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一章,一鼓而下

两名隐杀将边巴押到杨鹏面前,要他跪下。然而边巴却一脸的硬气,挺立不屈,冲着杨鹏叫嚣道:“有本事就杀了老子!”他说的是吐蕃话,杨鹏听不懂,直到旁边的翻译把他的话翻译过来,杨鹏才明白是什么意思。打量了边巴一眼,笑道:“很好!我就成全你!”语落,手挺马槊刺出,刺穿了边巴的胸膛。边巴惨叫一声,瞪大着眼睛跪了下去。低头看着胸口鲜血汩汩的创口,眼中流露出骇然之色,他恐怕也没想到对方所杀就杀了!

杨鹏扫视了一眼那些被密卫控制住的俘虏,扬声道:“把他们都放了!”众密卫当即放开了他们。众俘虏眼见杨鹏杀死边巴,个个吓得面无人色,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却没想到对方竟然会放过了自己。难以置信之下,又有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纷纷连滚带爬慌张不已地朝南边逃去。

颜姬来到杨鹏的面前,唤道:“夫君。”眼睛不敢看杨鹏,神情显得有些不安的模样。

杨鹏道:“回去再说。”一行人朝逻些城奔去。当天入夜之时,一行人便进入了逻些城。

在逻些皇宫的寝宫之中,女子压抑着的娇媚的呼喊声一声一声传出,那样的当人心魄,女卫士们听见了也都感到面红耳赤心旌动摇。

呼喊声终于停了下来,烛光下,颜姬一只手掌揉着臀部,美眸又是气恼又是妩媚地看着杨鹏。杨鹏挥了挥巴掌,没好气地问道:“下次还敢鲁莽行动吗?”颜姬抱住杨鹏的手臂,娇声道:“奴家以后不敢了!”杨鹏伸出手指,挑起颜姬的下巴,叹了口气,道:“现在是答应得好好的,只怕到时候照样把夫君的话抛到了脑后!”

伸手搂住了颜姬的纤腰,狠狠地吻了一下她的红唇。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这张颠倒众生的绝色容颜,不由地感叹道:“你可真是个妖精!”颜姬妩媚一笑,道:“夫君,时候不早了,也该歇息了!”杨鹏坏笑了一下,一把将颜姬拦腰抱起就朝床榻走去。颜姬眼波流转,风情万种,此时杨鹏的眼中就只有她了,其它的事情都暂时抛到了脑后。

旖旎风光说之不尽,两人缠绵了许久。

激情过去,两人相拥在一起,享受着此刻的气氛,只觉得人生如此再无他求了。颜姬不由得想到松干,气恼地道:“那松干竟然敢派军来抓我,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杨鹏抚摸着颜姬那滑若锦缎的肌肤,说道:“松干那人绝不是个可以为了国家献身的死忠。竟然会与我们翻脸,恐怕他们是打定主意要投降天竺了。”颜姬诧异地道:“投降天竺?”杨鹏点了点头,笑道:“我们在国内施行的那些政策,没有哪一个传统贵族能够接受。对于他们而言,我们便和妖魔鬼怪没有什么分别。如果有的选择,自然不会想要投降我们。”

颜姬皱眉道:“可是陛下已经答应,可以保证他们的既得利益啊,他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杨鹏笑道:“他们是怕我事后反悔。”

颜姬冷哼了一声,随即不解地问道:“他们难道就不怕天竺人保不住他们?”

杨鹏思忖道:“他们想必以为我军虽强,但终究难以调集大部队到这片高地上来,而天竺人实力又不弱,他们和天竺人联合至少可以守住雅鲁藏布江一线。他们有了这样的想法,自然就不怕与我们为敌了。”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颜姬,伸出手指挑起颜姬的下巴,道:“他们派军袭击你,无非是想把你拿在手中作为牵制我的人质!”

颜姬觉得杨鹏说的有道理,不由得点了点头,随即嘲讽道:“他们也太幼稚了,居然以为拿住我便能威胁夫君!”

杨鹏叹了口气,“他们并不幼稚。他们如果拿住了你,确实可以牵制住我。我为了你的安全,只怕就不会向南用兵了!”颜姬看着杨鹏,美眸中异彩连连。杨鹏正色道:“你去游说松干,实在是太冒失了!”

颜姬将面颊贴在爱人的胸膛之上,道:“其实也没什么。我想短时间内不可能下定决心,因此也就不可能威胁到我。我去一趟也是有好处的,可以彰显我们的诚意啊。”

杨鹏摇了摇头,道:“哪有那么简单。很多事情你都没有考虑到。比如他们也许在你抵达之前就已经决定投降天竺了,比如他们看到你后有可能临时起意拿住你做人质。你要是有个不测,岂不是叫我一辈子都生活在伤心之中?”颜姬抬起头来看着陈枭,眼眸中无比感动的模样。杨鹏盯着颜姬的眼眸,没好气地道:“今后再也不许做这样的蠢事了!”颜姬温顺地点了点头,道:“奴家再也不会了!”随即眼眸中流露出异样的神采,道:“夫君,我还想要你爱我一次!”

杨鹏一愣,笑道:“夫人想要,我这个做老公的自然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颜姬流露出无限妩媚的神情,突然掀开被子下了床榻,背着杨鹏走到不远处的小茶几前,然而弯下腰去,美腿翘臀登时显露无余。颜姬回眸一笑,无边诱惑,让人目醉神迷。……

汴梁城内锣鼓喧天,到处都是喜庆的景象。原来大明军攻取了逻些的消息已经传到了汴梁,百姓们欣喜异常,便自发的进行庆祝。逻些公主格桑听到这个消息,又是震惊又是不知所措。身为人质的她根本无法为自己的国家做什么,只能坐在房间中默默地流泪。……

杨鹏与杨贵、杨德政在逻些的城头上漫步。杨鹏停下脚步,望着城外的美丽风光,问道:“对于现在的局势,你们有什么看法?”杨德政道:“末将愚钝,觉得此时此刻,应当乘胜进击,一举消灭盘踞匹播的松干!”杨贵道:“末将也是这种想法。如今松干有和天竺人合流的趋势,我们应该趁这种局面还未形成之时先解决松干,然后再对付吐蕃人!”

杨鹏回头看了两人一眼,道:“我们只有四万兵马,另外的两万雇佣军在先前的战斗中损失不小,你们觉得这种情况下我们能够及时攻取匹播吗?还要和天竺人对垒,能胜吗?”

两人互望了一眼,杨德政抱拳道:“末将认为没有问题!”杨贵点了点头。

杨鹏是忖片刻,道:“既然你们都这么认为,那就这么办吧。目前我们的正规军都在西边,军队调过来需要几天时间。有这几天时间,松干等人便能够巩固雅鲁藏布江防线了。我的意思是,不等军队调回来,直接用城内的雇佣军南下进攻。”

杨贵欣喜地道:“末将也是这个意思。雇佣军夺取逻些,所表现出的战斗力十分惊人,应当可以担当前锋的重任!”

当天晚些时候,燕平和赵雄来到皇宫中拜见杨鹏。杨鹏站起身来,走到两人面前,赞赏道:“你们的表现很好,没有辜负我的期望!”两人欣喜不已,连忙拜谢。杨鹏继续道:“你们付出的巨大代价我已经知道了,我不会让你们白白付出如此大的牺牲。战争还要继续,我希望你们集结起一支精锐即刻对雅鲁藏布江渡口发起进攻,趁吐蕃人的防线还未巩固之时一举摧垮吐蕃人的沿江防线。”

两人互望了一眼,神情坚定地抱拳道:“陛下有命,草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杨鹏感到非常欣慰,道:“我可以向你们承诺,如果你们可以攻破匹播。那么匹播众贵族的家产,一半将归你们所有。”两人大喜,眼中都流出兴奋的光芒来。

不久之后,燕平和赵雄率领六千雇佣军离开逻些南下。一天之后进抵雅鲁藏布江主要渡口之前。这处渡口便是不久前颜姬逃回逻些的那个渡口。所谓渡口,并非是渡船的渡口,而是一处可以涉水过河的浅滩。此时,吐蕃将士以及动员起来的当地百姓正在浅滩边堆土积石修建城墙,准备以此抵挡大明军的进攻,可是工程才刚刚开始大明军竟然就已经来到了!曲措惊讶万分,他原本还以为敌军至少要三天之后才会来到呢!不过他在发现敌人的规模只有五六千人之后,原本紧张的心便放下了,只觉得凭借手中八千人马,抵挡住对手五六千人的家进攻应当没有问题。

急促的号角声大响起来,吐蕃军急忙调动,做好迎战准备。对面战鼓声大作,一支数百人规模特别彪悍的大明军一手举着大盾,一手提着兵刃,蜂拥而来。

“弓箭手!”

两千弓箭手当即弯弓搭箭蓄势待发。曲措眼见大明军不断接近进入了射程,当即厉声吼道:“放箭!”两千弓箭手一起放箭,箭矢雨点般朝大明军飞去。

雇佣军见对手发箭,当即将整个人都缩在了大盾之后。只见箭雨落下,噼里啪啦一阵大响,箭雨都打在了盾牌之上。数百彪悍的雇佣军趁着敌人发箭的间隙,狂奔猛冲迅速接近敌军阵线。如此反复了三个回合之后,数百雇佣军冲到了吐蕃军阵线之前,吐蕃军见此情景,不由得紧张起来。弓弩手慌忙退下,刀枪手立刻上前。

大明雇佣军嚎叫着撞入敌军阵线,用盾牌推挤敌人,用兵刃砍杀敌人,个个如同虎入羊群,勇猛绝伦!吐蕃人仗着人数的绝对优势全力抵挡,双方陷入惨烈的恶战,只见刀枪乱舞,血肉横飞!雇佣军固然以一当十,踏血向前,而吐蕃人也是不要命的往上涌,依靠兵力的巨大优势阻挡雇佣军!

曲措见敌军居然来势如此凶猛,不由得有些慌了手脚。

大明见赵雄率领的精锐已经将整个吐蕃军都扯入了混战,不由得流露出兴奋之色,当即传令大队进攻,同时令身边的一名镖师发射信号火箭。

雇佣军大部队开始渡河。曲措见此情景,担心手下的军队抵挡不住,当即派人驱赶那些临时动员起来做工的百姓从侧面朝大明军冲去。情况紧急,曲措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只希望这数千百姓可以暂时阻挡住大明军前进的脚步,为己方兵马歼灭敌军前锋重整防御阵型赢得时间。

数千百姓在己方官兵的驱赶下惊慌失措不由自主地冲了上去,截住了大明军。大明军当即向前猛烈冲杀,这些挥舞着简陋兵器的百姓如何是这些雇佣军的对手,顷刻之间就被杀得血染河滩了。百姓们见大明军如此凶悍,直吓得魂飞魄散,再也不顾曲措的命令,纷纷扔掉兵器,连滚带爬地逃命去了。

大明军击溃了民军,随即冲击敌军防线。此时敌军还在同赵雄率领的那数百精锐鏖战,打得难解难分,这时被大明军大队冲撞上来,登时感到抵挡不住了。

曲措见局势危急,亲赴前线,督军死战。吐蕃军拼尽全力战斗,然而局面依旧渐渐变得不妙起来。

就在这时,吐蕃人突然听见背后传来巨大的呐喊声,不由得心头大惊。扭头看去,赫然看见一支数百人的敌军竟然从背后杀来了!吐蕃将士慌乱起来,正面便更加抵挡不住了!大明雇佣军猛冲向前,吐蕃军被杀得尸积血飞连连后退,整个军阵都动摇了起来。就在这时,那突然出现在后方的数百大明军猛地撞入吐蕃军中,猛杀而前。吐蕃军再也无法坚持,大军猛地崩溃了!兵兵将将四散奔逃,在大明军的追杀下纷纷倒在血泊之中,惨叫声响成一片,雅鲁藏布江都被鲜血染红了!

燕平赵雄率领雇佣军一路追杀到匹播城下。曲措只率领数百残兵仓皇逃入了城中。

松干等人眼见曲措败得如此之惨,都是惊骇莫名,一时之间都无法言语。松干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个感觉,觉得自己决定投降天竺而对抗大明,是不是做错了?

城外鼓声轰隆,大明军列阵挑战,赵雄立马在双方之间,大声叫骂。吐蕃人早已经是胆战心惊了,并无人敢出城迎战。如此一来,城中士气不免更加低落。赵雄见吐蕃人不敢出战,也觉得无趣,勒转马头回入了军阵。大明军暂时退下,背靠一座山岗扎下营垒。

夜幕降临了,松干等人聚集在大厅之中,气氛显得有些压抑。曲扎叹了口气,道:“我们应该投奔大明的!如今可好,天竺人还没有回音,而大明军却已经兵临城下了!”众人都一脸郁闷的模样。曲措皱眉道:“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只能拼尽全力与大明人战斗到底了!”

曲扎苦笑了一下,“战斗到底?雅鲁藏布江防线顷刻之间就被攻破,这座城池又能守卫多久?”曲扎原本是被松干派去天竺那边投诚的,不过由于曲扎总是反对投诚天竺,因此松干临时改换了一个人出使天竺。

曲措听了曲扎的话,只感到十分难堪,冲曲扎喝道:“曲扎,你是在责怪我吗?”

曲扎心头一凛,连忙道;“大将军不要误会,我怎敢责怪大将军!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大将军是和大明军交过锋的,大将军觉得我们守得住匹播吗?”曲措没好气地哼了一声,道:“城外的大明军只有六千来人,我们城中还有近两万兵马,又有坚城作为依靠,怎么可能抵挡不住?”

曲扎道:“可是大明还有数万兵马可以调动啊!眼前的这几千显然仅仅只是他们的前锋!”

曲措没好气地道:“曲扎,你总是替大明人说话,难道是想投奔大明吗?”

曲扎担心松干误会,连忙对松干道:“大人,属下绝不敢生出这样的心思!不管大人做何决定,属下都将誓死追随!”松干点了点头,道:“你的忠心,我自然是知道的!”曲扎不由得心中感动,道:“大人,如今向大明投诚,还不晚,不如就趁现在投降了大明吧!”

曲措反对道:“不行!我军试图擒拿大明妃子在前,又雅鲁藏布江失守在后,这个时候,大明方面怎么可能还相信我们而接受我们的投诚?如今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与大明军血战到底!”松干皱眉点了点头,“曲措说得对!”曲扎见状,心往下一沉,想要继续劝说,却担心引起大人的误会,便不再说话了。

曲措向松干道:“大人,敌军今天赢了一场,定然以为我们吓得不敢出城了。我们正可趁此机会在今夜偷袭他们!如此便可为我们赢得足够的时间了!”

松干思忖着点了点头,对曲措道:“你放手去干吧,务必一举歼灭城外的燕云军!”曲措应诺一声,奔了下去。

散会了,没有任务的人各自回家。曲扎回到家中,娇美的妻子和可爱的孩子一起迎了上来。曲扎登时感到满心的烦恼烟消云散了。一把抱起孩子,和娇妻四目相投,柔情蜜意尽在不言之中。

曲扎放下孩子,让他自己去玩,走到火塘前坐了下来。想到烦心的事情,不由得叹了口气。妻子见状,柔声道:“你不要烦恼,不管有什么问题都一定可以解决的!”

曲扎看向娇妻,想到匹播城破后的可怕景象,不由得心头一凛。皱眉道:“大明军已经突破了雅鲁藏布江,兵临城下了!”娇妻面色一变,惊慌失措地道:“这,这该怎么办?”曲扎伸手过去握住娇妻地纤手,微笑道:“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有件事情,我本来无法下定决心,不过看见了你和孩子,我已经下定了决心!人生在世,皇帝也好,大人也罢,都比不上家人重要!”娇妻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不由得流露出疑惑之色,不过曲扎却并没有解释。

半夜时分,曲措集结了一万人马,马摘铃,人衔枚,悄悄地出了城池。此时,远处的大明军营寨一片寂静,完全没有防备的模样。这支大明军只是雇佣军,并非正规军,行军打仗并不是特别擅长,看来他们这一次是要在阴沟里翻船了!

曲措率领兵马进抵营垒外面,观察了一下,眼见营垒中戒备松散一片寂静,不由得暗自欣喜。当即传令兵马进攻。巨大的杀声突然打破了夜晚的宁静,吐蕃大军如同潮水一般涌入营垒!曲措亲率数百精锐直扑大帐,却惊讶地发现大帐中空空如也,半个人影都没有!曲措也是沙场宿将,见此情景,不由得悚然一惊,高声喊道:“不好!中圈套了!快撤!”

就在此同时,四周杀声骤起,原本的黑暗被无数的火把照耀成了白昼。大明军四面而出,猛攻吐蕃军。吐蕃军猝不及防之下早已经惊慌失措,又被大明雇佣军四面猛攻,登时死伤惨重抵挡不住了!吐蕃将士争先恐后逃命,大明军无情地追杀,血水在天空中飞舞,惨叫声此起彼伏响成一片。大明军直追到城门下才收兵。曲措仅仅带着五六千残兵败将退回了城中。松干等人见曲措再次大败,惶恐得跟什么似的。

赵雄领着兵马回到营中,见到了燕平,兴奋地道:“这一仗杀得真是太痛快了!”燕平却后怕地道:“这一仗咱们是侥幸得胜!要不是那个人前来通风报讯,败的就不是吐蕃人,而是我们了!”赵雄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对燕平道:“燕大哥,敌军再一次大败,肯定已经吓破胆了!我们不如明天就趁势强攻城池吧!定可一鼓而下!”

燕平摇头道;“哪有那么容易!”赵雄没好气地道:“难不成我们要在这里干等着?”燕平抬头看了一眼远处亮着灯火的城池,道:“我已经有个想法了!如果顺利的话,或许我们可以给陛下一个惊喜!”赵雄好奇地问道;“你有什么办法?”燕平却笑而不语,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