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你信我!”
丁寻见王大娘还在迟疑,连忙又说。
王大娘见他如此坚定的目光,便信了。
“好,我就相信你一次。”
“那大娘快回家去吧。”
“行,我等着那死老头儿滚蛋!”
王大娘拐进小巷子,那利索的身影完全看不出是个近六十岁的老人。
石浅还在盯着看,丁寻拽了拽他。
“你小子走不走?”
“走走,这就走。”
俩人又走回去把车开回度假村。
“我停一下车,你先上我办公室去等我。”
“好。”
石浅知道他有事儿要找自己。
下了车后便小跑着冲上了度假村总经理办公室。
等丁寻上来的时候,他正双手抱在胸前,眼睛看着自己的鞋尖沉思。
见丁寻进来,他用自言自语的口吻说道:“我明明已经把高家全都搜遍了。”
“奇怪了,怎么会啥也没有呢?”
“你确定没有遗漏的地方?”丁寻坐了下来。
“我确定没有,真的没有。”
“那些墙面都检查过了?”
“是的,我都把柜子移开敲过了,全是实墙。”
丁寻也犯难了:“如果他真的买过保险柜,那会藏在哪儿呢?”
“丁总,那要不……我今天夜里再去一趟?”
“不必了,你白天都找遍了没有找着,夜里更不可能有啥发现。”
何况,今夜的高家住着一个凶神恶煞般的老头儿。
万一他潜进去被老头儿发现,双方发生冲突,那老人出点啥事儿大家谁也担不起。
“好吧,那我……”
“那你还是先回去,我明天再找你。”
“好。”石浅识趣地走了。
丁寻斜靠在沙发上,闭着双眼回想着最近这些天发生的事儿。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可又想不起来到底是哪儿不对。
第二天上午。
丁寻刚发动车,正准备载着秦文正回矿山去。
这位老同学之前来矿山的目的就是谈谈矿石网的事儿。
虽然自己的矿山暂时不可能进驻他们的平台。
但是作为同学,该支持的地方必须得支持。
他要到矿上去联系其他一些矿主,他在心里帮着筛选了方圆百里几家矿业老板。
秦文正自然是感激不尽。
车还没有开出大门,韦小峰神色慌张地跑来了。
一见丁寻在车里,立即跑过来。
他仿佛松了一口气儿,敲着车窗玻璃说:“丁寻哥,你等会儿!”
“你小子怎么了?不好好上班?”
丁寻把车玻璃打了下来。
“我今天休息,丁寻哥,快,不得了啦!”
“别一惊一乍的,啥事儿?”
“哥,你快去看看吧,高家炸了!”
“啥高家炸了?”丁寻一脸懵逼。
“光天化日之下,谁敢把高家给炸了?”
“有人在高家砸家具摔东西,又哭又骂的,没人能制得住他,大伙儿寻思你一定能制住他。”
“好,你上来!”
韦小峰上了车。
丁寻一踩油门,车“轰”的一声,吼着朝村口方向奔去。
转眼就到了高家大门口。
门外围了不少看热闹的婆娘、和一些上了年纪的人。
“快快,车来了!”
“大家让开,是丁寻的车!”
“都让一让!”
大家一见丁寻的车停下了,纷纷让到一旁。
丁寻下了车,朝两旁的乡亲们看了一眼,问:“里面是干啥呢?”
摔杯子的声音乒乒乓乓的,一下车就听见了。
“害!别提了,昨天高家亲戚住在这儿,不知道为了啥,一大早就听见他在摔东西。”
“摔东西?为啥呀?”秦文正帮着问。
“谁知道呢,也没人敢进去瞅瞅情况。”
“没有人去村部喊主任来么?”
丁寻眉尾上扬。
“喊来了,主任被他打跑了。”
“打跑……”
丁寻想起昨天自己骗那老头儿的事儿。
今天那老头儿见到主任,一定是把昨天的“仇”给记在主任身上了。
“文正,你在门外等着,我进去看看。”
“等等!”秦文正叫住他。
“怎么了?”
“我和你一块儿进去。”
“好!”
不愧是难兄难弟。
“小峰,你就别进去了,人多反而刺激那老头儿。”
“好,我在这儿等你们。”
丁寻和秦文正俩人,一前一后走进高家大厅。
砸碗摔盘子的声音是从里面的厨房传来的。
似乎还有在劝说的声音。
更多的则是老头儿的咆哮怒斥声。
“嘭!”
丁寻刚要进厨房,一个大碗飞了出来,砸在开着的门板上。
在“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碗的碎片呈放射线碎裂一地,有几片正好砸中丁寻和秦文正的脚面。
虽然碎片小,不疼。
但是总觉得令人气恼。
“老人家,这里是高家,你为啥这么砸东西?”
丁寻的语气异常严厉。
他已经算是非常隐忍内心的愤怒。
要不是看在对方是位老人的份上,见此情景他绝对会控制不住地想暴揍对方一顿。
“……”
老头儿住了手,转过脸来看向丁寻。
“怎么又是你?”满脸的不高兴。
“对,是我,听乡亲们说,高家有人在抄家闹事儿,我赶过来看看是否要报警。”
“报警?”那老头儿突然嘴角一咧。
“哈哈哈!报警?”
“吓唬谁呀?年轻人。”
“你用的这叫烂招,懂不?”
“都是我老头儿用得不爱用的招儿。”
“如果是来瞧热闹的,就站一旁安静地瞧!”
“如果是来劝说的,立刻滚!”
老头儿玩下腰又抓起一个碗。
丁寻这才注意到,在老人的脚下竟然放着一大堆精美的碗碟。
“住手!”他大喝一声。
老头儿吓得正要把大碗摔下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这一堆碗碟是哪儿来的?”丁寻大声问。
他记得这几次来高家,并没有看到厨房的地方有这些东西。
“哪儿来的?高家的,我表弟家的!”
“我是问你,这些碗是从碗柜里拿出来的吗?”
“还碗啥柜呀?这些碗是我在厨房和餐厅的柜子里搬出来的。”
老头儿得意洋洋地回答。
那神情仿佛在说:“谁叫你们让我不痛快呗,我不痛快就砸碗玩儿。”
“你为啥不痛快?你昨天不是说来高家看家的吗?”
“是又怎样?”
“不怎样,我只想知道你是如何从一个看家的,变成拆家的?”
之前在一旁劝说的一位大叔,用眼神朝丁寻暗示。
他朝大厅方向呶了呶嘴,走了出去。
“文正,咱们走!”丁寻立即拉着秦文正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