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小红的舅舅吗?”
李英子看着正在开车的丁寻问。
“小红?”
“是呀,就是杜小红。”
“哦,是她?对,王长昆是她的舅舅。”
丁寻这才想起来,李英子所说的小红,就是在厂里打版的杜小红。
“我报电话号码给你。”
“不用丁总,我有小红舅舅的电话,要和他说啥?”
“让他立即赶到厂里来,就说我找他有急事儿。”
“好,我这就打。”
李英子说着,就在手机通讯录里找到了王长昆的电话。
等她打完,丁二婶忙问:“小寻,你叫那孩子到厂里来做啥?”
她知道王长昆以前在学校老是欺负丁寻。
而且,他们和刘永亮一伙人在水牛坪村的时候,横行过好长一段时间。
村里人个个对他们恨之入骨。
丁二婶不喜欢丁寻和这种人打交道,她怕自家侄子吃亏。
“二婶,没事儿,王长昆和朱剑这几人已经改邪归正了。”
“这种人能改邪归正?”
“能……”
“不对,就算真的改了也是装出来的,过去那么坏。”
丁寻转头朝二婶一笑:“二婶,您就放心吧,如今你侄儿可不会吃亏。”
“小寻,你该不会是生意上需要他们俩帮忙吧?”
丁二婶意识到,不是友情很铁杆的人与人之间,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这话还在墨城住的时候,唐伍这么说的。
所以她想到丁寻和王长昆他们之间,应该就是有着这样的关系吧。
她还是不放心,瞅着丁寻说:“孩子啊,那你和他们打交道要小心着点儿,那帮孩子不是好东西。”
丁寻从后视镜里看到李英子满脸尴尬。
连忙转移话题道:“二婶,你觉得方华姑娘能把那条裙子修补好吗?”
“修补是能,我也能,但那不是瑶瑶拿去比赛的嘛?修补得难看怎么行?”
“……”
丁寻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不过,我瞅着那姑娘应该是个手脚麻利的人,可能……可能没问题吧?”
“二婶说没问题那就是没问题。”
丁寻也在安慰满脸担忧的二婶。
“哎哎小寻,你就在这儿停车!”丁二婶突然喊。
“二婶,这还没到村里呢。”
“没事儿,咱家的菜地在那儿,我去菜地摘个南瓜,小惠爱吃。”
看着二婶下了车。
丁寻慢慢地把车调头,开回余家窠工业园区。
走进办公室,他疲惫地瘫坐在沙发上。
水都顾不上喝,就给墨城的刘畅打了个电话。
听得那边刘畅接起,丁寻强打起精神:“刘畅,你在干啥呢现在?”
“丁总,我在上班呢,有事儿?”
“有,一会儿我发点图片给你,你帮我看看该如何修补。”
“你说的是什么?”刘畅有些莫名。
“长裙,一条长裙,胸前被剪刀剪了个大口子,我想听听你的意见,看看是否有啥办法补救?”
“剪刀剪的?大口子?”
“对,你有办法?”
“我……不是,姚瑶姐怎么说?”
“瑶瑶说没有办法补救,这是她准备参加时装大赛的作品。”
“参赛这事儿我听她说过,可是,这怎么就被剪破了?”
这也太不小心了。
“是呀,被一名员工不小心给绞了。”
“行,那你先发图片过来我看看再回答你。”
“那你别挂断了啊,我先打开电话。”
姚瑶所有设计的图片都在电脑里,丁寻知道她账号的密码,很快就登录上了。
他找出那件长裙的成品图,发了过去。
刘畅“啧啧啧”的声音传来:“真是太可惜了,这是多么完美的一件艺术品啊!”
“这怎么能被霍霍开一个口子呢?这下可完了。”
听着刘畅都这么说,丁寻知道,姚瑶说的没办法是真的。
他的心这才彻底往下沉。
“不过……”
刘畅的声音停顿了下来。
丁寻着急道:“不过啥?你快说!”
“我是想说,如果在这个破损的地方重新绣个造型出来,那会是什么样儿。”
“重新绣一个?那你有啥办法呢?”
听到丁寻这么询问。
刘畅这个痴迷于服装设计的大师,顿时兴趣来了。
他向丁寻大概叙述了一遍他的设想。
丁寻听着听着,愕然了!
“你你……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我说,如果按照我这么设计的去做,这件长裙不仅有救,很有可能在大赛上会成为一匹黑马。”
“刘畅,你知道你最大的本事是啥不?”
“是什么?难道不是我这个设计师的天赋异禀?”
“不,你最大的本事就是光说不练。”
丁寻故意激他。
否则,他知道刘畅最后会碍于瑶瑶才是作品的主人,而不敢说真话。
“什么光说不练?我有吗?”
“你说呢?”
“丁总,你这就不厚道了,这叫胡乱栽赃。”
“你想不想到新南的厂里来工作?我允许你在墨城和新南两头任职。”
“真的?”
刘畅欣喜起来。
自从赵玉玲出国后,赵小玲就闹着要回新南去。
她心疼叔公赵光印老人一个人守着那么大一栋别墅,怪孤苦伶仃的。
但是刘畅的事业都在墨城,她闹一闹也就没有再坚持。
新南的工厂开业之后,赵小玲没有说什么,刘畅却动了心思。
他是做设计的,很想到新的环境中去体验一把。
他对丁寻和姚瑶申请过。
但是他们二人都反对他到新南来,说那样屈才了。
“我啥时候给过你们虚假承诺?”
“那倒没有,你这人吧,说话办事儿一口唾沫一个钉,这点我很佩服。”
“怎么样,让你去新南工作一阵,心动不?”
“心动,说出你的条件吧。”
刘畅太了解他了。
之前总是不同意他申请去新厂。
这会儿突然又同意了,一定有“阴谋”。
“刘畅,你这是不相信我?”
“你拒绝我去新南多少回了?我怎么相信你?”
“你现在就可以相信我,怎么?还不信?”
“不信,俗话说得好,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丁寻对着手机笑了起来。
“好你个刘畅,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人吗?那就算了,当我没说。”
他心里还隐藏了一句:看咱俩谁更着急。
“哎哎!你不许反悔啊!你说吧。”
丁寻收起笑容:“刘畅,你就告诉我这条裙子该如何补救。”
“就这事儿?这很简单呀。”
刘畅在电话中声音大了起来:“丁总,您在看图吗?”
“在,你快说!”丁寻耐着性子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