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飞熊沉默了。
倒不是这个选择题太难，实在是他拿不准这是不是凌天的试探。
真要凭本心选出来后，凌天再给自己按一顶忠心不足，背叛杀神殿的帽子，直接一掌把自己给拍死，那可真就亏大发了！
思来想去，脑汁都快转冒烟了，最后试探性问道：“主上，我对您的忠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
“如果说，退出杀神殿也将代表着葬送咱们主仆情分的话，那属下选第一种！”
凌天一怔，继而苦笑一声。
“用得着这么紧张？”
“我只是单纯让你遵照本心而已，不过……”
“不得不说，你的选择很聪明，马屁也拍得很舒服。”
说着，大手一挥。
“即日起，你正式退出杀神殿，不再是我力堂之人。”
“主上！”
郑飞熊吓得心头一紧，但凌天很快又道：“虽不再是杀神殿中人，但还是我的……用地下世界的黑话说，算小弟吧？”
闻罢，郑飞熊才算大松一口气，暗自狂喜。
“算！”
“郑某永远是您的小弟兼仆人，您也永远是我的主上！”
说话间，也到了一处住宅区。
临下车前，凌天又拍了拍他肩膀。
“刚才你的提议，很不错。”
“加快整合进程，早早给我将姜家操控的那方地下势力碾压，干翻！”
“是！”
“主上放心，属下这就去办！”
一边在小区里走着，一边给暗堂发去消息。
让他们将姜家的资料调集出来，另外，再派人查一下颜清辞的下落。
帝都的复仇之旅，终将是要拿姜家开刀！
十分钟后。
凌天按照余娜发来的地址，来到一处公寓门前。
见门没关虚掩着，就要进去，却突然听到里面传出的一阵训斥声。
“菲菲，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徐荣了？”
“还骗我说在科技大厂，担任董事长的秘书，待遇优厚，年薪五十万，还给你分了一套小两百平的奢豪公寓？”
“你真当你妈傻？这也能骗到我？我下楼买趟菜的功夫就全打听清了！”
“这房子，是你今天下午刚租的！”
“还押一付三，一下子就花了小十万的租金！”
“你当时从家走的时候可分文没带，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还有，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工作？”
“正不正经？”
“出门在外，尤其是女孩子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你现在连……”
“哎呀！”
“烦不烦！”
胡菲菲一脸烦躁地狠抓了下自己头发，大喝道：“我，我只是不想在你们面前露怯，不想让你们看不起我！有什么错！”
“还有，我现在的工作很正经！不用你担心！”
说着，转身就走。
“你站住！”
余娜一把拉住她，道：“既然是正经工作，有什么不能说的？”
“我，我……”
“我前几天落选秘书竞聘了！但应聘上那家科技大厂的前台了！现在干得很好！”
“前，前台？！”
余娜惊了，虽说是个科技大厂的前台，可在她听来这职位总有那么点……颜色感！
要知道前台这行，可是被包养的重灾区！
一想到这个，再想想这五万的房租，立时又揪起心来。
“那你这房租哪儿来的？”
“我赚的！”
胡菲菲声音很大，可眼神却有些飘忽，嘴硬道：“我所在的那家科技大厂，可是世界五百强，还是大龙国的骄傲！”
“员工福利自然顶尖，平日里的一些奖金都够我租这套房子的了！”
话音刚落，一道狐疑声便从门口传来。
“不对吧？”
“我记得我三年前在帝都上学时，最顶尖的科技大厂给前台开的月薪也就6000左右，远不够你这套公寓的一月房租。”
“难道说时过境迁，仅三年的功夫，大厂的福利待遇提了好几倍？”
胡菲菲吓了一跳，见进来的是凌天后，俏脸瞬间通红一片。
完全是羞的……
如果说她最不想在哪个人面前出糗露怯，那这人一定是凌天！
之前还豪言壮志，在凌天面前夸口说凭自己的实力，定能在帝都闯出一片天来。
可现在倒好，自己最不堪的一面，被人家抓了个正着……
瞬间就化羞为恼，怒骂道：“谁，谁让你进来的！”
“进来都不敲门，还有没有点礼貌了！”
“额……”
“门没锁，我就进来了。”
“对，小天这是回自己家，还敲什么门？”
见余娜又站到凌天那一边，胡菲菲只感觉自己肺管子都要炸了般。
“你们！”
“行行行，我算看出来了，这家里就我你们自己住吧！”
说完，一把推开凌天，气冲冲地夺门而走。
“你这妮子！”
“来帝都还没几天，怎么就，就变得如此叛逆了！真气死我了！小天你快把她追回来啊！”
“这大晚上的，她……”
“干妈。”
凌天苦笑着打断道：“您看她现在这劲头，我要追出去的话肯定会适得其反。”
“那这可怎么办才好？”
“让她自己先好好冷静下吧，她都二十多岁了，也不小了，相信她还是有分寸的。”
“况且成现在这样和您之前的浇灌可分不开，有些必须该她自己面对的，早面对总要比晚面对好的。”
虽知道凌天说的在理，可余娜还是一阵摇头叹气，满满的都是不放心。
“小天，那你明天查一下，她到底在哪家科技大厂上班，我，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她。”
“好。”
凌天点点头，但这次却不再打算暗中帮胡菲菲。
他看得出，胡菲菲表面虽很任性，但都因那极强的自尊心作祟。
否则，之前也不会当得知自己平步青云全是他一手推起来的后，毅然辞职，孤身来帝都闯荡。
他也看得出，与其说胡菲菲是想向余娜证明，倒不如说是想要向他证明。
归根结底，还是一个有些任性，执拗的小妹妹。
不去帮她，就是对她最大的尊重。
当然，要有什么牛鬼蛇神想靠过来欺负她，那自己这哥哥，也不是白当的！
半小时后。
杀神殿，暗堂的办事效率很快，已将凌天想要的资料传了过来。
打开瞧了会儿，凌天都不禁挑起眉。
正如郑飞熊所说，姜家所涉及的业务范围极广。
明里暗里竟涉及了地下世界，娱乐圈，餐饮，房地产，医药行业等等……
且在每一个领域，都还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最让凌天意外的，是这个姜家还挺低调。
明面上所涉及的行业，只有医药。
姜氏医药，在帝都几十家药企中足以排进前三。
但地下世界，娱乐圈，餐饮等行业，都是在暗中操盘。
甚至就连他们是澹台古族的附属家族这一身份，外界都没人知道……
因此，姜家虽说在帝都的一流世家圈子里属于中游水平，可实际上，他们绝对算得上是一流世家中的天花板级别！
甚至，都能跻身进仅次于四大古族的帝都超级世家圈子！
“不太对啊？”
“以我之前和姜华所打的交道，他性子可没这般低调。”
“不对，不是低调。”
“是特么苟且！”
骂了声后，凌天也没再去多想。
盘坐在床上，双手结出一道子午诀，一边修炼，一边想着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以他现在的自身实力，平推掉姜家应该有七八成胜率。
那两三成败率，是在澹台古族出手干预的前提下。
可即便顺利灭掉姜家，也一定会牵出他们和李氏古族，到那时，在不借助杀神殿力量的前提下，自己只有跑的份儿……
思来想去，不禁轻叹一声。
“唉……”
“看来，还是不能过快平推姜家，要极限拉扯一波，为我争取寻找先天冰脉的时间了。”
“也罢，既如此，对姜家的策略，就暂定为……”
“化身折磨王，刀刀剜肉，慢慢玩吧。”
夜，十二时许。
帝都，三环边的一栋别墅灯火通明，时不时还会传出几声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