冷,道:“虽不知道你到底给我姐灌了什么迷魂汤,但还是要劝你一句。”
“打消你肚子里那点攀龙附凤的念头!”
“我姐以及我们秦家,可不是你一个外地来的泥腿子能高攀得起的!”
“俊生!”
“不许放肆!”
秦墨浓顿时板起脸怒斥一声:“我已说过,凌先生永远都是我秦家的贵客,我现在说话是越来越不好使了是吧?”
“给凌先生道歉,立刻。”
凌天闻言,又靠在椅子上,两手插兜,饶有兴致地看着那公子哥。
只见他两眼一翻,嗤了一声。
“嘁!”
“姐,你也太霸道了吧?”
“虽说爷爷生前曾有过话,他死后由你接任家主,掌管秦家和龙腾科技,可爷爷这次暴毙身亡,一切都来的这么突然。”
“遗嘱,应该还没来得及立呢吧?”
“唰!”
一听这话,秦墨浓目光陡然一凛。
现阶段,可正是她的神经敏感期,秦俊生又突然这般说,直接就把他当成了家族内部臭虫的重点怀疑对象。
“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
“想夺权?”
秦俊生顿时有些怵,赶忙道:“姐,我可没这意思,你也别这么看着我昂。”
“我只是说我身为秦家嫡系中年轻一代的唯一男丁,就算你是秦家家主,可我也应该是下一任的家主继承人吧?”
“你对我起码要放尊重点吧?”
“让我对一个底细不明的外人道歉,我脸面何在?”
秦墨浓也不再说话,只是冷冷地盯着秦俊生。
姐弟俩就这么对视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秦俊生扛不住了,很心不甘,情不愿地朝凌天道了声歉后愤然离开。
而秦墨浓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久久都回不过神。
“秦总,是在想你秦家臭虫的事?”
“嗯。”
秦墨浓点点头,忽地问:“凌先生,以你看刚才我这位堂弟的表现,他有没有可能就是内鬼?”
“额……”
“这我还真说不准,但想来应该不是吧?”
“那臭虫既然能在你和秦老的眼皮子底下隐忍这么久,肯定是个城府极深之辈。”
“而你那堂弟年龄太小,看上去就是个还没长大的小屁孩儿,和那臭虫的人设太不相符。”
“嗯,倒也是。”
秦墨浓轻松一口气,开始揉起太阳穴来。
“是我太过紧张,都有点神经质了,倒是让凌先生见笑了。”
“没什么,其实凌某对你凌家的臭虫究竟是谁,也颇为好奇。”
凌天笑道,在得知秦正道,秦墨浓爷孙俩联手制定的关门打狗计划后,他便又给艾莉去了个电话,问那内鬼臭虫的身份。
可得到的答案,却是连艾莉都不知道。
说那内鬼行事极为谨慎,即便已勾结了西方的几个财阀,资本,身份却一直都处于保密状态。
而和白金财团等几个西方资本势力,大财阀之间的约定,便是帮他们毁掉龙腾科技,一切保密技术全部奉送给他们。
那臭虫,则只要求掌控秦家,以及100亿美刀的‘补偿金’。
毕竟像龙腾科技这种龙国科技界中,龙头级的产业,总不能白白地拱手相让。
又聊起那身份不明的臭虫,秦墨浓柳眉又一阵紧蹙。
“唉……”
“我实在是想不通,对方究竟如何做到的,才能在我眼皮子底下一直暗中捣乱,又不暴露身份的,不过……”
话音一转,秦墨浓目光又变得有些阴沉。
本要说自己已经有了怀疑对象,可一想还远远无法确定,也就没在凌天面前多言。
见她没了后文,凌天又耸耸肩,笑道:“谁知道呢,再过两天,到了秦老该出殡的那天,谜底也自会揭晓了。”
“常言道,姜还是老的辣。”
“不管对方究竟有多狡诈,秦老真正的死而复生这张牌,足够把他炸得粉身碎骨了。”
“嗯。”
“但愿如此吧。”
秦墨浓颔首轻点,旋即又展颜一笑。
“凌先生,实不相瞒,这些天我真有种快抗不下去,要崩溃的感觉。”
“但和你聊了这么半天后,真觉得心里舒服多了,起码不再那么堵得慌。”
“你这就是心理,精神上的双重负担太重的表现。”
“这样吧,等此事了结,我倒是可以帮你推拿,按摩一下,保证让你满血复活,状态拉满。”
“哦?”
秦墨浓讶然道:“凌先生还会推拿,按摩?”
“当然。”
凌天端起桌上一杯水,边喝边道:“这也是古中医的一部分,其中亦有诸多玄妙,可不比施针简单。”
“哦,不过我在意的是……”
稍稍扭捏了下,有些不好意思地微红着脸问:“凌先生的按摩推拿,该不会是像帮非鱼吸寒毒那般,要……要宽衣,贴肤进行吧?”
“噗!”
凌天闻言,还没咽下的一口水直接喷在地上,老脸一黑。
“秦总,我是正经人。”
“帮非鱼吸寒毒,那是万般无奈下的非常规方法,推拿按摩自然不用!”
“你这么说,我真有种人格,医德受到侮辱的感觉。”
看着凌天那一板正经解释的样子,秦墨浓不自禁地扑哧一笑,正要道歉,对方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余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