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凌天又一副择人而噬的表情，华青牛也紧皱起眉。
就冲这，也不能告诉他对方是谁。
华青牛真的一点都不怀疑，一旦说出对方的名号，凌天大概率会在第一时间杀上门去，让那人步了王忠的后尘！
“小天，你……”
“三年未见，你怎么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了？”
语气逐渐变得严厉，到最后已然是一副教训的口吻：“这一身的戾气，到底哪儿来的！”
凌天闻言，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一脸歉意地低下头。
“老师，对不起。”
“我……这三年多来的经理，一言难尽，您也别问了，总之您说的对，我的确是变了，您曾认识的那个凌天早不复存在了。”
华青牛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问：“小雪那妮子，现在还好吗？”
虽说三年多前，他也得知了澹台雪的死讯。
可凌天既然能死里逃生，说不定澹台雪也能侥幸留一条命。
可凌天的沉默，以及散发出的那股更暴戾的戾气，让华青牛已知道了答案，并对凌天又多了几分理解。
“唉……”
拍了下他肩膀，长叹道：“当初那两大古族，把事情做的也太绝了些。”
“即便看不上你，棒打鸳鸯还不狗，还要硬说你的存在，是他们两大古族之耻，非杀你不可，哼，什么东西！”
“咯吱！”
提及旧事，凌天双手猛地紧握成拳，从牙缝中蹦出了几个字来。
“血债，自当血偿。”
“盛极而衰，包括那两大古族也逃不过，弟子早晚会将他们拉下神坛，以他们两族的覆灭，来祭奠雪儿在天之灵！”
闻罢，华青牛又吓了一大跳。
“小天，你可不能胡来！”
“那两大古族对你而言，就是巨无霸般的存在，万万不是你所能撼动的。”
“之前的事，恩恩怨怨就让它过去吧。”
“你权当是为了为师，你也知道，为师无儿无女，可全指着你来给养老送终呢，可不想再历经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丧徒之痛！”
一旁站着的林茹，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她听出了凌天曾经是有心仪的爱人，也看得出凌天对她用情有多深，这让她一时都有些打起退堂鼓来。
还暗暗好奇起来，能让凌天用情如此深的女人，该是何等的风华绝代？
凌天没再多说什么，但此事早就决定好了，谁劝都没用。
把话题绕开，又聊了点儿其他的，过了会儿后，待八卦针决的效用完全发挥掉，才将那一枚枚金针给取了下来。
期间，华老又一脸狐疑。
诧异问：“小天，为师刚才观你所施针法，有些像是之前交你的八卦针决？可怎么只有四十九针？”
凌天又笑了笑，点点头。
“老师，的确是八卦针决。”
“不过是在您所传授的那一套八卦针决原谱基础上，我又加以改良了些。”
华青牛下意识地点点头：“哦，原来是改良版……”
可话都没说完，脸色瞬变！
整个人猛地直挺起来，惊骇欲绝地盯着凌天。
林茹也瞪圆眼，大张着的嘴巴都能塞进去仨鸡蛋。
改良针谱有多难，她可再清楚不过，非惊才绝艳的大能医者不可！
更何况凌天改良的，还是在中医街中大名鼎鼎，堪称独门绝技的八卦针决！
“天哥，你……”
“你这未免也太牛了吧？简直牛爆了！”
林茹由衷赞叹之余，华青牛也激动地连连点头。
“好，好！”
“八卦针决，脱胎自先天八卦，你能将八十一针简化至四十九针，足足精简了三十二针！这医道造诣为师都甘拜下风！”
“看来这三年间，你的医术也没落下，为师没看错你！”
“我华氏一门，总算后继有人了！”
“哈，哈哈……咳咳咳！”
凌天连忙拍了下华青牛后背，帮其顺气：“老师，你现在的情况可还不宜太过激动。”
原本他是想说，四十九针可还不是自己的极限，已是能将八卦针决缩减至了三十六针。
只不过这类高深针决越是精简，效力也就越是霸道。
考虑到华青牛毕竟上了岁数，且身子骨也不算好，怕他扛不住所以没用，只用了四十九针这一版本。
可只四十九针就让这老爷子激动成这样了，要是告诉他自己能精简到三十六针，真担心会一口气没捣上来直接咽过气去。
“华老，一星期后的中医大比，我看我都没必要以您学生的名义参加青年局了。”
“直接让天哥上，那还不得碾压全场？”
“对！”
经林茹一提醒，华青牛当即道：“小天，三年多前为师本已为你报上中医大比青年局的名额了，可你最后出了事，遗憾缺赛。”
“这也一直都是为师的遗憾，正好！你现在的年级还完全符合中医大比青年局的年龄条件！”
“老师可等着看你连败医圣高徒，名扬天下的一刻！”
“也让苗泽等人，甚至是国医堂的那些医圣擦亮眼睛看看！”
“我华青牛教的弟子，可是有医圣之姿！”
见华青牛说起此事来这般带劲，凌天想了下也只得点头应承下来。
三年来，他不但武道超凡，医道也早已登峰造极！
跟一群小年轻斗医，想想就很无趣，即便这些小年轻大多都是医圣门徒，应承下来，仅仅只是为了弥补恩师遗憾而已。
也算趁着有生之年，为恩师多做一点事。
林茹笑呵呵道：“华老，我看您也可以报名医圣局了。”
“到时候，天哥斩获青年局魁首，您老也勇杀进前十二名，获封自己的医圣封号，那在咱中医界可绝对算一段佳话。”
华青牛闻言，不禁一阵苦叹。
“你这妮子，休要拿我打趣了。”
“我是个什么实力，清楚的很，莫要说杀进前十二，成为国医堂新一届的十二圣之一了，哪怕是杀进前五十都困难。”
说着，又笑眯眯地看着凌天。
“有这么一位天纵奇才做弟子，给我争光添彩，扬我华氏八卦针决之名，我就已很知足了呢。”
“老师，您放心。”
“我现在就可以向您保证，这一届中医大会后，华氏八卦针决，必将名扬天下，甚至可与传说中三大神谱比肩！”
凌天口中的三大神谱，乃三部传自上古，却失传已久的绝世针谱。
一直以来，都被中医界视为传奇，无上宝典般的存在。
因此听他这么说后，华青牛只是笑了笑，可没敢当真。
“小天，走，跟我一起回家，咱们师徒重逢，可要好好唠唠。”
“不了。”
凌天婉拒，道：“您现在需要静养，多休息，可不能唠个没完没了。”
“这样吧，您先静养三日，三日后我登门再为您行一次针，彻底治愈您的暗伤后，陪您唠个通宵都没问题。”
“哈哈，好！”
“那咱可说定了，到时候你一定得来。”
凌天点点头，便让林茹送华青牛回家，自己则是在帝都大学内转悠起来。
故地重游，且这还是他和澹台雪初相识的地方，处处都有着关于二人美好的回忆。
只是如今已物是人非，一对痴情眷侣，也已阴阳两隔……
走着走着，凌天越发觉得孤单，那自灵魂深处涌出的阴冷感，让他更觉得自己如今，不过是一个存于世间的孤魂野鬼……
与此同时。
中医学院，院长办公室。
一众高层都聚在这里，脸色阴沉得可怕。
一辈子的脸面，就在刚刚全都丢尽了！
“老苗，那小子走了没？”
“没。”
“华青牛被一个女学生送回家了，那小子正在学校四处乱逛。”
“草！”
“挑衅！这特么完全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国医堂那边怎么说？咱这边的一个副院长都被搞死了！他们怎么说也要出动一位副堂主级的医圣来收拾那小子吧？”
苗泽闻言，脸色却变得更加铁青。
“副堂主？哼！”
“四象医圣刚回话了，说此事，暂且压下。”
“什么？压下！”
“他，他几个意思？”
“当初咱可都是听他的话，处处针对，挤兑华老头儿，现在咱死了一位副院长，他却拍拍屁股不管了？”
“……”
“跟我说有屁用？”
苗泽不爽道：“听说是华老头儿答应把家传的八卦针决送给他，作为交换，他不予追究此事。”
众人：“……”
这人做的，太操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