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瑶一想,明白了。
她指着赵玉玲的鼻子说:“我知道她去哪儿了。”
“去哪儿?”
“她一定是去巫山村了。”
“她去巫山村干啥呀?她还不敢说出来么?”
“她曾经在巫山村对她表哥承诺过,要为她的表哥治腿。”
“她还有表哥?对,我把这茬给忘了。”
“可不就是巫山村那个邓松平吗?”
赵玉玲歪着脑袋也想了想。
“我想起来了,可是……她去给他治腿?”
“那人瘫痪都多少年了,能治好吗?可别吃力不讨好啊。”
“能不能治好的,试了不就知道吗?”
“可也是,那就随她吧,你快过去吧,耀轩在喊你了。”
姚瑶推了推她,指着对面说。
陈耀轩站站在不远处朝她们这边招手。
赵玉玲回过头,对姚瑶说:“瑶瑶,那我先走了,一会儿我们回县城去,我就不再去和你打招呼了。”
“好的,我也要去忙了,一会儿你也找不着我。”
“嗨!看吧,重色轻友。”
“赵玉玲,你话说反了吧,现在是谁奔着未婚夫去的呀?”
“讨厌……”
赵玉玲娇嗔着,捶了姚瑶一拳头,转身跑了。
像一只小鹿似的,蹦蹦跳跳地跑向了陈耀轩。
“瑶瑶!”丁寻朝姚瑶走来。
他刚送走矿山的管理层,就看见她一个人站在走廊的尽头沉思。
他走到她身边,再次轻轻地叫了一声:“瑶瑶,你怎么了?”
姚瑶转过头,见是丁寻:“丁寻,你忙完了?”
“瑶瑶,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儿呢?”
“大家都散了都走了吗?”
“是的,现在这大厅内外就剩服务生和咱俩了。”丁寻笑道。
“我在想梅凤呢。”
“梅凤怎么了?”
“她可能是去巫山村了。”
“去巫山村?”
“是呀,连赵玉玲的喜酒都没有来喝,她跑巫山村干嘛呀?”
“也对,那是她姨妈家,可能是因为眼看着自己就要出国了,再去和他们告别吧?”
“他们出国不还有一个星期吗?现在去告别什么?”
“那也没有规定不允许人走亲戚吧?”
丁寻开玩笑问。
“可也是啊,可是我总觉得她一定有什么事儿。”
其实姚瑶就是担心梅凤会想不开。
要真是去了巫山村给她表哥治疗腿,那倒也很好。
“她那么大个的人能有啥事儿?应该是去那个邓松平治腿去了。”
丁寻也一口认定。
“治腿?她还有一周就出国了,这么点儿时间哪够啊?”
“我也不知道,瑶瑶,别想她了,回去休息吧。”
“丁寻,要不……咱俩去巫山村看看吧?”
“又去巫山村?我上午刚从巫山村回来。”
“你也是去了邓家?”
“对。”
“不对呀,梅凤去给邓松平治腿,邓家的人这段时间都在地里忙活呢,她怎么治?”
“瑶瑶,你也知道邓家在培育苎麻苗的事儿?”
“嗯,知道。那就算了,咱俩也回去休息吧。”
姚瑶突然改变主意,拉着丁寻的手,走向他们住的那栋楼。
进了房里。
她温柔地为他解开衬衫的钮扣。
柔声道:“你也累了,快去洗个澡午睡一会儿吧?”
“好。”
丁寻确实很疲倦。
在宴会厅的时候,就困得眼皮子沉重起来。
可他又不能中途退席,只好强撑到现在。
等丁寻响起了轻微而又均匀的鼾声后。
姚瑶轻轻地下了床,把外衣抱到外面一间穿上。
进浴室整理了一下头发、稍微化了一个淡淡的妆,抓起她的小背包就溜出了套房。
她小心翼翼地关上门。
直到进了电梯,这才放下心来。
到了楼下,她的车就停在侧门的门外。
坐上车的时候,身穿一袭红群的潘莹莹,挡在了她的车前。
姚瑶刚要发动车子,一抬头,怔住了。
她把头探出车窗外:“潘莹莹,是你?”
“怎么?我在楼上见你鬼鬼祟祟的溜出房门,又偷偷摸摸地下楼,所以就跟下来看看不行么?”
“我……我哪有鬼鬼祟祟。”姚瑶被她的话逗乐了。
“总之你是背着丁寻出来的,是吧?”
“是,因为他在午睡,我不想吵醒他。”
“你们还真是夫妻情深呐。”
姚瑶一向听习惯了潘莹莹的阴阳怪气,也不跟她计较。
“我要去巫山村看望一位朋友。”
她继续发动车子,潘莹莹让开身子,走到车门边。
“巫山村看望朋友?就是那家残疾家庭吗?”
“是。”
“书浩对我说,你们让那家庭帮你们种植什么麻?”
“对,是苎麻。”
潘莹莹把手指举到自己眼前,轻轻地吹着刚上指甲油的手指,说:“行啊你们呐,让残疾人替你们种植。”
“真不愧是夫妻,这真是那句话叫什么来着?”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儿,对,就是这句。”
“莹莹,我和丁寻不是让残疾人种植,我们会雇工人种,是请邢春英阿姨帮传授技术。”
“传授种植技术?”
“对呀,方圆百里,他们家几代都是种植苎麻的好手。”
“我那天和书浩闲着无聊,开着车去过巫山村,见人一家五口就有仨残疾人,正在种地呢。”
“……”
“一打听,原来人家是为你们种,你们搞什么种植基地?”
“是。”
姚瑶诧异地看着她。
不明白今天她怎么突然这态度。
虽然一直以来,潘莹莹对自己表面上看似友善。
但是在没有其他人的情况,她总对瑶瑶冷嘲热讽。
就仿佛一个吃醋的女人,在处处挤兑另一个女人一样。
瑶瑶因为潘莹莹的养父是丁寻的生父这层关系,而处处让着她。
自从来到这水牛坪村之后,潘莹莹似乎改变了对她的态度。
尤其是她、丁寻、林书浩、潘莹莹四个人喝茶聊天的时候,潘莹莹对她都表现得姐妹一般。
姚瑶还一度认为自己和潘莹莹已经成了非常好的朋友。
可是此刻,她眼中流露出的不屑,令姚瑶感到陌生。
“那你们可知道,如果有人一旦举报你们,会是什么后果?”
“潘莹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姚瑶听到这儿,也来脾气了。
这个潘莹莹,在其他的事儿处处挤兑她都能忍让。
他们搞种植基地这么好的事儿,在她的口中竟然这么不堪?
“我什么意思你自己好好品。”
说完,潘莹莹飘然一转身,踩着恨天高离去。
姚瑶推开车门冲下车,跑过去拽住她:“请你说清楚,会是什么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