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啥价值?”
蔡东旭惊讶地问。
“我也不知道有啥价值,但我相信一定不是一把废钥匙。”
丁寻肯定地说。
“那……不然给老唐看看?”
“他走南闯北的,见得多。”
蔡东旭一边开车、一边帮出着主意。
“好,那就去让我大叔瞧瞧。”
车在叶雅心住的那栋楼前停下。
当他把那钥匙递给唐伍看时,唐伍仔细辨认了好一会儿,又把钥匙还给他。
“大叔,你倒是说句话呀,这钥匙有用吗?”
“我不知道。”
“额!老唐,你可从来不说你不知道啊。”
蔡东旭指着他说。
“我就是不知道,确实不知道,没有见过。”
“那……大叔你觉不觉得这会是哪儿的钥匙呢?”
“这就明显是一把大钟的钥匙嘛。”唐伍撇了撇嘴。
“不是,我在秀秀婶子家试过了,不是钟的钥匙。”
“那我就不懂了,你的找懂行的人看。”
“懂行的人,谁会懂这个?”
蔡东旭兴奋地说:“修钟表的?老林会修钟表,我见他修过他自己的机械表!”
唐伍和丁寻把目光投向他。
“我开玩笑的,不过林庆福真会修钟表。”
“林大哥是会修钟表,但他未必能看出这钥匙是做啥用的。”
“这倒是。”蔡东旭不得不承认。
丁寻沉思了一会儿。
“倒是有一个人可能会懂。”
“谁?”
唐伍和蔡东旭同时问道。
“石浅!”
唐伍:“石浅?”
蔡东旭:“时迁?”
“就是上回孙有明的人夜里到高家盗宝时爬墙开门的那位。”
“原来是他?”唐伍恍然大悟。
“对,他干过这个,应该多这些比较懂行。”
“那我找他来。”
丁寻拨通了石浅留下的电话。
石浅似乎还刚醒,大概没有看清楚来电的号码,也或许没有储存。
他懒洋洋地问:“喂!谁呀?”
“石浅,我,丁寻!”
“啥啥?”石浅翻身坐起。
“丁……丁总,你好!”
“有啥指示请明示!”
“你还在睡觉?”丁寻皱起了眉。
这人怎么作息时间还没有调整过来?
“是……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一直以来都是夜间行动,习惯了,嘿嘿……”
“你今天之内就必须给我把你这生物钟调整过来!”
“今天?我……是!保证调整过来!”
“你赶紧起来,到度假村来找我!”
“这……这会儿就过去报到?”石浅完全清醒了。
“我在办公室等你!”
丁寻也懒得跟他废话,说了自己所在的位置,就挂断了电话。
唐伍疑惑地问:“你还真要弄这小子来咱度假村上班?”
“是的,大叔。”
不等唐伍开口,蔡东旭抢着问:“这小子手脚不干净,他来会不会出乱子?”
“老蔡,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这……”
蔡东旭闭嘴了。
他想起自己和王阿虎当年。
那会儿他们只会凭着野蛮霸道、人多敢打敢干,一天到晚靠敲诈勒索收“保护费”过日子。
要不是认识丁寻,恐怕后来就该吃牢饭了。
哪里有现在这么像样又体面的工作?
当时他亲耳听见工地上一小包工头问丁寻,让这帮混混无赖到工地上班能行吗?
丁寻回答:“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就是这八个字改变了他们一伙人的命运,让大家有了正当职业。
才有了安生立命之本。
很快,石浅来了。
穿着一身干净整洁的运动套装、头上还戴着一个棒球帽。
在门外腼腆地敲了几下门。
丁寻抬头说了声:“进来。”
石浅带着浅浅的笑走到沙发旁。
一双小眼睛不好意思地朝黑着脸的唐伍和蔡东旭看。
“坐吧。”丁寻指了指一旁的沙发。
“等等!”
唐伍异常严厉地出了声。
丁寻和蔡东旭惊讶地看向唐伍。
石浅更是一脸莫名。
“你刚才敲门敲几下来着?”唐伍问。
“敲……敲几下?”
石浅自己都不知道,他不过就是随便敲的。
他知道进任何人的门之前,不管门是否关着,都要轻轻敲几下门儿。
这是礼节。
难道自己……不应该敲?
“看你一副挺懂事儿的样子,连敲个门都乱来!”
“听好了,今后敲门轻轻敲三下门板,怕里面的人没听见,再敲三下!”
“无论你敲多少次,每次都是三下,记住了吗?”
“记……记住了。”
其实石浅还是茫然无知。
难道敲几下还有讲究吗?
“这习惯不需要学堂里教,咱们山里人从小父母就会教,你家没教你吗?”
“……”石浅愕然。
这大叔啥来头,一进门就把人一顿训斥。
先给他来了个下马威。
这都上升到家教了都。
“我教你,敲三下,是人敲门。”
“敲四下,是邪祟来敲门儿。”
“‘砰砰砰’乱敲的,是来找茬干架的。”
石浅恍然大悟。
敢情自己刚才是敲了四下了。
小时候确实是听到村里长辈教过,说敲四下是gui敲门。
他羞涩地朝唐伍道歉:“大叔,实在对不住!我记住了。”
“嗯,认错态度不错,行了,坐吧!”
石浅这才小心翼翼地在沙发头上坐下。
但也只敢搭半个屁股。
“坐坐坐!坐舒服来,瞧你坐得那个怂样儿!”
唐伍又有话说。
丁寻知道大叔今天是有脾气没处撒。
正好朝这石浅身上发泄。
便也没有插话,等唐伍觉得训斥够了,他才示意蔡东旭把那钥匙给石浅。
“我这会儿喊你来是想请帮我一个忙。”
“你看看这把钥匙,是作废了的还是哪里的?”
石浅听到是找他来帮忙,心里松了一口气儿。
他接过钥匙认真看了一番,说:“这像是啥柜子的钥匙吧?”
“啥玩意儿?你说啥柜子?”
唐伍不满地抬起眼皮。
“看着像一些保险柜或者啥铁柜的钥匙。”
“你确定?”丁寻连忙追问。
石浅又看了看,肯定地点头:“确定!”
“这就对了,我就说高财富那种人不会无聊到把作废的钥匙藏座钟里。”
“这是高家老头儿藏座钟里的?”
石浅吃惊地问。
“对,你见过?”丁寻观察他的表情变化。
“我倒是没有见过,不过你这一提醒,我想起了一件事儿。”
丁寻听了,身子朝前倾了倾:“你想起了啥事儿?”