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五章,内部混乱

杨鹏拍了拍王海的肩膀,笑道:“有这股气势,此战我们必胜!”看了看周围,道:“我们回驿馆说话。”两人点了点头。三人纷纷上马,在众将士的簇拥下进入了万宁城,来到万宁驿馆。

三个人在驿馆房间中坐了下来,一边喝茶一边闲聊,片刻之后便说到了正事。杨鹏道:“如今时间紧迫,我决定明天一早,舰队便起锚出发。有问题吗?”王海王蓉互望了一眼,一起摇了摇头,王蓉笑道:“这有什么问题!”王海点了点头。

杨鹏道:“根据情报,英格兰舰队的实力远比我们先前预料的要强大得多。不仅规模庞大还在我军之上,而且他们炮舰的规模、火炮的性能也丝毫不比我们的逊色。也就是说,英格兰舰队,单就战船的实力而言,可能还在我军之上。这一仗我们要想取胜,第一要靠勇气,将士用命,这一点我不担心。但是光有勇气还是远远不够的,还要计谋。你们两个是海军的正副大统领,具体的做战策略由你们指定。”两人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脚步声。王蓉不由得朝门口看去,只见一位美艳无双,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走了进来,正是杨鹏的妃子兼华胥大阁领,颜姬。王海王蓉连忙站起来行礼:“娘娘。”

颜姬微微一笑,道:“两位不必多礼。”随即走到杨鹏旁边,两人目光纠缠,相视一笑。颜姬取出一张纸条递给杨鹏,道:“大哥,这是刚刚从西鸥岛来的飞鸽传书。”飞鸽传书,最近大明才开始推广使用的一种通讯手段。其实信鸽传讯并不像大家想象的那么容易,在古代,朝廷传递紧急情报,依旧是靠马力,所谓五百里加急六百里加急,那都是靠信使骑马传递消息。杨鹏一直试图训练出信鸽用以传递紧急情报,不过长期以来都没有成功,最近这件事情才算是取得了突破,开始在各地推广开。不过如今基本上还只是在国内华胥密探和锦衣卫传讯上能够使用信鸽,其他方面传递紧急情报依旧还是要靠马力。

杨鹏从颜姬手中接过纸条,展开看了以便,面露思忖之色,道:“不久前,英格兰人试图偷袭西鸥城,城池差点就失守了。不过好在关平关山反应及时,将攻入城中的英格兰人又赶了出去,这才抱住了城池。”在场的几人闻言,都不由得担忧起来。杨鹏思忖道:“我原本以为英格兰人打仗是不用脑子的,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啊!英格兰人的这一次突袭,分明就是我们兵法中所谓的声东击西!”抬头看了王海王蓉一眼,“敌人很狡猾,你们要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不可大意!”两人抱拳应诺。

颜姬问道:“大哥,要不要发飞鸽传书提醒关氏兄弟小心防备?”

杨鹏摆了摆手,“没有这个必要。经过这一回,他们两个一定会提高警惕的。”顿了顿,皱眉道:“只是敌人远比我们预料的要狡猾得多,我有些担心他们是否能够守住西鸥城!”一开始,杨鹏是计划放弃西鸥城的,不过后来考虑到西鸥城的战略地位以及无法及时撤走的大量财富,杨鹏又改变了之前的打算,希望关家兄弟能够守住,直到己方主力舰队赶到。

王海道:“关家兄弟也鬼精的人物!敌人也不见得能在这上面占到便宜!陛下不必担心!”杨鹏笑着点了点头。看向王蓉,问道:“你们离开东瀛的时候,倭人有没有什么异动?”王蓉摇头道:“没有。”随即笑道:“大哥完全不必担心倭人!我看他们已经被我们打落胆了,哪里还敢来挠虎须!”

杨鹏摇头道:“不要太小看倭人。他们就好像一群豺狼,往往会在你最不经意的时候突然跳出来袭击你。刘智亮对于防守事宜有计划吗?”

王蓉点了点头,“刘大将军已经布置妥当了,而且有三万正规军和大量的军府军,相信就算倭人吃了熊心豹子胆跑来进攻,也不可能得逞!”杨鹏思忖着点了点头。

当天夜晚,杨鹏站在窗户边,看着窗外的夜色。月亮挂在树梢之上,静夜无风,杨鹏的思绪已经飞到了万里之外了。

突然,只感觉一双轻柔的纤手两肋下伸了过来搂住了自己,随即柔软温香的娇躯紧紧地靠在了自己的背上。杨鹏微微一笑,“不是叫你先睡了吗?”颜姬那特有的沙哑性感的声音传来:“夫君都没有睡,臣妾如何睡得着呢!”

杨鹏转过身来,颜姬扬起臻首看着爱人的面庞。杨鹏微微一笑,搂住了颜姬的纤腰,吻了一下她那仿佛能颠倒众生的红唇,调侃道:“我看爱妃是不想独自成眠吧!”颜姬妩媚一笑,随即幽怨地道:“夫君既然知道,却为何要让臣妾一个人去安睡呢?漫漫长夜,夫君难道就忍心让臣妾孤零零的一个人吗?”杨鹏心头一荡,怜意大生,弯下腰,一把将颜姬横抱起来,笑道:“好大的怨气!看来我这个做老公的只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来安抚爱妃了!”颜姬妩媚一笑,一双纤手勾住了杨鹏的脖颈。

杨鹏心中如同火烧,三步并作两步转到了屏风后面。呀!颜姬的惊呼声突然传了出来,妩媚妖冶,荡人心魄。“夫君,你亲哪里啊?!”这话好像是嗔怪,然而语气却分明是在撒娇,还有些鼓励的意思在里面。……

第二天一早,庞大的大明舰队起航离开了万宁港口,朝西方驶去。自大明建国以来,同时也是自大明成军以来,最大规模的一场大海战不久就将拉开帷幕了。……

视线转到西鸥城。

关平关山和张洪坐在治所大堂之上,一名军官正在向他们报告不久前发现的一个情况:“……,不久前僧伽罗王国和泰米尔王国的使者都秘密与英格兰人接触过了。”

关平眉毛一竖,骂道:“这些狗日的蛮夷分明就是活得不耐烦了!”

关山皱眉道:“哥哥,这件事情很严重啊!这两个王国虽然不值一提,可是如果他们都出兵帮助英格兰人的话,我们的处境可就大大不妙了!”关平骂道:“要不是英格兰人堵在了家门口,老子非要给那些吃里扒外的王八蛋一些颜色看看!”看了一眼满脸忧色的关山和张洪,道:“没什么好担心的!不是都说什么兵来将大纲水来土掩吗?管他妈的有多少敌人,咱们只要死守住西鸥城就行了!”

一名军官奔了进来,禀报道;“启禀两位大人,僧伽罗王国和泰米尔王国的使者到城外了,想要求见二位大人。”

三人大感差异,张洪奇怪地道:“他们既然已经与英格兰人眉来眼去了,干什么还要来见我们?”

关平道:“他们既然来求见,那就见见他们,看他们想干什么。”对那军官道:“带他们过来。”军官应诺一声,奔了下去。

不久之后,僧伽罗王国使者和泰米尔王国使者便来到了治所大堂之上。看见了高坐上首的关平,连忙拜道:“小国使者拜见大明大人!”

三人原本还以为他们两个是来宣战了,却没想到他们的态度竟然还是那么的恭顺,不禁有些意外。关平喝问道:“你们与英格兰人秘密接触,究竟想干什么?”关平一来就挑明了。

两国使者显然还不知道大明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闻言之下,都是面色一变,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话了。还是那个僧伽罗使者反应较快,连忙道:“大人明鉴,英格兰人侵犯了我们的国土,我们总得去质问缘由啊!”旁边的泰米尔王国使者连忙附和。

关平冷笑道:“你们敢去质问英格兰人?”

僧伽罗使者苦笑道:“都瞒不了大人。这件事说起来实在是让人难堪,我们,我们奉命去见英格兰人,其实是去恳求他们离开的。陛下说,只要他们肯离开,愿意付出相当的代价。”一旁的泰米尔使者点了点头。

关平三人听了这番话,不由得信了九成,这些没用的人可不就是除了祈求以外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关平嘲笑道:“他们会走才怪!你们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僧伽罗使者苦笑道:“大人所言极是!英格兰人不仅没有同意我们的恳求,而且还大肆侮辱我们,令我们十分气愤啊!”随即道:“我国陛下决定全力帮助大明对付英格兰人,特派在下前来与大人接洽,并且询问大人的需要。”旁边的泰米尔使者也道:“我国陛下也是这个意思。”

三人听到这话,都不禁一喜,均觉得这两个王国的人虽然没有什么用,可是总比骡马要强,若能得他们全力相助,至少可以起到牵制敌人的作用。这样一来,西鸥城防守的压力可就小得多了。

关平道:“你们的决定十分明智。大明是绝不会亏待你们的。”两人大喜拜谢,随即站了起来。

僧伽罗使者道:“我国陛下可以起一万精兵前来西鸥城帮助大明,还可以给城中支援辎重物资。”泰米尔使者道:“我国陛下也是这个意思。”

关平暗想:‘让你们军队进来,万一起了歹心,老子岂不麻烦大了!’一念至此便道:“粮草辎重自然是越多越好。至于军队,你们必须听从我的指挥。”僧伽罗使者道:“我国定会倾尽全力支援大明对抗英格兰人。至于指挥权的问题,自然是由大人掌握,我国军队一切都听从大人的安排。”泰米尔使者道:“我国陛下也是这个意思。”

关平面满意的笑容。

僧伽罗使者道:“若大人没有什么问题了,军队的联络官不久就会来到,而辎重物资,第一批两天之后就能运到。”泰米尔使者道:“我国也是如此。”

关平想了想,点头道:“好,就这样。”僧伽罗使者拜道:“那在下便告退了。”泰米尔使者也拜道:“在下告退。”关平点了点头,道:“替我多谢你们的国王。”两人恭声应了,退了下去。

关平哈哈笑道:“没想到这两个国家竟然会愿意帮助我们。我原本还在担心能不能守住西鸥城,现在没有问题了。这两个国家虽然没什么用,但至少可以牵制敌人的陆上兵力。凭我们的力量和西鸥城的坚固,单单对付海上的威胁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咱们绝对可以坚持到主力舰队到来了!”张洪兴奋地点了点头,关山却皱眉道:“他们两个国家让我们在这里建城可以说是迫不得已。如今竟然愿意全力帮助我们对付英格兰人,实在有些让人难以置信啊!”

关平摆了摆手,“没什么好奇怪的!这帮下贱蛮夷,不过是在讨好我们罢了!”

关平皱眉道:“万一他们背后捅刀子怎么办?”

关平道:“这一点我已经想到了,所以我才会问指挥权的事情。我会让他们的军队驻扎在城外,不会让他们的军队进城,他们就是想要搞鬼也搞不了鬼。如果他们胆敢不执行我的命令,那就是假意帮助我们其实想要图谋不轨。”关山张洪点了点头,张洪赞叹道:“我原本以为大人只是一介莽夫,没想到大人还是蛮有智谋的!这下我完全放心了!”关平没好气地道:“老子要是个傻子,陛下会让我独当一面吗?”张洪尴尬地笑了笑。

两天之后,僧伽罗和泰米尔的使者又回来了,这一次他们各自带来了一支庞大的队伍和大量的辎重物资。

关平下令两国军队在城外驻扎,两国军队当即凛遵,立刻按照关平的要求,在西鸥城的东边扎下了营垒。随即两国使者亲自押运大量的辎重物资进入了城池。

当天夜里,关平在治所摆下酒宴款待两国使者,席间气氛笑语连连,其乐融融。不知不觉夜深了,酒席也散了。

僧伽罗使者私底下找到张横,一脸谄媚地道:“我国皇帝陛下仰慕大人,特地命在下给大人带来了丰厚的礼物。”关平十分高兴。僧伽罗察言观色,当即命人将礼物带上来。四个随从当即扛着两只大木箱子进来了,放在关平的面前。僧伽罗亲自过去打开,登时珠光宝气溢满房间。关平十分惊诧,哈哈笑道:“你们国王还真是豪爽!好,我便交他这个朋友了!”

僧伽罗使者恭身道:“大人愿意交我们陛下这个朋友,那是我国陛下的荣幸,也是我国的荣幸!”随即神秘兮兮地道:“陛下还有更贵重的礼物要献给大人!”

关平感到有些意外,只想难道还有比这两大箱珠宝更珍贵的珍宝?

僧伽罗使者小声朝一个随从吩咐了一声。后者躬身应诺,退了下去。片刻之后,只见那随从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个人,不过被他的身形挡住了,看不清是什么人。

那随从领着几人来到关平面前,随即退到了一旁。这一下关平才看清楚,那随从领来了四名美女。个个身着本地贵族女子的传统服饰,充满了异域风情,体态风骚,容颜艳丽,美眸流转之际全都是动人的韵味。关平一见之下便不由得失了失神,随即咽了口口水,只感到心痒难耐。

僧伽罗使者将关平的神情看在眼里,微微一笑,小声问道:“大人对于这份礼物可满意吗?”

关平色迷迷地看着这是个异国美女,听到僧伽罗使者的问话,下意识的点头道;“满意!满意!太满意了!”随即却想起一件事情,有些为难地道:“按照燕云律法,我是不该收你的礼物的。否则若被查出来,我可就有大麻烦了!”

僧伽罗笑道:“这是我国陛下的心意,如何会有外人知道,大人尽管放心好了。至于这四位美女,那是大人在此地纳的小妾,别人又能说什么呢?”

关平看了看那两箱珠宝,不由得大为心动,又看了看那是个风骚美艳的异域美女,不由得心痒难耐。终于欲望战胜呢理智,关平点头道:“好吧,既然你们国王如此盛情,我可不好拂了他的好意啊!”僧伽罗见关平收下了礼物,大为欣喜,拜道:“如此一来我国陛下和大人便是一家人了!”关平哈哈大笑,“对对对,一家人!一家人!等打退了英格兰人,我定会在陛位!”

僧伽罗大喜拜谢,随即冲那四名美女道:“还不快扶你们的主人回房休息。”四名美女一齐应诺,当即过来陪关平回房。……

第二天一早,关山来找关平意思。来到后院却被关平的亲兵拦住了。关山没好气地问道:“你干什么,难道不认得我了吗?”那亲兵连忙道:“大人吩咐的,任何人不得打扰他。”关山眉头一皱,“这是什么话?连我也在内?”亲兵点了点头,“是的,大人是如此吩咐的。”

关山问道:“哥哥他在干什么?为什么不能打扰?”亲兵神色古怪,摇头道:“不知道!”

关山大怒,“你少在我面前耍花枪!说,究竟是怎么回事?”亲兵见关山发怒,吓得一个激灵,便不敢再隐瞒了,道:“大人他,他还在和四位新纳的侍妾睡觉呢!”

关山十分惊讶,“新纳的侍妾?我怎么不知道?”

亲兵道:“是昨天晚上僧伽罗使者送给大人的四位僧伽罗美女。”

关山大惊,赶紧朝关平的卧房走去。亲兵还想拦截,却被关山一把给推开了。

关山径直冲进了关平的卧房,只见女人的一群内裤扔的到处都是,空气中还弥漫着浓浓的暧昧的气息。当即知道亲兵没有胡说,一团怒火登时涌上心头,大叫道:“哥哥!哥哥!”

正在屏风后面沉睡在粉腿玉臂缠绕中的关平惊醒了过来,发现弟弟竟然在卧房中大呼小叫的,登时大为不悦,喝道:“你干什么?”

关山气恼地叫道:“哥哥你出来,我有话对你说!”

关平又是无奈,又是恼火,当即赤条条地从床上跳了下来,竟然也不穿衣裤,就转过屏风出去了。看见了弟弟关山,瞪眼喝道:“你太放肆了!”

关山愤然道:“哥哥你太荒唐了!”

关平大怒,喝道:“闭嘴!你竟敢这么对我说话!”

关山又急又气,“哥哥,你难道不知道我们大明律法的森严吗?你竟然收受别人贿赂的金银财宝和美女!这事一旦被陛下或者内阁知道,你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关平心头一凛,满腔的怒火迅速消退下去,冷汗从全身冒了出来,皱眉道:“除非你去向陛下或者内阁告密,否则没有人会知道的。”随即十分怨气地道:“我们为陛下为大明立下了多少功劳苦劳,如今得到一些好处,那也是应该的。”关山大惊,“哥哥,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我们追随陛下,可不是为了自己能得到什么好处啊!再说了,我们的功勋都已经得到了奖赏,陛下并未亏待我们!我们收受贿赂便是收取不义之财,天地不容!”

关平大怒,厉声吼道:“你说我做的不对,便去向陛下告密好了!”语落,便转身回去了屏风后面。

关山又是伤心又是恼火,又感到不知所措。大叹了口气,转身离去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关平夜夜春宵不理正事,似乎浑然忘记了近在咫尺的敌人了。关山等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关山多次劝谏,却没有丝毫用处。关山无法,只好招来僧伽罗使者怒声呵斥,然而僧伽罗使者却战战兢兢,说这只是他们对大人的心意,他们也不知道大人会变得如此。关山除了骂他们一顿之外,也没法对他们怎么样,他们这些行贿者无非是因为心有所求或者心有所惧,掌权者要收,这也不能怪行贿者啊。没有那个生来犯贱,吃饱了没事干非要把自己的钱财和女人塞给当官的。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