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郑飞熊拍了齐威后脑勺一巴掌,道:“老齐,你这话就问的有点不上道了昂。”
“我家主人有多牛逼,之前已经与你大致说过了,他就姓凌,在他面前可没其他姓凌的能自称凌少。”
齐威揉了揉后脑勺,满脸苦笑。
他知道,能让郑飞熊认主的,绝不是简单角色。
但郑飞熊对凌天的描述实在是太过模棱两可,所以真要他选,他最希望两不得罪,可却没成想凌天竟如此莽!下手可谓又快又狠!
可眼下事已至此,与江南凌家的梁子就算结下了。
不能两头都不落好,那对凌天自然就要多客气有多客气。
“凌先生,他……”
“放心,下手的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我干妈之前既然求情了,那他自然就不会死。”
闻罢,齐威顿时暗松一口气。
还好,这梁子结的,并不算太死。
可紧接着,凌天又道:“虽不会死,但今后也不好活。”
“啊?”
齐威一愣,刚落下去的心又提起来。
“凌先生,您这话什么意思?”
“你看到了,他眼球爆了一只,伤得也极重,尤其是他……”
说着,凌天遥遥瞥了眼躺在别墅外的凌野那还时不时会微抽两下的两腿间的裆部位置。
“你可以理解成重度残疾吧,如果心理素质再差点的话,活着对他而言就只会是一种煎熬,远不如痛痛快快地一死了之。”
郑飞熊闻言,满不在意,完全不当回事儿。
连江南王府都不怕,还在乎他姻亲家?
正好在去收拾江南王府前,先拿他姻亲家磨磨刀!
可齐威听完,心态差点爆崩!
这特娘的……
哪里是什么梁子结得不算太紧?分明是在坑自己同人家凌家结死仇!
“哼,瞧你摆的那张苦瓜脸。”
郑飞熊不屑地撇撇嘴,又拍了拍他肩膀,道:“你心里想什么,爷我门儿清。”
“放心,今天就把话给你撂这儿,绝不会牵累到你。”
“且要不了多久,你就会因我家主人买了你旗下的一栋别墅而感到自豪。”
“呵!”
齐威笑得更苦了:“但愿你出口成真吧,否则真要引来江南凌家的疯狂报复,我撑不住要垮台时前一刻,你可得记着给我安排个位置。”
“我下半辈子,真可就跟你混了。”
“嘿!”
“放心,亏不了你!”
“行了,别扯闲篇了。”
凌天打断二人,吩咐道:“派人把门外那小子送去医院吧,再晚一点,他可能真会撑不住,活生生被疼死。”
“另外,就按我干妈的吩咐,把这里脏的地方全部换掉。”
“是,主人。”
“我这就安排。”
郑飞熊连连点头应了声,正要去办,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趁他接电话的功夫,胡菲菲连声叫好。
“凌天,这次没说的,我也挺你!”
“胡闹!”
不料余娜轻斥一声;“你快别闭嘴吧,别再添乱了。”
“妈,你这人怎么回事啊?”
“之前我可着劲儿地踩低凌天,现在好不容易力挺他一回吧,你却还说我添乱。”
见余娜仍一对愁眉紧锁,凌天也反应过来。
好像自己这位干妈,在自己收拾凌野这件事上,反感,劝阻得有些过头了。
“干妈,我看你和门外那小子也不像认识的样子啊?”
“该不会……你是和那什么江南王家之间有交情吧?那可真有些尴尬了。”
“没有。”
余娜摇摇头,继而一脸极度无奈,还显得煞有其事地轻握住凌天的手。
“小天,和江南凌家有关系的,其实……”
“主人。”
余娜话没说完,接完电话的郑飞熊便匆匆进来,沉着脸道:“刚接到消息,凌氏宗祠施工工地上,好像有人闹事。”
“唰!”
凌天闻言,目光骤冷!
宗祠,乃供奉父母等全族血亲亡灵之重地,亦是他心中逆鳞。
犯者,死!
前有一个叫魏大龙的地产商,以及陈,王两家。
后有前天河总司赵鹤堂,及整个赵家!
说起来,可都是因断情崖那块地皮而死!
没想到这还没过多久,竟又有人冒了出来。
当真是……
悍不畏死!
“走!”
冷喝一声,立即就大步出去。
余娜,胡菲菲母女俩对视一眼后,前者拉着后者也急忙跟上。
一路无话。
沉重的气氛,让车内除凌天之外的几人都有些压抑。
见凌天面沉如冰,时不时就会瞄后视镜两眼的郑飞熊几度欲言又止。
本不想再让他心烦,可最后实在憋不住了,低声道:“主人,您注意到没一直跟在咱后面的两辆车?”
这点洞察力凌天自然有,默默点头。
“那两辆车里的人,应该都是徐骁那老匹夫派来监视咱们的两拨人,怕咱们在那什么狗屁的惩恶除奸大会召开前跑路。”
“两拨人都是武者,实力也都不弱,且负责盯我的那一波领队之人是一位武道宗师,想必负责盯您那一波人的综合实力更强。”
凌天闻言,仍静默不语。
见状,已提醒到位的郑飞熊也不再多嘴。
之前那株五千年份天山雪莲的效力之强,可是帮凌天恢复了一大波实力。
虽已没了前几日,一人单挑全炎盟,秒杀炎魔的超强战力,但要说对付几个武道宗师,那还是轻轻松松地手拿把攥!
约莫一小时后。
来到断情崖施工地,刚下车,就见凌氏宗祠选址前,有十来人正围着一个须发皆白,手持一件古铜罗盘的老者一阵嘀咕着。
“凌先生,看来对方的确花了重金,请了一位风水大师来看。”
“哦?”
“云大师,您这话怎么讲?”
“之前不是说这里是一块难得的风水宝地,只要将我们家族祖坟迁至这里,就至少可报五代兴盛不衰的吗?”
“现在听您这意思,是还要在这里再建个宗祠?”
“嗯,是。”
老者捋须道:“自古以来,无数达官富贾只注重祖坟,却都忽略了宗祠,往往都随便找地方建一处就打发了祖宗,实则愚蠢至极。”
“如果说祖坟,是列祖列宗的埋骨之地,那宗祠,便是先祖亡灵的寄所。”
“故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宗祠的重要性,其实还要在祖坟之上,但两者选址的规则标准,却大不相同。”
“换句话说,适合当祖坟的风水宝地,并不一定适合建造宗祠,反之亦然,而这里!”
说着,老者眼前大亮,指着脚下这片土地。
“这里,乃一块极罕见的龙兴之地!”
“皆无比适宜祖坟,宗祠所建。”
“凌先生,您若信得过老朽,就不必再拦这几支工队了,让他们继续施工,按他们原先的规划在此处建造出一间中式宗祠来。”
“之后,再择吉日将你们家族的祖坟全移过来,将所有灵位也全都请入建好的宗祠。”
“不出三代,你们凌家,可出真龙。”
“唰!”
凌宗伟闻言一惊,继而眼中大放光彩!
“信!”
“我当然信!”
“云大师,倘若真如您所说,您就是我凌家的大恩人!”
“今后在凌家,上至我凌宗伟,下至所有人,都将奉您如……”
“如祖宗一般!为您……”
“诶!”
走近的郑飞熊已然听不下去了,扬头喝道:“就是你们这些人,在我家主人的家族宗祠工地上闹事的?”
凌宗伟闻声望去,那张有几分威严气的国字脸上闪过一抹不悦,随即两眼一眯。
“你主人?”
“哪位啊?”
郑飞熊当即让开身子,露出他身后的凌天。
凌天,凌宗伟四目相对,很快后者便笑了下。
“我知道你,你是叫……”
“凌天吧?”
“陵阳的儿子?”
嗯?
对凌宗伟的开场白,凌天显然没料想到。
陵阳,就是他的父亲。
说出自己的名字不奇怪,毕竟最近他在天河已经闹出了不小的动静,但还能说出自己父亲的名讳,那可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之前余娜收敛凌家众人尸骨安葬于此时,怕会被丧心病狂的陈,王两家再找麻烦,除凌天,澹台雪两人外,其他凌家人立的可都是无字碑。
那么问题来了。
对方从哪儿得知的自己父亲名讳?
要知道自己老爹直到死前,连在这小小天河内的知名度可都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