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九章,不可阻挡

萧娄烦道:“区区三千人马,能够多大能耐,我就偏不信这个邪!”

萧沾勒见娄烦心意已决,只得也留下来。

萧娄烦下令麾下一万兵马列阵。可是军阵还未列好,那大明玄甲战骑便已经如同黑云一般卷来了。萧娄烦不由得一惊,慌忙命令弓弩手发箭。弓弩手慌忙发箭,箭矢乱糟糟的飞向敌军。

几乎与此同时,玄甲战骑一起翻到了马肚下。箭矢落下来,玄甲战骑便好似雨中奔驰一般,并没有受到多少伤害。随即玄甲战骑翻身上来,猛地透出了一片投枪,恰似乌云一般猛扑契丹军!只听见噼里啪啦一片大响,投枪落入契丹军阵中,契丹军将士人仰马翻倒下一片,其他的契丹军将士则下意识地向后倒退!

就在这时,玄甲战骑如同旋风一般冲入了军阵中,铁蹄滚滚一往无前,刀光闪烁血肉横飞!萧娄烦见此情景扯着嗓子不停地叫喊,契丹军将士也是拼命抵挡!奈何玄甲战骑的威力实在是太过惊人了,并未能完全结成阵型的契丹军根本无法抵挡,一片片倒在对方的铁蹄刀锋之下,血肉横飞!

占金国一马当先直杀到契丹军帅旗之下,长枪对着萧娄烦急刺而出!萧娄烦慌忙格挡,啪的一声勉强挡开了这一击!两骑交错而过,占金国挥起左拳猛地砸在萧娄烦的面门之上,萧娄烦登时感到好像开了染坊一般,惨叫一声,从战马上翻倒下去。

萧沾勒及众亲兵赶紧上来将萧娄烦救了下去。此时,契丹军已经在玄甲军的狂冲猛杀之下兵败如山倒了。

占金国率领玄甲军又追杀了一道,才收兵回去。

萧娄室眼看着狼狈不堪的萧沾勒和萧娄烦,心中惊骇非常,他虽然早已经料到这场战争的艰难,却没想到开战之初己方便会败得如此之惨!

萧娄室看着萧沾勒,皱眉问道:“乐康怎么转眼之间就失守了?乐康城池是不久前才加固过的,虽然大明军有大量大炮,也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就攻取乐康吧?”

萧沾勒连忙道:“大帅明鉴,大明的发展速度真是远远超出了我们先前的预期了!他们竟然造出了一种比巨蟒炮还要厉害得多的大炮,我们的大炮放在城墙上的炮台上也远远够不着他们,可是他们却可以轻松地轰击我们!短短不到半个时辰,整个西面城墙就被轰塌了四处!随即敌军蜂拥而入,我军虽然舍命死战却根本抵挡不住,最终失守了!”

萧沾勒听到有一种比巨蟒炮还要厉害得多的大炮,吃了一惊,皱眉喃喃道:“大明人有这种大炮的话,我们要守住长春州就难了!”随即看向娄烦,皱眉道:“我令你率领一万兵马驰援乐康,你怎么也一副打了打败仗的模样?”

萧娄烦连忙道:“末将在途中遇到了萧沾勒将军,就在这时,敌军玄甲军也赶到了。末将不得已与其打了一仗,可是……”萧娄烦说到这里,脸上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惶惧之色,“那些玄甲军简直就不是人,分明就是魔鬼!三千战骑如同黑云一般卷来,我军根本抵挡不住,转眼之间就垮下来了!末将也差点死在那个敌军将领的手中!”

萧娄室皱眉道:“你碰到的是占金国的玄甲军,战败算是情理中的事情。”顿了顿,问两人道:“你们损失了多少,带回来了多少兵马?”

两人面面相觑,萧沾勒苦涩地道:“属下只带回来了千余人,萧娄烦将军的麾下也只剩下两三千人了。”

萧娄室面色微微一变,低头沉思起来。

娄烦道:“大帅,大明军战力太强,又有无与伦比的利器,凭我们目前的兵力根本就不足以对抗他们啊!应当赶紧派人去向陛下求援!”萧沾勒点了点头。

萧娄室苦笑道:“求援?如今国内哪里还有多余的大军来支援我们啊!”看了两人一眼,道:“我刚刚接到消息,南路大明军已经攻破了撒离喝大帅的阻击包围辽西州了。你们应该知道,辽西州是东京西面的门户,一旦被攻下,则东京西边的门户便大开了。如今几乎所有的兵马都调去支援辽西州了,根本就没有兵马能够来支援我们。我们只能依靠自己守卫长春州。”

萧娄烦和萧沾勒面面相觑,都一副心情沉重的模样。

半夜十分,萧娄室依旧没有休息,坐在书案后,看着地图,眉头紧紧地皱着。

就在这时,原本寂静的夜色中传来了一阵喧哗声。娄室抬起头来,心里微微有些担心,扬声叫道:“来人!”

当即便有一个亲兵疾步进来了,躬身问道:“大帅有何吩咐?”

萧娄室站了起来,问道:“外面为什么如此喧哗?”

亲兵道:“刚才有一些溃兵逃回来了,因此有些喧哗。”

“溃兵?”萧娄室突然面色一变,急声道:“传令四门,没有我的命令,任何情况下都不得开启城门!把萧沾勒和娄烦给我叫来!”亲兵应了一声,奔了下去。

不久之后,萧沾勒和萧娄烦便带领着一队人马包围了刚刚进城的那一队溃兵。萧沾勒上前一步,喝道:“我萧沾勒,你们都是哪一部份的,叫你们的长官出来说话!”

数百人都没有作声,其中几个领头的军官互望了一眼。一个军官当即抽出弯刀厉声吼道:“不好了!萧沾勒和萧娄烦造反了!大家快抓住他们!”他这一叫,几百个官兵跟着叫喊起来。

众契丹军官兵突然听到这话都是一愣,随即只见几百人挥刀撞了进来,见人就砍,现场登时混乱起来。

众契丹军官兵根本无法分辨敌人是谁,只感觉好像周围都是敌人一般,眼见周围一片混乱,也跟着胡乱挥舞起弯刀来!现场乱作一团,契丹军将士纷纷倒在血泊之中!萧娄烦眼见局势好像失控,连忙去向萧娄室报告。

萧娄室听到城中混乱的厮杀声,正在惊疑,这时接到了萧娄烦的报告,只感到大大地不妙,事态恐怕失控了!

而就在这时,城外突然传来了惊天动地的战鼓声和呐喊声。娄室一惊,不由得叫道:“不好了!敌军攻城了!”就在这时,一个军官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惶急地道:“不好了大帅,敌军猛攻城池,我们快要守不住了!”萧娄室大为焦急,想要调城里地兵马去守卫城墙,可是城里已经乱做了一团,哪里调得开。

又一名军官心急火燎地冲了过来,惶恐无已地叫道:“西城门被攻破,敌人已经入城了!”萧娄室大惊,连忙朝西城门方向看去,只见火光燎天,轰隆隆的大响正不断传来。萧娄室眉头一皱,断然道:“此城已经不可守了,立刻撤退!”萧娄烦应了一声,奔了下去。萧娄室对身边的一个军官下令道:“按计划行事!”军官应诺一声,也奔了下去。

大明军从西城门涌入城池,军心已经乱了的契丹军哪里还能据守,登时兵败如山倒向东城逃去。就在这时,城中多处冒出了火头,转眼之间,烈焰便成燎原之势迅速蔓延开了!已经攻入城中的大明军急忙退出,而许多来不及逃走的契丹军将士却陷入了火海之中,只听见一片凄烈的惨叫声!

……

杨鹏立马在城外,看着眼前熊熊燃烧的城市,微皱着眉头。这时,已经攻入城中的各军正急忙从城中退出来。

大将占金国策马奔到杨鹏面前,抱拳道:“大哥,敌人眼见城池守不住,就放火了!”

杨鹏问道:“我们有没有人陷在城中?”

占金国摇头道:“应该没有。”

杨鹏看着已然变成了一座巨大火炉的城市,笑道:“萧娄室不愧是辽国名将,虽然败了,却是败而不乱,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要是我的话,恐怕也不会做得比他更好了!”占金国不由得点了点头。

杨鹏道:“传令下去,步军城外扎营,骑兵绕城追击!”占金国应诺一声,勒转马头奔了下去。

话说萧娄室等仓皇逃出了长春州,为了断后放起了一把烈火。万余残兵败将便直朝东方逃去。凌晨时分,这一群惊弓之鸟逃到了出河店。

出河店,是混同江北岸的一座渔村,北边是方圆数百里的沼泽地,南边滨临混同江,是从上京路进入东京路的一处咽喉要道。万余残兵败将逃到了这里,人困马乏,纷纷停下来休息,准备生火做饭。

可是就在这时,一声极其惊恐的惊呼却从西边传来了:“大明军!大明军来了!”刚刚生起火把水烧开的契丹军将士闻言大恐,也不管真假,扭头就逃!现场登时乱做了一团,锅碗瓢盆,军械甲杖扔了一地!萧娄室虽然是一代名将,却根本禁遏不住,被人潮裹挟着也朝东边逃去!

顷刻之间,轰隆隆的大响传来,数万大明战骑如风卷残云一般将奔逃的契丹军冲了个七零八落溃不成军!残兵败将继续逃命,大明战骑继续追击,惨叫声惊呼声此起彼伏,无数尸体漂浮在混同江上,连江水都给染红了!

长春州被攻陷,萧娄室所部彻底溃散,混同江南北两岸大为震动。

萧娄室率领几千残兵败将退守混同江南岸的会宁府(大概在现在的哈尔滨附近),同时一面派人向东京告急,一面派人去周围各州县各猛安调兵支援。然而人派出去了不少,可是支援的兵马却迟迟没有出现。而大明军的前锋已经出现在城外了!刀枪如林,旌旗云涌,人如猛虎,马似龙腾!契丹军将士见此情景,都不由得心胆俱裂!

由于大明前锋只是骑兵,而会宁府又是东北地区少有的雄伟大城,因此大明战骑在进行了一番挑战无果之后便退开数里,扎下了营垒。城墙上的契丹军稍稍松了口气,可是无限悲观的气氛依旧在人群中间弥漫着,大家很清楚,等到大明步军上来之后攻击就会开始!那时,只怕自己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大厅里,两盏油灯有气无力地燃烧着,大厅上昏昏沉沉,三个人影被映在墙壁上,没有人说话,气氛十分沉闷压抑。

萧沾勒首先开口:“大帅,各地都没有派援军过来,也不知究竟是出了什么事了?”

萧娄烦气愤地道:“如今大明强盛,只怕那些人都想要投靠大明了!”

这话一出,萧娄室和萧沾勒的心情更加沉重了。萧沾勒情不自禁地道:“这可真是风雨飘摇大厦将倾啊!”

萧娄室斩钉截铁地道:“我等生为大辽帝国的臣子,死也是大辽帝国的忠魂!”两人心头一凛。萧娄室扫视了两人一眼,道:“我们就在这里死守到底!汉人有一句话说得好,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我们三人在此以死尽忠,也不枉为人一场了!”萧沾勒一脸激动地道:“大帅要以死尽忠,末将等也绝不会偷生!”萧娄室欣慰地点了点头,见萧娄烦并没有说话,不由得看向他。萧娄烦连忙躬身道:“末将也愿意追随大帅!”

萧娄室道:“我们三人同生共死,便在这会宁府与大明人血战到底!大明人想要占领这会宁府也绝非易事!到要让大明人看看,我们大辽一族,也有宁死不降的勇士!”

大明大军陆陆续续来到,将一座会宁城围得水泄不通了,雄伟的城池显得孤孤零零的。萧娄室以为大明军会立刻攻城,可是令萧娄室感到奇怪的是,整整一天时间过去了,大明军都没有发起攻击。萧娄室不敢懈怠,不断在城墙上巡视。

夜幕降临了,萧娄室禁不住疲惫,走进城门楼中歇息下来。而此时,杨鹏则站在月下看着前方那座雄伟的城池,面露思忖之色。

萧娄烦领着一队军士走上了城门楼。见萧娄室的亲兵守在门口,停下脚步问道:“大帅在里面吗?”亲兵躬身道:“大帅正在里面休息!”萧娄烦便将手下的官兵留在门外,自己走了进去。

眼睛在房间中扫了一眼,只见萧娄室正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似乎已经睡着了。萧娄烦便走到了萧娄室的身旁,小声唤道:“大帅!”萧娄室已经睡着,自然不会有任何回应。

萧娄烦又轻声叫了两声,萧娄室依旧没有任何回应。萧娄烦朝门口看了一眼,走到了萧娄室的背后,右手握住弯刀刀柄,缓缓地拔了出来。

寒光一闪,正在睡梦中的萧娄室一惊醒了过来。突然看见萧娄烦竟然举着弯刀站在自己身后,登时一惊,喝道:“你干什么?”萧娄烦见萧娄室突然醒来了,也是大吃一惊,心中登时发狠,双手握刀猛斩下去!变生肘腋,萧娄室根本就反应不过来,想要闪躲,弯刀已然咔嚓一声砍下了萧娄室的人头!

萧娄室的卫士听见里面的动静便要进来查看。而立在外面的萧娄烦部下突然拔出了弯刀,将门口的几个卫士都给砍杀了。

“你们干什么?”萧沾勒的怒吼声突然传来了。

人在房间中的萧娄烦听到萧沾勒竟然来了,吃了一惊,随即急中生智,叫喊道:“那几个卫士叛变伤了大帅,你快进来!”

萧沾勒已经拔刀出鞘,这时听见房间中传来的娄烦的叫声,还以为是萧娄烦及时赶到救了大帅,便赶紧奔进了房间,同时叫道:“大帅如何了?”

就在这时,只感到旁边寒光一闪,心头一惊,下意识地扭头看去,只看见萧娄烦一脸凶狠地挥刀砍来!沾勒的脑子里还没转过念头来,对方的弯刀便咔嚓一声砍入了胸膛!沾勒惨叫一声摔倒在地,当时还未死,指着萧娄烦怒声道:“你,你这个小人!”萧娄烦冷冷一笑,道:“这可不能怪我!汉人有一句话说得好,良禽择木而栖,如今辽国眼看就要完了,只有傻子才会为辽国去死!我早已经联络了大明陛下,大明陛下答应让我留守会宁府!别怪我,一边是荣华富贵,一边是粉身碎骨,我自然要选择荣华富贵!”

萧娄烦沾勒气急,喷出一口鲜血,怒骂道:“你还算是契丹人吗?你这个畜生!”

萧娄烦淡淡地道:“我们契丹人早就是大明皇上的臣子了,当年的大长公主如今是大明的宠妃!我投奔大明不过是弃暗投明!倒是你们这些人,为了自己的私利却不顾我们契丹一族的前途,非要与大明为敌!所以说真正该死的是你们!我今天的所作所为不过是替天行道!”说着,便举起弯刀猛地斩了下去,眼见一颗大好头颅滚到了地上。

萧娄烦随即带着两人的头颅离开了城门楼,召集全军,扬声道:“天道循环,如今天意要大明一统天下,我等若违抗天意,只有死路一条!”众官兵本就士气低落,这时听到这样一番话,军心更加动荡。萧娄烦将两颗人头举起了起来,“你们看!违抗天意的萧娄室大帅和萧沾勒将军已经死了,我们不必再打下去了,都跟我一起去投靠大明吧!大家都可以活命了!”将士们面面相觑,随即纷纷欢呼起来。对于他们来说,能够不死自然是再好也没有了!至于大帅和萧沾勒将军横死而引起的悲伤,也都被可以不死的喜悦掩盖住了!

不久之后,城门大开,萧娄烦率领几千残兵败将出城投降。会宁府不战而下。

会宁府的百姓眼见大明大军入城,不由得惶恐不安。不过当他们看到大明军纪律严明与民秋毫无犯,而大明方面又宣布所有没有土地的平民都可以无条件得到大明朝廷分配的土地,那惶恐的情绪登时变成了喜悦,许多人简直恨不得大明军能早点来到就好了。

会宁府不战而下,周围的州县和猛安眼见辽国大势已去,纷纷宣布归顺大明,并且私自制作了大明的双翅飞虎旗高挂城头。几乎一夜之间,混同江两岸都变成了大明的领土。不过也有死忠于辽国的大臣宁死不降,比如屯河猛安等。

这屯河猛安,位于会宁府东北大概五百余里处,在混同江(便是现在的松花江)北岸,是北边屯河进入混同江的交界处,因此叫做屯河猛安,战略地位十分重要。此地有两万户居民,以契丹人为主,按每户出一名士兵计算便有两万兵马。屯河猛安的守将名叫宗干,对于辽国忠心耿耿。当萧娄室退守会宁府形势危急的时刻,宗干毫不犹豫率领麾下所有两万兵马驰援。然而兵到半途却传来了噩耗,达懒叛变,杀害了萧娄室和萧沾勒,举城投降了大明。宗干悲痛之下怒骂达懒,随即鉴于当前的形势,只能率领麾下兵马退回屯河猛安。一回到屯河,便立刻令军民加固城墙,准备据城死守。当各地蜂拥投降大明的消息传来,宗干毫不为所动,只是做好战斗的准备。

杨鹏兵不血刃占领了会宁府之后,留下两万兵马守卫会宁府,令各地投顺的辽国官兵去围攻屯河,他自己则率领主力大军一路南下。此时,辽国全境已经震恐,而各地又没有兵马,百姓呢,苦于耶侓休哥的苛捐杂税,不仅不响应贵族的号召登城守卫,反而还趁机攻击贵族富户抢掠财物。到处都是一片混乱。大明军势如破竹,十几天内连下近百座城市,进逼咸平府城下。

守卫咸平府的是辽国名将萧撒离喝。偌大一座咸平府,却只有不到一万守军。城中军民听闻大明大军从北方滚滚而来,惶惧异常,整座城市一片喧嚣。萧撒离喝担心被细作混入城中,因此早在警报传来之时便下令紧闭四门。而城中百姓,特别是贵族大户却想要逃出城去,拥挤在城门同守门的官兵争吵不休。

萧撒离喝眼见局面就要失控,当即手刃了一个带头闹事的贵族。混乱的局面立刻安静了下来,人人都一脸惊恐地看着提着滴血钢刀的撒离喝。

一个年老的贵族指着萧撒离喝,又是愤怒又是惶惧地喝道:“你,你竟敢杀我儿子!”

萧撒离喝冷冷地道:“大敌当前,任何人敢不听从军令便是造反,杀无赦!所有人都回自己家去!”众人面对着杀气腾腾的撒离喝,还敢说什么呢,自然是纷纷散去了。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