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开门声,正缓缓转过头来,她一身藕粉色的衣裙,缀着些许白色绒羽,衬着冬日阳光,叫人眼前一亮,白皙粉嫩的脸庞十分娇小,淡淡的柳眉,樱唇浅粉,带着几分娇弱,乍眼一瞧便让人不由生出几分怜惜,见了门前站立之人,她小口微张,如同受了何种惊吓一般,望着那一身碧色之人,喃喃唤了一句,“琰青哥哥……”
从未想到还会有再见之日,她简直不敢置信,会在山庄内又见到他,在她眼中,他依旧是当年的模样,就连那身青绿的颜色都未有改变,怀着复杂的心思转头望了望床上之人,待她再回首,只见碧色衣袍之人已慢慢走入房内,对后面说了一句:“这苏雅儿,多年前我与炎瑱便认她为义妹,也居于山庄之内。”
听他所言莫非还有别人?苏雅儿往外张望,只见一抹浅银的颜色透着阳光慢慢踱入房内,顺着那银色衣袍往上瞧,来人竟是位年轻公子,剑眉狭眸,薄唇浅笑,俊美的脸上含着温柔之色,眼中却是淡淡的,虽有些矛盾,但那一身的高贵从容足以使人自惭形秽,便又让人觉得不论他露出何种神情都是理所当然。
此刻他正望着自己,含笑的眼神让她感到亲切,却又觉出其中还透着几分疏离,“这位是……”咬着唇,轻轻开了口,不知为何她微微有些局促,仿佛她倒成了此处的客人一般。
“在下程子尧,雅儿姑娘唤我子尧便可。”祁溟月注视着脸色微白的少女,扫了一眼床上躺卧之人,眼中闪过一丝锐光,不知为何,向来疼惜女子的他,对这苏雅儿却并无丝毫的好感,透过气息,他分明察觉她先前有丝慌乱和愤慨,不知为何又隐了下去,如此看来,她似乎并不乐于见到琰青归来。
“雅儿不敢,程公子是琰青哥哥的好友吧,雅儿怎敢妄称公子名讳。”轻笑了一下,苏雅儿脸上透出了一抹微红,垂首理了理衣裙,站起身来,“方才失礼了,雅儿不知琰青哥哥突然回来,吓了一跳,未曾相迎,公子切勿见怪。”
“子尧自然不会责怪雅儿姑娘,我只是随琰青回来探望罢了,不必如此客套。”祁溟月眼中含着柔柔的笑意,注视着苏雅儿,口中说着,已慢慢踱着步走到房中,寻了一处座椅坐下身下。
苏雅儿见他言行举止无不透着自然之态,虽是随意,但却绝不会使人觉得无礼,心中好生奇怪,不知江湖中何时出现了如此气度不凡的年轻侠少,又如何会与琰青相识。敛下眼中的疑惑,她到桌边取了杯盏斟上了茶水,又轻轻巧巧的走到了祁溟月身旁,小心的递了过去,“可惜房中未有备下点心,雅儿只能公子请用茶了。”
祁溟月接过茶盏,微微阖起的眼中看不清神色,此时见苏雅儿脸上不露丝毫异色,举止乖巧,看到倒并无奇怪之处,但他偏偏总觉得其中有些怪异,却说不出是为何,自习了天音之后,对于身旁之人的气息总是十分敏感,若有些许的不对劲,只要接近了便能察觉,此时便是如此。
口中道了谢,祁溟月嗅着茶香,对苏雅儿微微一笑,相陪一旁,不再说话,苏雅儿却是自递了茶水之后便有些神不思蜀,坐在一旁,眼神却从是朝着床榻的方向探望。
自进了房中,琰青介绍了祁溟月便未再说什么,径直走到了床前,便站立不动,从他的背影看不出此时神情如何,但由那握紧的双掌看来,他此时的心中绝不会平静。祁溟月与苏雅儿自然未曾打扰,只是坐着,一个望着手中的清茶,凝神不语,一个却望着床边,正自出神。
琰青注视着床上沉睡之人,脸上并未露出丝毫情绪,但眼底翻涌的情感已让他平日里的万种风情全不见了踪影。炎瑱,炎瑱,炎瑱……他是他血脉相连的兄长,再不能是其他,告诫着自己,他压下心中烦乱的心绪,待转过身来,祁溟月只见到那个熟悉的琰青少爷,眼中带着些许媚意,神情悠然,连一转身都透着魅惑之态的琰青少爷。
“这便是炎瑱,我的兄长,子尧给瞧瞧,不知是否还有得救。”口中说的随意,但琰青的举手投足之间已不复原先的慵懒轻佻,祁溟月已看出,为着炎瑱,琰青已乱了心神,若说他对炎瑱如此牵挂,真的只为兄弟之情,他是绝不会相信的。
“程公子会给人医病?”苏雅儿听到琰青的话,露出了惊喜之色,祁溟月却微微挑了眉,既然医毒伊家已来瞧过,有了结论,这苏雅儿听了此言却仍是露出如此神情,难道真会有人相信一个初来乍到的陌生人,能治愈闻名天下的医毒伊家都无法可解的蛊毒?如此做作之态,可惜,却仍嫌过头了一些,他放下手中的茶盏,淡淡颔首,“不敢说会,只是稍有所长,或可一试罢了。”
只要对人生了疑,他便更是不会漏过对方丝毫的反应,只见苏雅儿听了此言便垂首一叹,“试一试也好,炎瑱哥哥已昏睡许久,若是再不苏醒,恐怕……”说到这里,她似是忍不住心底的悲思,嘤嘤啼哭起来。
祁溟月走到她的身旁,递上了一方素帕,“雅儿姑娘莫急,待子尧试试便知,若是有用,炎瑱不日便可醒来。”近到身侧,他却感觉苏雅儿此时的悲伤绝非假作,对那炎瑱,的确是一片真心,却是不知,为何先前会让他产生了古怪之感。
吩咐无爻将马车内的弦筝取来,祁溟月才将弦筝接到手中,忽见门外多了一人,无爻已在房中,门外之人却是名中年男子,相貌不凡,眼神逼人,正瞪着房内众人皱眉。
琰青见了此人,并不相迎,口中唤了一声,“父亲大人。”言语间毫无恭敬之意,有的却是冷冷的嘲讽。
======================================================================
狐狸恢复状态,早早的贴了更新哦~~~很乖吧~~~嘿嘿,伸爪要树枝和票票~~~各位亲,尽管往偶身上招呼吧~~~~狐狸等着呢~~~HOHOHO……
对了,据说偶曾经一度爬上过第一,有些亲看到了的说,可惜偶米有截图纪念……汗~~戳手指,最近貌似大家都好忙……来看狐狸的亲好像少了……泪~~~~不过偶还是会坚持日更的!
话说,这回月不会和皇帝爹爹分别太久的,一定会很快重聚的说~~~亲耐滴们不要急噢~接下来就要救炎瑱啦~~~O(∩_∩)O~~~
卷二第七十二章天音再现
苏雅儿见云景昊到来,连忙起身相迎,“云伯伯,琰青哥哥回来了,您……”未等她说完,云景昊已摆了摆手,踏步走了进来,冲着琰青便是一巴掌,琰青轻轻一笑,闪身躲了开去,坐到祁溟月一旁的空座上,“子尧,这便是琰青之父,云昊山庄的庄主,云景昊云大侠。”
轻缓的语声透着淡淡嘲弄,琰青靠在椅背上,又成了流芳馆中那无限风情的琰青少爷,束在胸前的发丝垂落些许,满是魅色的双唇微扬,慵懒媚惑之态表露无疑,他这模样若是被他人瞧了,定会心动不已,但在云景昊看来,如此不知羞耻枉为男子之人,根本就不该存于庄内,更非他云景昊之子!
“你这逆子!还敢回来!寄身青楼不知廉耻,堂堂男儿竟……”云景昊说到这里,显然已是怒极,颤抖着双手,却未曾把话说完。
因云景昊的一番话,房内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祁溟月是客非主,不便插口,无爻又是如幽魂一般,本就不会有丝毫反应,那苏雅儿却也不上前劝阻,只是侧身垂首,眼神落在床上的炎瑱身上。
而琰青,似乎早对云景昊如此的责骂习以为常,恍若未闻,甚至还端起了茶茗,浅浅品尝起来,云景昊见此,更是愤怒异常,眼神一扫,见到祁溟月站在一旁,本以为琰青带来的定非身家清白之人,才想喝骂,却意外的发现,眼前的年轻公子竟是器宇不凡,只瞧上一眼便让人不由生出亲近之意,绝非他以为的浪荡之人,“在下云景昊,不知少侠如何称呼?”虽未见他身上携有兵刃,但他气息沉稳,神情淡定,身形站立之间便可看出,他绝非不通武学的寻常公子,还有那眼中的神采,深邃悠然,便是他这老江湖,也从未见过如此年少之人会有这般深沉的眼眸。
“不敢,在下程子尧,云前辈称我子尧便可,子尧前来只为炎瑱身中之蛊,若是得法,兴许便能让他早日醒来。”虽见云景昊对琰青满是怒火,态度强硬,但祁溟月心中却是对他并无恶感,若非关切,又如何会有今日的责骂,云景昊也不过是寻常父母心罢了,却是苦了琰青,暗中为父皇效力,却要被家人如此指责,他不辩解,情愿有家不归,许是另有原因,扫了一眼床上沉睡之人,祁溟月不得不猜测,琰青如此,说不定便是为了炎瑱了。
云景昊听他所言,露出了几分疑惑不信,连医毒伊家都无法可想的蛊毒,眼前的年轻公子当真可以解除?虽有不信,但不知为何他却无法立时拒绝了他的好意,再也不看琰青一眼,云景昊冲着祁溟月拱了拱手,“既然如此,云某也不客套,便直呼公子名讳了,”走到床边,望着状如沉睡的炎瑱,云景昊的话语间不掩愁绪,“听子尧所言,我儿果真有救?不日便可醒来?”除了担心炎瑱的安危,云景昊心中还牵挂着另一件大事。
“子尧可以一试,若是云前辈信得过我,或许一会儿便可知结果,”听了此言,云景昊露出了惊喜之色,琰青脸上则透着几分复杂,只有苏雅儿依旧低垂着头,手中收拾着桌上的杯盏,默默不语。
观察着几人的神情,祁溟月敛下眼中兴味,朝众人说道:“子尧救人之法与他人不同,若炎瑱真如伊前辈所言,身中蛊毒而不苏醒,子尧解救之法或可有效,只不过需劳烦各位在外间等候,若有人在旁,子尧唯恐分了心神,影响效用。”施以天音引出蛊毒,需全力施展天音,待蛊毒引出,还需立时将它除去,若房内人数过多,说不得便有可能引起混乱,让那虫蛊有了可乘之机,到时便麻烦了。
琰青自然知道他的话中之意,望了床上之人一眼,施施然的站起了身,再不瞧他人,只对祁溟月递去一个带着谢意的眼神,接着便走出门去。
云景昊行走江湖多年,本不是随意轻信他人之语的庸莽之辈,但听了这位程少侠所言,心中却并无疑虑,也不曾担心他会否趁此机会伤了炎瑱的性命,这一点他自己也觉疑惑,望着眼前初见之人,他只是相信,如此风姿无双之人,断不会做出邪佞之事,他也绝不会错看此人,若非眼光独到,他云景昊也不会在险恶的江湖中享有今日的地位。
祁溟月命无爻在外守卫,见云景昊也走出了房门,望着仍留在房中的苏雅儿,浅笑着开了口,“雅儿姑娘为何还不离去?”若说她是担心炎瑱,但方才听说炎瑱有救,却又不见她露出欣喜之色,有的只是些许紧张的气息。
苏雅儿缓缓抬起了头,扯了一下嘴角,笑得有些勉强,“雅儿想要炎瑱哥哥醒来,又怕公子之法无效,无法让他苏醒,心中不安,一时有些走神,叫公子见笑了。”
祁溟月从她眼中发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惶,唇边的弧度又扬起了几分,他摇了摇头,“雅儿姑娘心系炎瑱,有何可笑之处,对他关切也是应当,若非如此,你也不会日日相伴,片刻不离的照顾他,这些全因他是你心中所爱之人,可是?”
苏雅儿透出了复杂的神情,点了点头,被人知晓了心中的女儿柔情,脸上却不见羞红之色,却微微有些泛白,似欲避开祁溟月的注视,眼神闪烁带着些躲闪之意,匆匆转身便往门外行去。
不知为何,她面对这位年轻好看的公子,心中竟涌起了不安,对着他,仿佛心底的一切都会曝露在他眼前,所有的愁绪忐忑,矛盾挣扎,都会被此人看破一般,脚下急急往外走去,她竟是觉得再也不愿在那房中待上片刻。
门外,琰青踩着一地昏黄,正倚靠在树杆之上,脚下的落日余晖将他的身形映照的有些不实起来,苏雅儿瞥了一眼,略略移开的眼神之中掩着某种异样的情绪,云景昊对身后的一切全然不知,只是站在空地上,背负着手,来回踱着步。
近日来,江湖中风浪欲起,而云昊山庄俨然已成了浪尖之处,处在他的位置,他岂会不知,待炎瑱醒来便是风雨袭来之时,因澜瑾的一言,天下群雄聚首,无论是江湖中人还是各国密使,全聚在山庄周围,都在等着澜瑾出现。
本要举行的天下大会因炎瑱之事而拖延再三,众人都已知晓云昊山庄出了意外,虽还未透露内情,但江湖上已传得沸沸扬扬,如此情形之下,澜瑾是断然不会出现的,他与炎瑱还有几分交情,若是炎瑱出事,他兴许便会因此事再度销声匿迹,到时聚于山庄之人会如何,简直让他不敢想象。
叹了口气,云景昊往紧闭的房门瞧了一眼,不知里面进行的如何了,正在担忧,忽然,耳边似乎听到了若有若无的乐声。
如水滴之声,细弱的无法辨识,却又清晰无比的好似落在了心底,不容错认的清澈明晰,丝丝缕缕,轻缓悠扬的乐声,犹如水滴聚集,逐渐汇成了涓涓细流,温润怡人,使人不由被那曲声引去了心神,忘却了身外之事,只沉醉在如天乐一般的乐声之中。
暮色渐沉,乐声却未停息,为澜瑾之言而聚首庄内的各路人马,起初并未发觉,仍在商讨着天下大会之事,却在无意间被那若有若无的天籁之音引去了神思,全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