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是她?”
凌天微惊了下,邹倩闻言也小诧异了下,问:“怎么,你和孟总认识?”
“面都没见过,谈不上认识。”
“不过她的大名,我倒是如雷贯耳。”
邹倩恍然一笑:“那倒是,孟总可已经在龙国女性富豪榜榜首的宝座上连续做了两年,还冲上过世界百富榜前五十。”
“放眼全国,的确鲜有人没听过她的大名。”
凌天摇了摇头,他听过孟非鱼的大名,可不是因为其财富。
而是因为她被很多平头百姓称颂为当代龙国医药界中的一股清流,连她的华兴医药,也被称为全世界最良心的药企!
不仅研发西药,还大力推动中药,以及中医的发展。
且每一款花费过亿研发出的新药,所定的售价却低的可怜。
最绝的,是她为了让平头百姓也能用得起价格高昂的一些名贵特效药,能降价就降价,不能降就自掏腰包补贴!
但也因此,没少受业内其他药企大佬的针对,排挤,甚至在业内还有了个两个响当当的称号。
价格屠夫!
女流氓!
对这样一位女企业家,凌天挂断电话后二话不说,连早饭都不吃一口,披上衣服就走!
不管对方得了什么绝症,哪怕是大半个身子都已被阎王爷拖进阎王殿了,自己也要再把她给硬生生地拽回来!
一小时后。
凌天赶来医院,刚进诊室,便闻到了一股幽香。
这股幽香极淡,凭一般人的嗅觉根本就闻不到其丝毫。
同时又极特殊,好像是多种药香的混合体,且混合的比例之完美,即便凌天仅闻到一丝,就已顿生出沁人心脾之感。
目光一转,瞬间就定格在一个短发女人身上。
约莫三十来岁,即便已是一副病容,可那目光却依旧锐利如鹰,浑身上下都透着干练,还有一股比男人还男人的……
爷们儿气。
说好听点,是女人男相,必是大才!
说得难听直白一点,那就是有点儿像男人婆。
这不一般的气势,根本就不用问便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正是那位华兴药业的董事长,孟非鱼。
邹倩,庄显明两人作陪,见凌天进来,后者立即就迎了过去。
“师父,您可算来了。”
“我给您先介绍一下,这位……”
“不用。”
“孟总的大名,我如雷贯耳。”
庄显明笑了下,又要为孟非鱼介绍凌天,可还没开口,就被对方抬手叫停,同时挑着眉上上下下地打量起凌天,满脸质疑。
“庄老,你确定没和我开玩笑?”
“我也算略懂中医,起码知晓这是一门很拼经验的学问,就他这年纪,当个学徒还差不多,你管他叫师父?”
“他能教你什么?该不会……”
“是教你泡妞儿的师父吧?嘿嘿……”
带着弄弄调侃意味的粗犷声响起,直接就把凌天给听愣了。
暗忖:“质疑我没问题,毕竟我的年龄的确太具欺骗性,又是初次见面。”
“可你一个女人,开口就和一个老头儿搞荤段子?”
“这……”
“多少有点冒昧了吧?”
之前凌天还一直觉得不少同行叫他女流氓实在过分,可现在见到真人,突然又有那么一丢丢地感觉到这外号还挺适合她……
庄显明无奈摇摇头,苦笑道:“孟总,这种玩笑还是不要开了。”
“老朽的拿手绝技华阳针,就是传自我师父。”
“在医道造诣上,我和他比那就是萤火之光比之皓月。”
闻罢,孟非鱼挑了挑眉:“你确定没谦虚?”
“没有。”
“也没有刻意捧他?”
“没有。”
“绝无虚言。”
邹倩紧接着也开始夸起凌天,把他入职辰美以来的战绩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通。
孟非鱼听完,也不再多言,直接就撸起袖子,露出手腕主动放到脉枕上。
“来,那就给我瞧瞧吧。”
“要是你真有本事能治好我的病,重赏!”
要是别人这么摆谱,以凌天的脾气可不会鸟对方,早就拍拍屁股走了。
可对孟非鱼,反倒觉得这是对方身上自带的一股豪气,细品还有些可爱,欣然一笑后便开始为其诊脉。
几分钟后。
见凌天收回手,脉已诊完,低下头陷入沉思后,庄显明才开口道:“师父,我也为孟总诊过脉,属实是有些怪。”
凌天抬头看向他:“说说看,哪里怪。”
庄显明皱起眉,回道:“孟总的脉象轻扬善行,浮而紧,单纯从脉象上来看就是一般的风寒,用麻黄汤,或荆防败毒散便可。”
“但孟总又说她用过这些药,并不见丝毫好转,她还说每到晚上,五脏六腑都开始发痛,到子时会剧痛难忍。”
“子时一过,脏腑痛感方才会逐渐减轻。”
“如此症状,绝不是风寒那么简单,可在她的脉象上我又实在瞧不出什么,只能请您来解惑了。”
“简单。”
凌天淡声道:“因为她的真正病症所在,根本就不是风寒。”
“那是什么?”
凌天紧盯着孟非鱼,而后缓缓吐出了一个字。
“毒。”
下一刻,立即就捕捉到了对方眼中一闪而逝,极难察觉的一丝震惊。
了然一笑后,手指开始慢慢敲击起桌面。
“孟总,你有心寻医问药,却对医师隐瞒自身情况,是不是不太地道?”
“什么?”
庄显明闻言一惊,对凌天的话他自然不会有半点质疑,老脸上顿时就浮现出一抹怒色。
“孟总!”
“你早就知道自己是中毒?那之前老朽为你诊病时为何不说!”
“你这不但是对自己不负责,更是在戏弄庄某!”
怼了一通,当即侧开身子对孟非鱼做了个请的手势。
“既然你如此儿戏,那就从哪来回哪去吧,我们师徒不伺候了!”
“请!”
见状,邹倩顿时急了。
像孟非鱼这种医药圈的大佬,对辰美未来的发展所能提供的助力可不是其他大佬能比的,好生伺候还来不及呢,哪儿有给人家吃闭门羹的道理?
正要劝和,孟非鱼却尬笑一声,也没不承认凌天所言,更装不知道耍赖皮。
坦然道:“我的确隐瞒了我的自身情况,但这是因为我所中的毒很难缠,又很偏门,非一般医师可治。”
“如果连我中的毒都不能靠自己诊出来,那就更别提后续的诊治祛毒了。”
闻罢,凌天淡笑道:“所以,你明知中毒而不说,是在筛选医师?”
“嗯,对。”
“我每天有很多事要去做,时间格外宝贵,和一些庸医真的耽误不起,还请凌先生多多理解,见谅吧。”
一听这话,庄显明又一阵吹胡子瞪眼。
“你说谁是庸医?!”
孟非鱼耸耸肩,也不惯着他,又直又刚地道:“连我中毒之症都诊不出来的,都是庸医。”
“你!”
庄显明老脸一红,可偏偏又无言以对,一时间被怼得完全没了脾气。
没再去搭理庄显明,孟非鱼目光灼灼地看向凌天:“我素来不轻易信人,但现在是完全信庄老的话了。”
“相比他,你的中医造诣的确更高,洞察力也很强,但……”
话音一转,孟非鱼咧嘴笑了下。
“只诊出我的毒症,还不足以让我完全信你有医好我的能力,也无法让我真下决心耗费大量时间,精力来听你安排,遵你医嘱。”
“不过,你要是能说出我中的究竟是什么毒,我倒是可以勉强让你试试,做一个乖乖听话的患者。”
庄显明,邹倩都看向凌天,只见其嘴角一翘,直起身子靠在椅背上。
“孟总混医药圈也有年头了吧?医不叩门的规矩应该懂吧?”
“平时如果遇到像你这样在治病前,先要让我跟耍杂技一般证明自己能力的患者,一般情况下,我都会给他一个大逼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